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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1 14: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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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南溟、许宏泉、徐聚一与刘正成谈书法批评现状
刘正成:王国维有一个观点,他说,有“主观的诗人”和“客观的诗人”之分,要么,你就不要入世,做主观的诗人;永远保持一颗童心来看待世界;要么,就彻底的入世,做客观的诗人。像雪莱这样的,是主观的诗人,曹雪芹就是客观的诗人,他历经兴衰与荣辱。我觉得批评家,也可能存在这两种状态。要么,我根本不认识你,根据我主观的价值尺度作审美观察;要么,最彻底地了解作者,然后“入木三分骂亦精”,可能这样的批评更为贴切。
王南溟:就是要研究,研究很重要。
刘正成:嗯!做一个“个案”的专题研究,才能深刻与全面。
王南溟:涉及书法批评,我是从前年批评沃兴华的文章开始的,其实,评沃兴华之前,我几乎对书法界没写过文章,一直在美术评论界里。但我并不是不思考书法,我一直在思考。后来,我觉得有点成熟了,专门作了一个写作计划,不光是批流行书风。这个写作计划,第一篇是沃兴华,第二篇就是王镛和华人德,接下来是现代书法里面陈振濂和邱振中。整个九十年代以来,流行书风到现代书法是连成一条线的。整个一条线,就是书法在变化过程中所出现的问题,我只是抓了这一点。书法在变化过程当中,不管它是古典范畴里面的流行书风也好,还是在现代范畴里面的现代书法也好,它出现了一些什么问题,这是一条线索。
我发的稿子,第一篇是批评沃兴华,这也是一件很巧、蛮奇怪的事情。我写之前还没什么人谈流行书风,整个书坛变化还没有产生,等我发了这篇文章以后,才开始变化。我是一个独立写作者,为什么《书法》杂志能连续发表我的文章,卢辅圣也没反对,社里的人也没反对。他们都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个人不拉帮结派,不跟书法界的人发生利益关系。他们觉得我完全是很独立的一个人,卢辅圣就觉得这是自由来稿一样。整个一个过程,我自己想想,当初就是因为我没有介入什么活动,反而树立了一个比较好的自由评论人的形象。
徐聚一:批评界的人要特立独行很不容易。
王南溟:好多人都不了解情况。平心而论,我跟王镛从来没见过面,华人德也没见过面,很多人都没见过面,石开也没见过面。
刘正成:你躲在书斋里面,叫“不识时务”。"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知道“先”和“后”,也就是察其时变,才可能更接近事物本质的真理。所以,批评的时间在世俗功利中间起重要的作用。当他在全盛的时候,你去批他,大家就觉得对;当他走下坡路的时候,你去批他,大家就觉得有点落井下石啦!
徐聚一:赞是一种手段,骂也是一种手段,可能以后,骂将会更加猛烈,因为骂人过瘾,能引起人的注意。
刘正成:他们攻击你一下,你就很恼火、很难受。他们不知道,港台影视圈里,每部电影出来以后,先制造绯闻,那些人很容忍,其实是假的,主要为了片子好卖。
徐聚一:就操作而言,一味吹捧,现在不行了,人们压根就不看啦 ,以后挨骂的人肯定还要请人来骂他呢!所以,骂人也要谨慎,不然,很难堪!弄不好最终还是要跟着世俗、流行走。所以,做批评家不易。
王南溟:中国的体制不健全。简单地说,比如,今天请你吃饭,如果你说不行,在北京、上海还可以,如果到内地,人家马上会不高兴啦 !就觉得你不给我面子,你不喝酒,一定要劝你喝,喝一定要喝醉;就这种风俗习惯!
徐聚一:人情的泛滥,影响了纯粹的学术。你写得怎样、本意是什么,他不管你,只是猜度你是什么倾向,代表了谁在说话,他就这样来看你的文章。
王南溟:这就是我们原来的政治体系培养起来的一种习惯思维,要揣摩里面的意图。
刘正成:所有下级,对上级的稿件都要揣摩透彻才行。
许宏泉:是不是马上要搞一个人啦!
徐聚一:所以,现在的杂志,包括网站,能够营造一个更好的环境,不需要什么“猜摩功夫”,走出历次运动遗留下来的阴影,我认为已经是一个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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