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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还是不要把科学当幌子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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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5 23:41: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方舟子还是不要把科学当幌子为好
文/水镜
     我们常看见京剧里的武生和花旦在服装有个特点,在他们后背上总是插着四面漂亮的小旗帜。伴随着演员的各种表演动作,这四面小旗帜使场面更显得艺术挥洒,飘逸,风光,威猛。网上颇有些名气的方舟子先生,他的牛气和自负却不需要这样的麻烦琐碎,他只须在大脑里凭空祭起一个大幡或者叫着幌子的东西,上冠名于“科学”二字,他立刻就可以变成科幻世界里潇洒自如的变形金刚,即可对他所认为不顺眼的任何事情怒发冲冠,游刃有余了。
     方舟子先生的闻名,就是靠他冠冕堂皇地不停摇晃着“科学”二字的大幌子,他总是以个人为中心,以情绪化来下评判,对凡是有违他个人标准的事物格杀勿论,出语惊人。这样“科学”二字似乎成为方舟子大师的专利。方舟子先生带有博士的头衔,掌握着一定的专业知识,又以科学发达的美国为依托,还时不时表现出几何济世救民的情怀,这就很容易欺蒙一些善良人们帮助增加成就他大出风头的资本。如果方舟子先生仅凭着一杆带有“科学”二字的大幌子,就试图想用它来函盖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全部,这也忒玄了点儿吧?
     新华网发展论坛一位网友如此评价:“当初在电视上看到方的影子时,还觉此人不错,有个性。后来,当把民间反伪科学作为抨击对象,并提出一些白痴一般的怪论,就开始恶心他了。特别来云南后的作为,更是为其不耻了。”方舟子先生总喜欢说这个虚伪,说那个虚假的。其实平等公正原则才是科学发展的基础。如果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都理解不了,你想以一杆“科学”大幌子来包打天下,别人也可以质疑你是否真有囊括宇宙真理象如来佛祖那样法力无边的能耐?
    如果挑破方舟子先生“科学”大幌子,他也是玩儿着网络口水仗的小把戏而已。大家知道,随着社会进步和时代发展,科学知识越来越丰富,科学内容越来越复杂,科学分工越来越细致,科学实证越来越重要。我国的科研部门正在努力发展,我国的民间科研队伍还比较脆弱,有关学术争论需要更加宽容和理性。如果发现与自己不同观点就一味蛮横地拿打棒子打,就会伤害正在萌芽阶段的那些很有研究价值的探索者。我们观察方舟子先生的一贯做派也是口头上说的多,他在行动上尚未看出来有何惊人之举。如果谁仅仅仰仗着了解自然科学的某一部分而忽视整体科学体系相互关联的哲学意义,特别的忽视了社会科学中的基本道德涵养,他也不可能有客观公正的科学态度和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
    我们作为不能了断人间烟火的凡人来说,但凡身为血肉之躯也许就在所难免有极端冲动的潜在,但极端行为毕竟不是人的常态,而谦虚谨慎则可伴随人的终生。我们常常看见那些越是有大学问,有真本事的人就越能够显出有谦虚和宽厚的不言之教。象那样往往只看树木不见森林的狭隘头脑,无论他打着怎样花里胡哨的“科学”大幌子,我们一定要警惕以各种科学名义阉割科学发展的伪科学。



 楼主| 发表于 2005-10-6 00:12:08 | 显示全部楼层

方舟子还是不要把科学当幌子为好

从芙蓉姐姐到方舟子
从芙蓉姐姐到方舟子
文/信天翁
      信息的爆炸使得欣赏孔雀开屏的美丽不为少数人所专有,于是乎,聪明的孔雀们便想出了新招,转过身去将肮脏丑陋的屁股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借以吸引媒体的眼球。从刘亚洲将军逻辑混乱思维不清的战略文章到芙蓉姐姐风情万众跌坏无数人眼镜的S造型,从美女作家的“爆炒鸡屁股”文学到木子美、竹影青瞳们的网络日光浴……一系列的孔雀中,风头最劲,名声最大,收获最丰的,当数咱们的“科学警察”方舟子先生了。
     方先生早年的“反伪科学”,对手还不过是朱海军之流鼓吹“面对面性交创造人类”的江湖郎中,近年风头大涨,大有炸平庐山,停止地球旋转之势,从中科院院士到民间中医,从基督教到反对转基因食品,方氏大棍所指,统统变为了伪科学。说来到也难怪,在方大侠“傻瓜”、“白痴”、“不学无术”,从父母爹娘到生殖器无所不包的“降龙十八掌”面前,能够耐下心来与之周旋的人到也不多。于是乎,打假英雄日益风光,成为了不可一世的科学斗士。
     说起来,方大侠最初玩的“学术打假”多少还算有点技术含量,毕竟要有学术的基础,而今却越来越不堪了,先是玩“伪科学”。从古至今,科学领域内始终不存在任何“法官”,伪科学与科学的界限,始终不曾明确。理性时代的科学家们曾经以“天上会落下石头”为荒诞不经,当年搞得苏联垮台的哈佛一百天经济计划也曾经被视为“科学”。说穿了,“伪科学”本身就是个大而无当的靶子,就如同打靶瞄准地球,怎么打都不会落空。
      后来又玩基督教,把上帝七天造人之类《圣经故事选集》里的玩意痛骂了个遍,说白了就是打死老虎,属于废话中的废话。不知道哪天方大侠高兴了,会不会批判一下《封神演义》、《西游记》。本来么,通天教主能把王八教成道士、孙悟空能腾云驾雾还不是伪科学中的伪科学?
      现在的方大侠更聪明了,什么“人应不应该敬畏自然”之类的东西,纯粹的行而上,争一万年也不会有个结果,好在大侠有的是时间上网。唐吉柯德大战风车能打得有滋有味,小女孩玩过家家能从布娃娃身上摸出心跳来,我们的方大侠也一样能够握紧手中枪,狠狠地向九天之上的幻象奋力一击,卡查一下子,一个崭新的反伪科学大师诞生了!
     “能干的不如能说的,能说的不如能骂的”,方舟子的无限风光就印证了这句话。而芸芸网友,也就从此将偷地雷翻译官当成了盗火送人间的普洛米休斯。
     相比于方舟子,芙蓉姐姐至少坦诚的多,真的。

 楼主| 发表于 2005-10-6 14:49:30 | 显示全部楼层

方舟子还是不要把科学当幌子为好

从方舟子到王珢――论新语丝的邪教本质
从方舟子到王珢――论新语丝的邪教本质
文/庚子水木
王珢终于跑到新语丝上去了。这是我意料中的事。新语丝会成为他的战斗基地,这也在许多人意料之中。下一步王珢会怎么样,我意料到了,我想很多人可能没有意料到――当然,你可以说这个世界的本质是概率的,未来不可预测。但另一方面,本人一向是实证主义的信徒。小概率事件,对我来说是没有意义的。王珢跑到新语丝,不是偶然的,而是一长串事件的必然后果。根据这个趋势,王珢以后的发展,我可以下预言―――他将成为方舟子的衣钵传人。诸君要是不信,不妨沏一壶茶,且看看我的预言是耶非耶。
新语丝,我大约十年以前,刚建立的时候就开始看了。方舟子先生,一反FL功,二反(基督教)原教旨,三反学术腐败,四反伪科学,几场战下来,打得很是大快人心。反方称之为“科学原教旨”,这话有些刺耳。从一个角度来看,科学这事,乃是一个实证的逻辑体系,不断被新理论更换旧理论,没有什么信条万古不变的。吃了秤砣铁了心只相信目前“正确”的理论,实在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属于撅起屁股让人揍的类型。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科学的本质乃是怀疑的精神,自由的精神,独立思考的精神,如果是以这个独立自由的精神为“原教旨”,那是我正求之不得,受之有愧的东西。所以那个时候,新语丝是我辈的精神家园,有什么地方受了那些反科学、伪科学人士的鸟气,就会跑到上面来读几篇帖子,实有提神醒脑,清凉明目的功效。
可是近年以来,新语丝开始变得不是味儿了。新语丝上,一些充满着阶级色彩的词语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妄人”,“文科生”、“外行人”、“非专业媒体”、“反科学文化人”、“文科傻妞”,。。。。即使对一些从事科普事业多年的前辈也是如此。带着马屁味儿的稿件越来越多。“尊敬的方舟子先生,我是您忠实的读者,我非常敬佩您在反伪科学方面做出的成绩,现在我有一件事情。。。。”让人怀疑
是什么小报的读者来信。
  行事的风格也越来越不厚道,说是公平公开的讨论,挺方的文章却总是如椽
大笔,批方的文章却只有无名小卒的几个轻轻的喷嚏,或者被注释阉割成完全背
离愿意的零碎。
  跋扈的官科作风越来越强,唯出身是论。不管是不是有道理,只要你不是这个专业的,你就别在新语丝上混。刘华杰、王晋康、刘兵。。。人家好好地跟他讲
道理,都被当成神汉封到新语丝的立此存照里。。。从来不道歉,我们英雄的方
舟子从来不道歉。我的天。一个人打了四百场大大小小的口水仗,就从来没错过
。这是人吗?这分明就是一个神嘛。
当然,我这样说话也不厚道。因为这个神的树立,我也参与了其中。我是早期支持和崇拜他的人中的一个。而且在他表现出种种不可议的举动的时候,我还曾经表示了很大的同情。想一想,舟子·方先生打伪科学反科学这么多年,除了名动天下之外,至今为止孑然一身,也没有为自己积蓄什么财货,也没有得到什么实权。这种人,常常 “里比多”压抑得厉害。按老弗的理念,常常是圣徒。圣徒嘛,有一点受迫害妄想、有一点偏执狂,有一点强迫症,也是正常的。如果没有那种强烈的信念,怎么和那些强大的反科学势力作抗争呢?这个世界上正直的人少,自己做不到,就不要对人家要求太高吧。
所以,方舟子刚开始犯浑时,我和身边的朋友还一如既往地帮他辩护。有人质问起来的时候,我们反而会反诘道:你比他强,那你来啊?
如果我那时认识一些搞社会心理学的朋友,我就可能会知道自己当时的心态,就是一种造神的心态。社会心理学家做过实验,一条大街上摔趴下一个人,如果只有一个人经过,就会过去帮助他,一群人经过,却都希望别人来做,自己转个大圈绕过去。我们都是凡人,都有对公共事务的冷漠和畏惧,都希望有英雄来一肩挑起。我也不能免俗。
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我们的这种造神运动,真的造了一个神。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一个六亲不认,甚至专门熟人打重板来表示自己无私无畏的神,一个永远正确的神,一个自己没有人类的感情,没有幽默感,也不允许别人有感情和幽默感的人。
从方舟子打他自己母校的一个搞实验物理的老师的时候,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我的一个好朋友是这个相关专业的,此事一起,我从他那里就多少知道一点。后来 偶尔碰到那个老师的学生,知道得更多一些,也终于相信那个老师绝没有方舟子说的不堪。不过,既然是他的母校,又不是我的,所以也就腹诽了几句,安慰自己说:“炮火准备还可能炸死自己人呢。”阴暗一点说,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心理,他的母校倒霉,不是显得我们的母校优秀吗?
后来陆续发生了许多事情,让我对方舟子开始越来越看不过眼。其它许多学者我不熟悉,也不懂行。但王晋康、刘华杰、刘兵、都跟方舟子死磕过,他们打的架,我是看清楚的了。那完全就是不对称作战。方就是一个升级了的汉字切片机,死缠烂打,成批地生产短小精悍的“匕首与投枪”。王、刘都算是职业写手了,码字也不慢,但是好容易有条有理地说了半天,让方的小匕首一顿乱砍,断章取义,把文章的脉络给废了。一切都按方自己的理解切分段落大意,分析中心思想。看来方的小学是学得够好,几篇小文,硬把几个大牛的湟湟千言给阉了。到底人家不是职业打笔仗的,没那么时间和他耗,卷甲而回。方就站那儿得意洋洋的高叫:你个反科学文化人”,“鼠辈”、“弱智”、“白痴”、“妄人”!非常
的不厚道。
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也一直没说话。只是后来上新语丝的频率小多了。上新语丝只是想证明:今天没有说到我们实验室吧。以前都想:人正不怕影子歪。现在不敢了,人正没用,他说你歪,你就歪。反正你也没那么多时间和他耗。本来学术有人监督是件好事,可是现在监督我们的不是人,而是神。既然是神,那就可以既是警察,又是法官,你在他面前还有申辩的机会吗?
Martin Neimoller主教,曾经这样说过他在纳粹时期的事: "在德国,当他们来抓共产党人时,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党人。当他们来抓犹太人时,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当他们来抓工会党人时,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党人。当他们来抓天主教徒时,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天主教徒。接着他们来抓我了,而这时已没有人能为我说话了。"这个道理很简单,却也很难。我在离开清华之前,一直是这种求侥幸的态度。因为自己也不是一个激烈的人,觉得吵架不是一种好习惯。
但今天,我终于忍不住写下这篇文章,是因为我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王垠的事,激起了我的许多愤慨。不仅仅为清华的无端受辱,更为了一种当前在知识分子中弥漫开来的以数字和公式代替信仰和文化,拒绝温情,拒绝人性,拒绝责任的恶劣品质。我不想纵容王垠像我以前纵容方舟子一样,作为一个清华的学生,也作为一个从学校到社会的过来人,我想我应该出来说几句话。
我现在单位,做的是人事的工作,已经遇到过三个像王垠一样牛气烘烘走的研究生了。其中有一个,走的时候还毫不负责地说他的部门经理,一个很好的老头,克扣他的差旅补贴,没把那老头气死。我没有证据,但我和这个部门经理有不错的交情,我相信他不会做那种事情。可是现在的这帮年轻的知识分子,不在乎这个。他们只在乎“证据”,要“数字”,只讲“制度”,不讲“人情”。认为自
己是知识分子,因此高人一等。只有他们的品德最高尚,别人都是名利之徒。你
不是他们专业的,就没有资格和他们讲话。可是世界上有多少东西是你们这些知
识分子的笔和纸能搞定的?有多少事情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一个信用卡还在推广阶段的国家哪里可能处处有单据和发票?有很多时候,这个社会还是需要靠信任、温情和责任来维护。
我原来也相信世上的一切都可以用明确的,“科学”化的,一加一等于二的数字来表示。可是我现在发现远不是那么回事。科学、数据、经验,都只能解决一部分问题,甚至可能只是一小部分。我们需要科学,但我们不能只靠科学一样东西。我们需要知识分子,但我们也不能只要知识分子的知识,不要他们的人格。
科学对于我们最重要的,不是它已有的知识体系,而是怀疑、独立、自由的精神。然而现在,这种怀疑、独立、自由的精神,正在渐渐失去。科学的知识成为衡量一切的标准。自己是专业人士,你们别人就得闭嘴。有本事就可以拽起来,也不要管别人什么感觉。前段时间新语丝上有一个高压电线的讨论,我感觉特别深刻。因为我们大院里有个两岁的孩子得白血病死了。孩子他妈在微波机站做过。
虽然只是怀孕初期的事,后来很快就离开了,但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的责任,对
不起孩子,非常伤心内疚。我也知道从科学上来说,这两者有联系的置信区间很
小。但是那个母亲撕心裂肺的痛苦,那些新语丝上的科学主义者却不会感觉到。
他们说,没有证据说辐射与白血病有关,统计数字说明一切。可是,目前也没有
证据说一定无关啊。老百姓对一些事情害怕,想要自己加点小心,难道都不可以
吗?这种操蛋的话真是没有心肝的人。很多事情,科学上只要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就可以归纳,可是对现实的人来说,那意味着多少痛苦。DDT造成了寂静的春天,反应停(Thalidomide)造成了12000例海豹肢畸形胎儿,这都是科学始料未及的事。尽管后来很快就出台了相应的补救措施,可是那些可怜家庭的痛苦,又如何能挽回?信赖科学,我们是为了避开危险,获得幸福,怀疑科学,也只是因为普通人要想好好活下去的朴素本能。为什么你们只许人家信科学的知识,不许人家用科学的怀疑精神呢?这不是宗教,而且是邪教吗?
人是脆弱的动物,人们需要一些精神的慰藉。在信仰自由的国家里,无神论的力量是对宗教迷信愚昧盲动的一种制约。但是,科学主义者并没有权利强迫人家放弃信仰,放弃自我暗示,放弃一些虽然很可笑但使人感到温暖的幻想。我很喜欢《科学美国人》的专栏作家Steve Mirsky,他对神创论和一切迷信冷嘲热讽,很精彩。但我未曾知道他在捍卫科学之外,走到打击教徒,打击普罗大众的程度。
在他们那里,科学家只是科学家,不是神。普及科学,你信则信,不信拉倒。搞
宗教迫害算怎么回事呢。就治病来说,如果心理暗示能够治疗某一种疾病,比如
中国人的内家拳术,为什么不让他治呢?只要控制它,不要让它做超出它能力以
外的事就行了。如果一种思潮能够造福于人,那为什么要嘲笑他呢?只要控制他
,不要陷入疯狂就行了。比如“君子远疱厨”,明知是个表面文章,但却是善良
的表面文章,为什么非要让人家处处想着“万物皆备于我”,来无所惭愧地对自
然巧取豪夺呢。如果一种幻想能够激发人们思考,为什么不让人家尽情想象?著
名的科幻系列片“旅行者号”的故事,有多少科学的硬伤,但又激励了多少科学
家走上太空研究之路?好莱坞大片的科学性,乃至逻辑性,都有很大问题,但在
误导观众的同时,也不激发了他们对科学的兴趣和思考吗?科学,应该是人类非
理性的籓篱,但绝不应该是人类感情、想象力和文化的监狱。
人是宗教的动物,人类需要信仰,而信仰在很大程度上是非理性的。比如爱国主义,他符合科学吗?爱因斯坦说:最讨厌在行伍中洋洋得意,得其所哉的士兵。可是没有那些士兵,我们在这列强环伺的世界里,怎么生存下去呢?比如人文主义、还有方舟子反复嘲笑的文科生,带给我们对人间温情的信任,和对生命的热爱。这些,虽然与科学无关,但是我们这个社会得以维持的必要条件。
如果一定要讲科学的话,那么我们就用科学来讲一讲宗教罢。我的专业并不是人类学和社会学,但我好歹有一些搞这些方面的朋友,看过几本书。威尔逊在他《论人的天性》里,对宗教这样描述:“宗教信仰的先天倾向是人类心理中极其复杂而强大的力量,也很可能是人性中一个根深蒂固的部分。”他引用埃米尔·迪尔凯姆的话说:“宗教活动的特点归结为群体的精诚献身和社会的核聚团结”。他推测,宗教本性在进化上的作用是促进团体的内聚力。同样,迪尔凯姆也以为“宗教本质上是社会的现象,是信仰者的会聚。”罗伯特。墨菲也说“宗教的实在制度和要求由集体来举行,主要的崇拜形式都雄辩地表现了宗教的集体性面貌”。我相信他们的解释,也就是说,这种集体性源自我们的本能,是在进化过程中被选择了的。科学家是社会的人,也是自然的人,当然也脱不了这种宗教性。不同专业的科学家经常互相看不起,我也不例外。我不否认自己心底对那些不用公式的博物学家有轻视,同样,我也知道他们也轻视我们这些只会建模型套参数的家伙。另一方面,我们这些工科的人也看不起数学家。我一个朋友说过一句精彩的话:“一个优秀的工程师必须拥有这样的素质:从数学的泥坑里走出来,必须闻起来像一朵玫瑰花”。这些都是很自然的现象。我们有我们的大师,崇拜的偶像,自己领域内的大牛。这些都是自然的现象,科学家毕竟是人,会沉迷于宗教的集体性,会用人与生俱来的二分法。但是,在新语丝那里,这种集体性和二分法变味了。新语丝这个小集体,营造了这样一种强横的标签系统:名义上是科学与愚昧的二分法,实际上是专家与非专家的二分法,知识与感情的二分法,能力和人格的二分法。是专家,有能力,有知识,就可以睥睨天下,目空一切了。看看新语丝上的文章,到处是一些愤青的几几歪歪。一点点小的事情,就觉得自己委屈,社会欠了他。到处是不公,腐败,别人对自己的利用。自己其实没有做多少建设性工作,却眼高于顶,觉得所有的成绩都是他的。是,你可能很用功,很辛苦,没错,可是那些工人就不辛苦?管理人员就是剥削你们的?越是高科技的地方,这种专业工作者的优越感更强。更要命的是,他们中的很多人,装作关心公共问题,其实只是为了炫耀自己的知识,或者是为了表明他们的正直。他们抱在一起,形成一个对社会和身边的人充满了恶毒诅咒的小教派,而方舟子,就是他们的偶像、导师和教主。
过去方舟子是仗义而直言,今天他”直言”,只是为了说明他是”仗义”的。今天他可以和你是朋友,明天翻脸就不认人。一点小错让他抓住,就往你身上倒污水,不把你染黑了不算完。你要问,昨天我们还是朋友,怎么今天就这样?他会回答你:不打你,怎么体现出我大公无私、唯真理是举?他对几个旧日朋友的作践,实在令人寒心。对《新京报》和《南方周末》两仗,简直可以用暴戾一词来形容,深深地透露着“老子有的是路,别给你脸不要脸”的恶霸心态。让人齿冷胆寒。
老外信仰宗教,有韦伯所谓的新教伦理来支撑着社会的和谐。但宗教太偏激,需要科学来平衡。所以那边的科学宗教和传统宗教,正好势均力敌,达成和谐。中国人原来相信祖宗,相信家庭。现在家庭的信仰消失了,没有宗教传统,爱国主义、马列主义又跟不上趟,科学主义者就占了位子。结果倒好,科学主义者搞起了宗教,而且是邪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可以自己搞一个“专家”的
门槛,不许人家有一点怀疑。知识和能力就可以代替人的品格和道德,在“科学
”和“真理”的名义下强行霸道。只允许人相信理论,不允许人有感情。为了表
示自己与真理同在,必须是大义灭亲―――这和邪教有什么区别?我为什么要听
你的摆布?
今天我在这里写王垠,写新语丝,我就是愤慨这种霸权。我爱我的母校,我对他有感情,有什么错?一个母校都不爱的人,有多少希望指望他会爱自己的祖国,爱自己的民族?一个只以能力和知识论短长,而不允许道德和人格批评的科学家,有多少可能性不会做出灭绝人性的行动?我们不要忘记一次大战时的毒气,二次大战时的人种甄别,都是在这些只要科学,不要道德的科学家的指导下完成的。爱因斯坦说:科学没有宗教是跛脚的。他的宗教,不是基督教,而是宽容、博爱、平等、自由的人类精神。可是今天的新语丝,今天的中国科学界,又有多少人还有这种对人性的敬畏呢?
我没去过其它学校,只就我在清华的那几年而论,能够感觉到一种越来越浮噪的心态。老一辈科学工作者为国家、为民族脚踏实地,默默奉献的精神,居然成为神话,被今天的年轻学子所怀疑。宽容博厚、与人为善,居然成了无能的代名词。这像是中华民族科学家的样子吗?像是“以德抱德,以直抱怨”的文明古国吗?也许我是赶上不趟,跟不上八十年代的这帮年轻人的思路了。
李傲前几天来北大,说了胡适。其实我倒觉得,像清华这样的理工科学校更需要胡适的精神。那是一种宽容、善良、温和的精神,是一种对普罗大众的悲悯精神。本来,与世无争的科学工作者应该是人间的最后一片净土。可是,经过历次运动,和这二十年来功利争夺、贫富分化,人心早已伤痕累累。现在这片净土也慢慢地不再了。讲利的,如那些吹风的经济学家,都在股票和房市的大潮中赚得盘满钵满。讲名的,像方舟子和新语丝上这些高人,每天净想着怎么塑造自己无私无畏的斗士形象,怎么和科学系统里的名人干仗。中国有多少需要他们去做的大事啊。就以方舟子而论,一个科学传播的名人,生物学博士,十三亿人有多少重要的事需要他们来做。举个例子来说,中国现在的卫生制度、环境监测体系、医疗机制都很落后,而人口流动和环境污染、生态保护压力加大,面临着H5N1禽流感、艾滋病等恶性传染病爆发的巨大危机,这是非常紧急的大事,是要死上千万人的大事,急需要对普通人和国家官员进行科技传播和普及。他却在那里和名人打嘴仗,表现他的无畏、无私和社会责任感。这是有社会责任感的样子吗?
罗伯特。墨菲说过,不是祈祷者会在一起,而是在一起者会祈祷。当方舟子一个
人的时候,他是一个斗士,反文化霸权的斗士,我们景仰的英雄,新语丝也是大
家自由来去的大海,我们休憩的港湾。然而,当新语丝慢慢凝聚起一批故作清高
的,对人类的感情和信仰篾视,唯能力和知识是举的所谓“科学主义者”之后,
新语丝就成了一个牢骚、谩骂、暴力和奉承的小池塘。一个一个的昔日战友被方
舟子赶走,只有迎合方的人才能留下来。唯我独尊,号令天下,方舟子终成一代
邪教教主。他慢慢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只知道要赢得更多,更多的名声。而只要
赢得更多的名声,做更偏执的事情,就会有更多的愤青把他捧得更高。这条路,
我看他是停不下来的。
本来想说王垠的,没想到写了这么多方舟子。不过也算没白说。因为我看王垠就是方舟子的衣缽传人。他和方一样,有能力,被人崇拜,又足够的偏执,没有心肝,还能码字,是最有方舟子气质的人。现在跑到新语丝上来了,方舟子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必然也教他一身的本事,让他和我们这些“名利中人”干仗,长他新语丝的威风,灭我们这些“为亲者讳”的俗人的志气。只是我要提醒方舟子一点,王垠这个人,本质上和你是一样的。你给他庇护,帮他说话,他不会心存感激。你的这些招数,他都学会以后,总有一天,他也会反出你的门,把你搞臭,坐上教主的位置,重新一统天下。你不信?那就走着看吧。
刘华杰走了,王珢来了,很好,很好,这两件事,都是值得庆贺的。
谨代王垠,以此文为方舟子先生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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