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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宓子贱到梅思平 杭州高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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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17 14:45: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从宓子贱到梅思平
                                         杭州高伟
    昨天上午(周日,9月16日)十点五十分我想从转塘口子上杭州绕城回城北家中,没想到绕城封道,只得改走之江路、复兴路转走中河高架,刚上高架就一路堵行,只得在万松岭口子就下来,听广播中讲中河路以西很堵,正实行交通管制,这是以前所没有的,不知为什么。我只得临时改走建国南路,车子开到建国中路的凤起路口,彻底开不动了,时间是12点20分,整条街从南到北都停满了车子,有些驾驶员走出了车子,我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就问了一下,说前面有人在举行抗日游行,车子提前避让。这样足足等了半小时,队伍才过尽,开始通行。看到有从队伍中出来的零星人员,手里拿着褪色的小国旗,吃着冰琪琳,满脸通红地在高谈阔论,仿佛他们就是一个大大的爱国者。联想到最近网络上传播的一些打砸抢事件,我不禁想起了历史上的两件完全不相关的人和事。
    第一件是宓子贱治单。宓子贱是春秋末期鲁国人,孔子的不是太出名的学生。他曾有过一段在鲁国朝廷做官的经历。后来,鲁君派他去治理一个名叫单父的地方(今山东菏泽单县)。他受命时心里很不平静。宓子贱担心:到地方上做官,离国君甚远,更容易遭到自己政治上的宿敌和官场小人的诽谤。假如鲁君听信了谗言,自己的政治抱负岂不是会落空?因此,他在临行时想好了一个计策。宓子贱向鲁君要了两名副官,以备日后施用计谋之用。
    宓子贱风尘仆仆地刚到单父不久,该地的大小官吏都前往拜见。宓子贱叫两个副官拿记事簿把参拜官员的名字登记下来,这两人遵命而行。当两个副官提笔书写来者姓名的时候,宓子贱却在一旁不断地用手去拉扯他们的胳膊肘儿,使两人写的字一塌糊涂,不成样子。等前来贺拜的人已经云集殿堂,宓子贱突然举起副官写得乱糟糟的名册,当众把他们狠狠地鄙薄、训斥了一顿。宓子贱故意滋事的做法使满堂官员感到莫名其妙、啼笑皆非。两个副官受了冤屈、侮辱,心里非常恼怒。事后,他们向宓子贱递交了辞呈。宓子贱不仅没有挽留他们,而且火上加油地说:“你们写不好字还不算大事,这次你们回去,一路上可要当心,如果你们走起路来也像写字一样不成体统,那就会出更大的乱子!”
  两个副官回去以后,满腹怨恨地向鲁君汇报了宓子贱在单父的所为。他们以为鲁君听了这些话会向宓子贱发难,从而可以解一解自己心头的积怨。然而这两人没有料想到鲁君竟然负疚地叹息道:“这件事既不是你们的错,也不能怪罪宓子贱。他是故意做给我看的。过去他在朝廷为官的时候,经常发表一些有益于国家的政见。可是我左右的近臣往往设置人为的障碍,以阻挠其政治主张的实现。你们在单父写字时,宓子贱有意掣肘的做法实际上是一种隐喻。他在提醒我今后执政时要警惕那些专权乱谏的臣属,不要因轻信他们而把国家的大事办糟了。若不是你们及时回来禀报,恐怕今后我还会犯更多类似的错误。”
  鲁君说罢,立即派其亲信去单父。这个钦差大臣见了宓子贱以后,说道:“鲁君让我转告你,从今以后,单父再不归他管辖。这里全权交给你。凡是有益于单父发展的事,你可以自主决断。你每隔5年向鲁君通报一次就行了。”
  有一次齐国进攻鲁国,战争迅速向鲁国单父地区堆进,而此时单父地区推进,而此时单父正由宓子贱治理。当时正值麦收季节,大片的麦子快要成熟,不久就能收割入库了,可是战争一来,眼看到手的粮食就会被齐国抢走。当地一些父老向宓子贱提出建议,说:“麦子马上就熟了,应该赶在齐国军队到来之前,让咱们这里的老百姓去抢收,不管是谁种的,谁抢收了就归谁所有,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有的说:“是啊,这样把粮食打下来,可以增加我们鲁国的粮食,而齐国的军队也抢不走麦子作军粮,他们没有粮食,自然也坚持不了多久。”尽管乡中父老再三请求,宓子贱坚决不同意这种做法。过了几天,齐军一来,把单父地区的小麦一抢而空。
    为了这个事,许多父老埋怨宓子贱,鲁国的大贵族季孙氏也非常愤怒,派使臣向宓子贱兴师问罪。宓子贱说:“今年没收到麦子,明年我们可以再种。如果官府这次发布告示,让人们去抢收麦子,那些不种麦子的人就可能不劳而获,得到不少好处。单父的百姓也许能抢回来一些麦子,但是那些趁火打劫的人以后便会年年期盼敌国的入侵,民风也会变得越来越坏。其实单父一年的小麦产量,对于鲁国实力的影响微乎其微,鲁国不会因为得到单父的麦子就强大起来,也不会因为失去单父这一年的小麦收成而衰弱下去。但是如果让单父的老百姓,以至于鲁国的老百姓都存在有这种借敌国入侵来获取意外财物的心理,且这种侥幸获利的心理难以整治,这才是我们几代人的大损失呀!”
    宓子贱是个聪明人,深通人性的丑陋,很有价值判断的能力,也有预见性。其实在我们的民众中,这一类趁火打劫的投机者从来就不乏其人。
    五四时期火烧赵家楼的北大学生领袖梅思平就是一例,而汪精卫之流的汉奸更是数不胜数。
    1919年的五四运动中,在火烧赵家楼事件中冲在前面、放了第一把火的梅思平,抗战期间却堕落为一个大汉奸,出任过汪伪政权的组织部长、内政部长、浙江省长等要职。1939年12月15日,梅13岁的女儿梅爱文在《浙瓯日报》发表文章《我不愿做汉奸的女儿,我要打倒我的爸爸》。当中写道:“我的年纪虽小,对于在艰苦战斗中的祖国,我是怀着最热情的爱的。而对我那做了汉奸的父亲,我却怀下了切齿的仇恨。今天我要公开宣布同梅思平脱离父女的关系,我要公开宣布我父亲梅逆思平的汉奸罪状,我要打倒我的爸爸。”这篇文章虽然不过800字,却引起很大的社会反响。随后,梅思平的继母梅王氏率同他的两个异母妹妹在报上刊登启示,与梅脱离一切关系,称其“附逆作贼,害国辱祖”。抗战胜利后,梅思平被处决。
    反之在抗战中的曹汝霖却拒绝投敌、与日本合作。五四运动前,曹汝霖曾集交通总长、财政总长、交通银行总理等数职于一身,是北洋政府权重一时的要员。1919年的巴黎和会上,由于部分列强与日本事前签署了密约,协约国公然将战败国德国在山东的权益转让给日本,激起中国人民的强烈不满,从而引发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五四运动。当时,交通总长曹汝霖因负责把部分权益让予日本,与货币局总裁陆宗舆及驻日公使章宗祥并称为“三大卖国贼”。
    五四运动中一句著名口号即是“外争国权,内惩国贼”。“五四”当天,学生游行到赵家楼曹宅,曹汝霖躲了起来。学生误把当时在曹宅的章宗祥当成曹汝霖,痛打章氏一顿,并放火烧了曹宅,此即火烧赵家楼事件。后来,一些学生被抓,事件演变成大规模的罢课、罢工及罢市。6月10日,曹、陆、章三人被免职。
   “五四”过后,曹汝霖先在医院躲了几天,后搬到北海团城(当时由京绥铁路局看管)暂住。曹在这里足不出户,每天以写字打发时光,还改了个名字叫“觉厂”,有点闭门思过的意思。
   抗战爆发后,曹汝霖曾公开表示要以“晚节挽回前誉之失”,不在日伪政权任职。据说日军在筹组华北伪政权时,一度曾把曹汝霖看做理想人选,但曹始终不为所动。后来,王克敏曾给他挂上“最高顾问”的虚衔,王揖唐出任伪华北政委会“委员长”时,又给曹挂了个“咨询委员”的空衔,但曹汝霖从不到职视事,也未参与汉奸卖国活动。敌伪组织还曾打算让曹汝霖出任粮食局伪职,他多少吸取了以前的一些教训,曾说:“日本人吃粮食不受限制,单管中国人,我怎么管,这不是找骂吗?”
    在火烧赵家楼事五四运动时,曹汝霖不过42岁。此后他没再任过要职,似乎也没有东山再起的企图,而是热衷于慈善活动。每年冬天,曹家都向拉洋车的车夫施舍100套棉衣。施舍的方式也比较特别,每次由家里当差的抱着几套棉衣出门,看见街上有衣不蔽体的车夫,便雇他的车,拉到僻静的小胡同,叫车停下来,施舍给车夫一套,然后再去物色下一个对象。据说这个办法可以避免棉衣被人冒领。曹家还经常向人施舍棺木。
    上世纪20年代,由曹汝霖发起,共有20多人出资,在阜城门内白塔寺沟沿建了一所医院,取名中央医院。医院落成并买进所需医疗器材后,尚余20万元,存在由曹汝霖代管的新亨银行。中央医院属于慈善性质,用这20万元支撑医院的开支,穷人来看病,一概不收医疗费。后来新亨银行倒闭,医院所剩的几万元,改存汇业银行。汇业银行歇业后,又改存中南银行。曹汝霖一直担任中央医院的院长、名誉院长等职,经费方面都由他筹措,冬季用煤也由他任董事长的井陉正丰煤矿公司供给。但曹汝霖不从医院拿任何薪水,只有他到医院时,由医院给他的汽车灌满汽油,这就是他从医院得到的全部报酬。
    曹汝霖主持中央医院达十余年,日军侵占华北后,曾想强占这家医院。曹去找日军交涉说:“这家医院原来是私人经营的,而且是慈善性质。”日军方罢手。日军接管了协和等医院后,一些名医如钟惠澜、周华康等不愿为侵略者卖命,纷纷被中央医院网罗过来。医院的妇产科,也在此时创建,由林巧稚大夫主持。抗战胜利后,曹汝霖辞去院长,请钟惠澜继任,他对钟说:“我本是个外行,维持了十几年,虽然没有成绩,但幸而没有大过。日本人在这里,我不能不顶着名字应付应付。现在日本人走了,还是你们几位专家多负些责任吧。”新中国成立后,中央医院由人民政府接管,更名为人民医院。
    曹汝霖晚年在忆及五四运动时说:“此事距今四十余年,回想起来,于己于人,亦有好处。虽然于不明不白之中,牺牲了我们三人,却唤起了多数人的爱国心,总算得到代价。”
    白居易的《放言》诗说:“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
    当年周公辅佐成王的时候,在有流言说他怀有篡位的阴谋时,也会感到恐惧。而当年王莽辅佐西汉平帝,尚未篡汉时又表现得谦恭敦厚,礼贤下士。如果周公和王莽都在大家没弄清楚真相的时候就去世了,那么他们真正的为人处世的品格就没人能够知道了。这是用周公、王莽故事,说明真伪邪正,日久方验。不能仅仅经过短时间对人行为的考察,就对他的品德做出评判。而应长期观察,才能得出正确结论。
    谁是爱国者,谁是投机者,真的不是仅仅喊几句口号,上几次大街就能辨别的,所以大家要警惕,千万不要某些人手中的工具和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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