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成]楚默---艺术精神的追寻者

刘正成

                     

                            艺术精神的追寻者---楚默
                               ---简评楚默新著问世
                                                                 刘正成


            到了这个高度
            你不再羡慕豪华、财富和权势
            崇高的冷酷、神圣的权威、高矗的宏大
            扼杀尽尘世—切卑俗的念头
            面对赤裸的白雪、坦诚的蛮荒、高远的神秘

     楚默先生当然没有攀登上8841公尺高的珠穆朗玛峰峰巅，这绝非是任何一位未经专业训练、又无任何登山设备的人可以到达的。但是，他毕竟到达了5200公尺的珠峰大本营（《楚黟书学论集》书封有其写真为证），这也是少数人才能到达的境界，或至少在书法界他是第—人！
     在这里，我当然不是在夸耀楚默先生在体育上的建树，而是借此引喻他在中国古代文学艺术史和文学艺术理论研究中苦心孤诣的追求。根据楚默先生的学历看，他是研究文学的，但十多年前却以《书法意境论》在书法界一炮打响，随后又在《中国书法》上发表了《书法本体论》，极为充分地展示了作者文艺学与艺术哲学的功力与睿见。他不仅纯熟地运用中国古典文艺理论阐释书法，而且准确、贴切地运用西方现代解释学、接受美学、格式塔心理学等思想介入书学探索，为书坛所侧目。为此，我还曾—度误以为他是学哲学出身的。后来，楚默先生参加了《中国书法全集》的编撰工作，他对书法创作主体--书法家身世、行为、思想的研究，又使我叹服他的历史学修养与睿见。他主编的元代编几卷书，应该具有相当意义上的拓荒与原创性研究价值，令我获得惊喜。
    有俚语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去年的一天，我忽然收到他新出的三本书：《倪云林研究》、《中国古代画论研究》、《书法解释学》，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他在《中国书法全集》繁重的研究任务出，不声不响拿出三本专著。待我惊吓未定之际，今年初，忽然又掷过两本：《楚默书学论集》、《古典诗论研究》！五本书我当然尚未全部拜读，但其中关于书法史研究的文章我是不只读过一次。我匆匆浏览之际，我尚未对其理论挖掘的深度作出充分估计，但就其在中国古代文艺领域涉猎的广度有了由衷的感沛之情。
    楚者，郡望地理之名也；默者，无言之状也。“文革”中有句大字报语言：“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还有—句：“于无声处听惊雷”。楚默先生与我同庚，想必熟知此语，但我没想到他能实施此语。
    楚默先生，镇江人，从业于无锡，虽属吴，曾皆为楚地。楚默吉人寡言，从不夸饰与论，他家里不安电话，更别说佩戴手机了，—切联络均赖书信---哈，此非为楚默吗？他在—个异常安静的地方默默耕耘，他的成果并非来源于时尚的信息资源，而来源于静静地挖掘与思考。他并非在寻求“冷门”，仅就其研究的选题而论，他确实是在中国古代文化的精髓之处下功夫。常言道：书如其人，文如其人。拭去浮华，但见真经。纵观新世纪的中国书协中，几十个钦定的“学术委员”，有几人可以与之同日而语耶？在当今商业“走穴”成风和争名位成风的书法界，“默”已经不容易，“默”而后有成果出如惊雷之掠空，竟何难哉！
    在书法史的研究中，楚默先生也看重王国维的“二重证据法”，但他更重于在艺术内在的精神现象的分析，而不仅止步于考据的精巧。他说：“书法艺术的精神在书法的形相之上，广而且大，深邃无边，难以究底，故主体不参与其中，与目见之形相对话、相契，则书法之精神永远与你无缘。”这时，我似乎领会了楚默先生去爬越珠峰的潜在意义，也似乎触摸到了那首登山之诗的意境。
    中国的学问当然不仅止于8841公尺的高度，它如天之高，如海之深。但是，只有感触其高深，“默”然处之，才能与之“对话、相契”，才能知之其高深，探测其高深，心向往之，奋斗不已。这时，我已看见，楚默先生之精神，早已越珠峰而飞腾，又岂止在5200公尺的大本营哉！正因于此，预祝楚默吾友，在学问之途，更广其所见，更精其所述，超越于新境界，为中国艺术精神的追寻获更大丰收！
                                                     乙酉新正于松竹梅花堂

唐朝轶

     楚默先生于学问一道的执著与精进，在表面上是可以“量化”的；而这背后的智慧消耗与寂寞生命，却远远超越了我辈后学的设想与体味。先生并不在乎！因为他有着自己最为充盈的精神世界与生命体验。先生有言：“写书是一种生命的体验，种种艰辛，不亚于画家画一幅好画，书家写一幅佳作。……做学问，就是对寂寞生命的追问。”（《倪云林研究·后记》）先生又有言：“写书是我生命的一种形态。……是一种对话，是自己与心灵的对话，只有在那个与外界隔绝的时空中，我的心一片澄明……。既然人的存在只能是相对的，那么就不必到空虚中去寻找永恒，而在消智竭力的创造中，你会找到自我，于是有了心地的一片澄明，从而烛见人生之意义。”（《书法解释学·跋》）
     先生尝自称：“与倪云林神交这么多年，最大的收获也莫过于多了几分倪迂的‘迂’气。”然而，在先生的学术研究中，在他的种种著述中，我们看到的确是学术方法的与时俱进和理论思维的生机蓬勃。他以数十年的古代文论和西方美学研究功力，转而致力于中国传统书画史学与理论，故而比之一般同行而言有了新视野、多了新思考、活了旧史料、出了大成果。“碌碌尘事，有了几分迂，才有做人的诚信，做学问的执著。”（《倪云林研究·后记》）如此的识度与丰硕的成果，足令直以“专业”而谋生的吾曹小子汗颜再三。
     当我们了解楚默先生有着一代高士倪云林和一代学人钱锺书这两位神交师友后，我们又是否真正理解了楚默先生的执著而孤寂的生命之旅呢？！听说楚默先生又有新著数种问世，我很想尽快读一读，学一学。
                                                             （方爱龙）

高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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