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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刊发)〖松竹论坛〗NO.1 “国展”与当代书法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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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8 09:45: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松竹论坛〗

第一期

国展与当代书法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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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1年10月30日
地点:松竹书院


特邀专家:

刘正成      《中国书法全集》主编 国际书法家协会主席
李廷华       著名文化学者 国际书协常务理事
于明诠       山东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 国际书协常务理事
天生书呆子   著名网络批评人  中国书法在线特邀专家学者
九斤老太     中国书法在线特邀专家学者


主持

侯勇 中国书法在线
 楼主| 发表于 2011-11-8 09:50:18 | 显示全部楼层
〖松竹论坛〗 “国展”与当代书法创作


刘正成开场白

最近专业书法网站比较冷落了,似乎找不到引起大家的兴趣点。象流浪客这样的写手也禁声了,有网友说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正在这个时候,《书法》杂志发了一组讨论十届国展的文章,例如于明诠的谈国展“展览体”的文章很精采,应该说抓住了主题。于是书法在线就约了各位过来,继续这个主题聊一聊。我这是作为开场白,这个“松竹论坛”第一期由书法在线侯勇主持。对于十届国展的评价,我希望抽象一点,取了一个标题《国展与当代书法创作》,希望取得更为宏观的认识价值。“松竹论坛”以后可能视情况陆续进行,希望广大网友关注 并推荐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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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8 09:57:47 | 显示全部楼层

〖松竹论坛〗“国展”与当代书法创作



侯勇

首先,感谢各位老师光临松竹草堂参加我们中国书法在线的这个讨论,在当下网络趋于平静,我们选择以论坛的形式,邀请各位老师来到松竹草堂,针对当下的一些问题,作一些讨论,本期的主题为《“国展”与当代书法创作》。

再过几天,十届国展上海展区就要开幕了,今年的国展,与往不同的是,将主办城市分为两个城市,一个上海,一个广西。蔡树农《南宁回来话国展》讲述了其从作为观察员的身份参与南宁展区评审观察的感受。《书法》杂志第十期刊发于明诠老师《说“展览体”》一文,在这里,我们想听一下于明诠老师对这个问题怎么看,以前提到有流行书风人喜欢有人恨,现在的展览体是想说爱你不容易,这个问题于老师可以给我们分享一下。我想今天的主题由于老师的《展览体》说起,引发书法创作及展览的相关问题。好,我们现在先听一下于老师的看法。
 楼主| 发表于 2011-11-8 09:59:54 | 显示全部楼层

〖松竹论坛〗“国展”与当代书法创作




于明诠

在我的印象中,第一次看全国书法展览是1989年在中国美术馆的第四届全国书法篆刻展览,之前举办过三届全国展,两届中青展,我只看过作品集(二届全国展不知何故没有出版过作品集,甚憾),一届全国展的时候中国书协还没成立,作品是通过各级文联组织定向约稿,多少有点全国“书法作者普查”的意思,不少后来的书坛大腕们似乎初出茅庐,尽管当时水平参差不齐,但挺有看头。有不少过世的老书家的作品水平之高令人叹服,如沈尹默、郭沫若、钱瘦铁、马一浮、陆维钊、胡小石、高二适、潘天寿、潘伯鹰、郑诵先、邓散木等,这些老先生都是新中国以后去世的,因为是第一届嘛,有他们的作品放在里边,“全国性”是很有说服力的。因为是定向征稿,在世作者中六十岁以上者占了绝大多数,而且他们是主力作者,像舒同启功赵朴初陈叔亮李可染黄苗子吴玉如王遐举谢稚柳王个簃王蘧常沈延毅游寿任晓麓山之南蒋维崧林散之刘海粟沙孟海陶博吾潘主兰吴丈蜀商承祚石鲁胡公石梁披云等等,看看这些参展作者,年轻一辈即使再有才气再不知天高地厚,恐怕也不会不服气的。即使你点画线条技术再怎么好,跟他们比比,哪怕他们技法方面再怎么粗糙失误,恐怕年轻人也不会认为和他们是一个重量级的。这样的全国展的“全国性”真叫名副其实。那时是定向约稿,不评审。那时相当高级别的领导干部舞文弄墨附庸风雅者当然也不少,但借他们十个胆也没有敢自己往里钻的。

二届、三届全国展依然定向约稿、省市级推荐,老先生们也依然榜上有名。四届的时候,征稿渠道向社会开了半扇门,一方面定向约稿地方推荐,一方面面向社会征稿(是公开还是由省市级书协有条件选拔不清楚),而且第一次由全国书协组织专家评选评奖。年届90岁的林散之沙孟海及年龄略小的谢瑞阶游寿萧娴黄绮等都有作品参展,他们的作品尺幅都比较小,但在展厅里却占尽风骚。这次展览的亮点是第一次评奖,一等奖获得者五人中瓦翁先生八十高龄,小楷册页既有深厚的功力又有强烈的个性趣味,我在现场仔细拜观十分敬佩。瓦翁先生的小字从此可谓天下书人尽知。二等奖李刚田王冬龄卢乐群刘顺等10人,三等奖王镛刘一闻吴振立华人德张荣庆王友谊储云孙晓云石开潘良桢周德华王朝瑞等35人,我注意到几位二三十岁的获奖者如赵雁君吴行等都在三等奖之列,四十岁以下获二等奖以上者竟然一位也没有。出于巧合?还是有意?不得而知。既然是全国展,既然有那么多大师级老书家参加展出——就算特约吧,也是甘当配红花的绿叶了,四十岁以下的年轻作者获一等奖,的确是有点不压秤的。我个人觉得,四届全国展和二届中青展是最成功的两次全国展。

五届的时候,奖项不分等级,一律称全国奖,年届七旬的魏启后先生与二十岁出头的徐海等50人同获全国奖,魏启后与徐海的获奖作品都是不足四尺的小条幅,风格也都不太“正统”,十分难得。七届八届亦是不分等级,皆称全国奖。估计是等级不好分罢。大概七八届全国展之后,老先生们即使特约参加者也越来越少了,六届之后,再也没有七十岁以上者获全国奖的了。后来砍掉中青展,全国展就一枝独秀了,其实,倒是应该砍掉全国展而留下中青展的,因为从参展作者的年龄上来说,全国展已经成了事实上的中青展。再后来,又有了专门的青年展,主办者也许想藉此来显示衬托 全国展的“全国性”、“权威性”,可是全国展作者越来越年轻化,50岁以上者日渐稀少,其中有些还是特约的,所以,从参展者年龄结构上来说,两大展又重合在一起,全国展又成了事实上的青年展。想想,这个结果非常好玩。有人据此感叹,人书咋不俱老呢?

其实,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展览体”出现并日渐成熟闹的。展览成了比技法精致到位、比设计花样奇特出新、比八尺巨幛条幅对联而且落款蝇头小楷密密麻麻,老作者能比过年轻作者吗?要么初评就败下阵来,要么免战牌高挂,告别参展。因此,今后人书俱老是不可能了,人书俱年轻是必然的大势所趋。

我所说的“展览体”,是指这样的一些现象,行草书是一个类型,楷书、篆书、隶书是另一个类型。楷书篆书隶书,这三种相对是静态书体,很方便时下流行的做形式做结构。当年流行书风里面有很多的比较注重形式、比较注重结构的想法和做法,就逐渐演变成了这个样子。变得温和了,变得相对来说比较平和,不再过分的夸张,和谐了。变成了这样的一种形式面目,这种基本面目成为我说的展览体中的一大类型。行草书则是以二王为主,现在在大展中连写苏东坡的,写明人包括傅山王铎这样的书风面貌都不见了,基本上是从二王到孙过庭,最多还有米芾和赵孟頫董其昌,潇洒、漂亮、流美一统天下,美其名曰回归传统。行草书基本就是这样,楷书,篆书,隶书,过去的展览中被人指责为流行书风的特点,变得很温和,不夸张了,好像美观了,大家能够接受了,用一个描述,头重脚轻,线条毛毛草草,落款一定是不应该落款的地方落款,而且是小字,甚至有人在用其他的颜色比如朱砂胭脂等在弄,看上去花花绿绿。所有的这一切就是太注重视觉形式,太注重眼睛看到的第一感觉,首先要让评委对作品关注,多看一眼就有可能为你投上一票。大家的心思都集中在这方面,就像做手工,就是看谁比谁做的更漂亮,比谁做的更见功夫,更细。这种想象好像不仅书法界有,美术界似乎也是如此,就是我在那篇短文里边说的,艺术展览成了劳动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的手工制作大比武。何以如此?想来想去都跟展览这种形式有关,就书法来说,这种展览模式从80年代开始有全国性的协会组织展览活动,发展到今天30多年了,带有一种必然性。这个东西就是越来越脱离书法本质的东西,使书法艺术应有的文化特质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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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8 10:21:15 | 显示全部楼层

〖松竹论坛〗“国展”与当代书法创作




侯勇:

是,于老师对书法创作的研究,在这些年的学术圈子的问题还比较鲜见的,天生书呆子这些年对书法界热点的问题比较关心,参与网络事情也比较多,我想,网友们对于天生书呆子的观点一定是比较关注的。

天生书呆子:


刚才看了侯勇列的提纲,这次探讨的内容正好是我最近思考过的。09年我在书法杂志上发表了《十年之赌》,就是赌从09年开始十年内中国书协要退出历史舞台,现在已经过去两年了,我更加坚定了我的十年之赌,我充满自信地等待着有那么一天书坛对我这大胆的、著名的预见的肯定和赞扬。为什么这样讲呢,因为两年来中国书协主导下的书坛的状况已经明显地出现了衰亡的加速度。侯勇提出两个论题,十届国展和书法网络等媒体比较沉闷的状况,就是两个明显的征兆。

咱先从宏观上对中国书协主导的书坛进行一个阶段的定位。马克思说任何事物都有发生发展灭亡的过程,语文老师说好的小说一般都有发生发展高潮结局。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从自然现象,到社会现象,到人的生命过程都能对这个客观规律进行印证。一年有春夏秋冬季,一天有早午晚夜,一生有幼年青年中年晚年,一个朝代、一个国家、一个组织、一个机构都有发生发展灭亡的过程,这很明显,每人都能感受到。具体看中国书协,阶段的分际还是很明显的,从八十年代初成立到刘正成先生主政的前期,大约到九十年代初,十年左右时间,是发生发展阶段,相当于一年的春季,一天早晨上,一个人的青少年时期;从九十年代初到本世纪初刘正成下台的时候,是书协发展的高潮阶段,兴旺发达,相当于夏季、中午、人的壮年时期;从那时到现在,从刘炳森、张飚到张海、赵长青,书协就走上了下坡路,江河日下,风光不再,一年不如一年,现在就是非常明显的迟暮阶段,用小品的话说,离死不远了。

十届国展,我看了几个国展观察员的采访,虽然看不到什么黑幕猛料,但是在那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字里行间我还是能看到一些端倪。比如,有几个人提到十届国展的水平不高,相当于新人展。请注意,国展办成新人展,这是非常严重的一句负面评价,相当于对十届国展彻底的、全面的否定,这个评价比爆出黑幕还要狠。我们评价一个人,说你混了几十年了怎么还象刚出道啊,说你都大学毕业了怎么还象个小学生啊,这话就很重,比具体说出你几样缺点、几个错误还重。网上看到很多人对观察员不满,我想一方面这些观察员出自各自考虑和顾忌不能将他们观察到的一切公之于众,但另一方面,网友们也要学会在平淡空泛的字里行间里看到弦外之音。

请大家务必要严肃思考,是什么原因把本应该水平最高、最代表书协工作成绩的国展变成了新人展?是征稿的原因,评委的原因,程序的原因,监督的原因,腐败的原因,老同志面子的原因?你越想就会越觉得这个问题复杂,越想就会觉得那是一个多发的、退化性的、不可逆转的老年性综合病症,不是一两个病毒导致的,头痛医头是不起作用的。不仅十届,八、九届国展,以及近几年的单项展览,基本都是这个样子,这是书协体制之病,这个病已经有十年了,刘张没有治好,赵张也不见气色,眼见着一点一点病入膏肓,就是华佗转世,刘正成出山,也不能起死回生。这次换届的时候,我听说有人居然对陈洪武秘书长抱有希望,那天在刘正成先生展览开幕式上,看陈洪武代表书协念稿讲话,我失望极了,扯着嗓子,一窜一窜的,跟当年红卫兵造反派年决心书似的,没有沉着冷静的风度,没有大气凛然的气场,怎么能成大事呢?你看他的照片,十张有九张都在笑,我真搞不懂,一个大老爷们,他整天笑什么呢,他笑谁呢,他怎么那么爱笑呢?都快笑成笑面虎了。

再说说舆论氛围。大家明显的感到,近期的媒体,从网络到报刊,刺激性的爆料,尖锐的批评都没有了,一片沉闷、麻木和压抑,很多人感到失落不满扫兴。其实,这是这太正常了,这正是我乐于见到的景象。举个例子,我办过一些离婚案件。我发现一个规律,两个人恋爱结婚进入围城,比翼齐飞不顺,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这样的能吵动架的夫妻一般达不到离婚的程度,等到吵不动了,厌倦,绝望,哀莫大于心死,就该劳燕双飞。前几年的书法网络,大家还有激情,还有改变现状的批评现状。现在大家对书坛的那些乱事儿,见怪不怪,已经麻木绝望,既然批也没用,骂也白骂,还批他骂他干啥。好不容易冒出个流浪客,见了赵长青,当了观察员,结果流浪客进去,流浪狗出来,书坛、网络还有什么看头、闹头?!你看历朝历代,只要言论畅达,有一帮谏臣前赴后继拼死拼活地批评进谏,这个朝代一般不会完蛋,一旦到了权臣当道,万马齐喑,人们对现实不敢言、不愿言,这个朝廷基本没救了。

所以说,国展变成新人展,国展不国,代表了书协的权威性大大的下降,万马齐喑的氛围,代表书协已经不得人心,这样的机构会长久吗?

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了,主义还是自己拿,没能力改变社会,就只能适应社会。面对这样的局面,吃书法饭的或是想吃书法饭的,在这时候应该给自己一个明智的定位。

第一个是首先是对书协要报有能利用则利用,不能利用则算逑的态度,不能不当回事,更不能太当回事,假如你没钱没权没背景靠山,还很傻很天真地象流浪客那样把宝压到书协上,最后收获的不是餐具就是杯具。

第二,在体制之外,立足民间,偶尔拉拉山头,拜拜码头,还是可以试试的。不过要牢记一句话,不见真佛少磕头,见了假佛磕假头,怎么磕假头?象韦小宝那样的,一边低头一边骂祖宗,不过真磕头假磕头,在别人看来,都是磕头。

第三,千万牢记书法挣钱的概率比赌博赢钱的概率要低,很多情况下不如卖烤地瓜。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多写写字,钱不钱的,怎么都是一辈子,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吧。

刘正成

很精辟,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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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8 10:26:44 | 显示全部楼层

〖松竹论坛〗“国展”与当代书法创作


九斤老太

听了天生书呆子的发言,他讲得很好、很透彻,无论从现行机制,还是从书法现状,都说的不无道理。我原本是今天对话的编外者,但是呆兄的高论使我不禁插了进来。

在座的各位都是大家、名人。书呆子是网络高手,他的文章笔锋犀利、耐人寻味,往往会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喜欢他的文章;李廷华老师是我的老朋友,他是一个倔强的文人,只要他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我很佩服也很敬重。于明诠老师久闻大名,没见过你的作品,但读过你的文章,写的有骨有肉,和你的诗一样读后余味无穷;刘正成老师就不用说了,我是你的超级粉丝。唯我,既不会写字,也不会作画,一个纯粹的圈外人。所以,圈外人说圈外话,我就来个秦腔——“乱弹”。

不搞书法,不等于不喜欢书法。至于你喜欢什麼样的书法、喜欢谁的作品,那是个人的审美情趣和自己的选择权力。有人说,我是收藏家,那是给我“戴高帽子”。但是我真的喜欢书法,而且特爱对书法作品横挑鼻子竖挑眼,有时是不给人面子的那种苛刻地挑剔。假若遇到书法作品,一般情况是光看不买,当然,如果遇到中意之作,也肯勒紧裤腰带,满足一把那少有的小小欲望。后来随着书画市场的升温,我对书画的兴趣渐渐边缘化了。这不仅仅是自身实力的消退,问题是打心眼里淡出了。

原因还得从“八届国展”说起,按理说不搞书法,就不关心“国展”不“国展”的事。可是共和国最高级别的展事,就在家门口,去饱饱眼福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何况还是一个小小的收藏人,岂有不关心之理?然而,在“八届国展”从开幕到闭展的那几天,我宁愿蹲在巷子口,看那些老头们高呼噜大嗓门下棋、将军,就是没有去那地方。

缘由之一,随着国展开幕临近,有关不光彩的传闻,由断断续续到接二连三传出。传说“八届国展”的主办方负责人钟某,几乎公开的定价:作品入展须xxxxx元、作品获奖须xxxxx元,传的有鼻子有脸的,就差打广告不远了。有天一位圈里可靠人士告诉说,那是钟某给自己定的价码,还有给张彪书记定的价码,书记比他要翻一翻。这可能吗?对方肯定地回答:“这有啥不可能,周瑜愿打黄盖愿挨嘛”。即使这样钟某还显得对书记大人的孝心不够给力,于是大嘴一张,忽悠来梦想一夜暴富的画廊老板,十万八万的硬行推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尽管你不会写字,不去参与,但依旧惊得你一头雾水,我还是免不了骂几句“贼他妈”、“羞先人”。

缘由之二,还有一大新闻。作为八届国展负责人钟某的得意门徒薛某也是本届国展的评委之一。殊不知,薛某在这次活动中玩腻了所有花招后,竟然对一个试图发财致富、光宗耀祖的投稿者,十分傲慢而蔑视地说:“你给我趴地下磕三个响头,我保证你入展”。不料这个失去尊严的可怜虫,真他妈的跪地下,给这位不可一世的薛大人,结结实实、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

刘正成:

这还是艺术吗。

于明诠:

我实在想象不出来还有这样的事。

九斤老太:

至此,你还说什麽呢?只要不是弱智者,全都无语了。可想而知,如此的“国展”还值得一看吗?如此“国展”下的书法那还叫“书法”吗?只可惜,那些花银子买来的“大作”尸首般躺在那里无人问津。有个别勇敢者,抱着一大摞废纸样的“大作”,想寻钟某讨个说法,结果是:不去比去的好,去又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直气得画廊老板们大骂“贼他妈!羞先人!我们遇到流氓、强盗了!”。

后来的九届、十届“国展”办得如何?天知道?地知道?但千万别让仓颉知道!不然他老人家会悔青肠子的。

记得张海主席一上任就信誓旦旦、激情飞扬的高声大喊,要发现大师、打造大师。可是主席大人,你连任两届了,大师发现了没有?大师打造出来没有?主席大人啊,在今天书坛你身居万人之上,权重位高——声自远。知道吗?你的声音惊动了历史,惊醒了张芝、索靖、王羲之、黄庭坚等等的书法人。谁不知道,他们个个汗颜难当,别说你们的理事、秘书长、副主席、主席有多高的水平?他们无法想像,也不敢去想。因为他们任何一个连起码的“书协会员”都不是。想到此,又禁不住骂一声“羞先人”。

还记得在一次“书法收藏与投资对话”中,荣宝斋拍卖公司刘尚勇总经理说,有个叫张海的书法家,听说他的作品市场销售火爆。于是,在一次拍卖会上,他们将张海的作品蛮有信心的上拍了几幅。结果如数流拍。可是在不久前的另外一个拍卖会上,也是一个叫张海的,其作品一锤子拍出120多万元!难道此张海非彼张海?要么荣宝斋的这次拍卖会,张海碰上了目不识丁的买家?要么另外这个拍卖会上,张海遇到了知音?总之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真他妈见鬼了,“同样都是张海,为啥差距就那麽大呢?”。唯一的区别是,拍出120多万的这家在报道中郑重提示:“本次拍卖会得到中国书法家协会的大力支持”。

有次,和一位过去的老评委聊天,这位老者不无感慨地说“今天书协的副主席比过去的理事多”。不是吗,中国书协十多年前有几个理事?现在又有多少个副主席?各省书协也为了紧跟上级,几乎所有的省级书协副主席都是十五六个,据说有的省光副秘书长就有十五个。可不是吗,在这书法事业“繁荣昌盛”的时代,“精英”辈出,“大师”如云。“书法之乡”如雨后春笋,“书法之城”也趋之若鹜。太牛了!牛的叫人不得不相信“几个村民在草垛后,一夜间造出一大堆原子弹”的传闻更加真实了。

还说啥呢,自从秦汉以来的书法人从坟墓里爬出来,不得不向中国书协纷纷投案自首了。我庆幸不会写字,不然也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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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8 10:30:30 | 显示全部楼层



〖松竹论坛〗“国展”与当代书法创作



天生书呆子:

有一个几年前的事,谢师宴听说过吗,是南方的,为了拜在书协当领导的人做老师,跟原来老师吃顿饭,说感谢原来老师对他的教导,改换门庭了,去拜那个去了。师生关系还可以解除的,这是很荒谬的事。

于明诠:


我倒觉得这个人还算是真诚,跟老师断了以后还要谢一下,这个人还是可以的。现在的人没有当面刺刀子就不错了,他还谢师,现在的人都当面反悔就干上了。

天生书呆子:


一个人都多师都是没有关系的,行为关系就是以跟前面的老师断绝师生关系为前提,表达自己的拜新师的表白,表忠心,踩着这个肩膀捧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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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8 10:42:04 | 显示全部楼层

〖松竹论坛〗“国展”与当代书法创作



李廷华:


在社会风气没有得到根本好转的情形里,权力和金钱的结合成为诸多利益诉求的枢纽,要求书法界的文化品味和高尚风格,也只能是一厢情愿。比起社会上的腐败之风,书法界还是小巫见大巫。石家庄的一个女骗子,整套档案都是伪造的,居然堂而皇之成为市团委书记。而且这种社会渣滓堂而皇之招摇过市的怪事一出再出,现在人们对这样的怪事已经不惊奇。我们批评也好,表明态度也好,都是在尽一个普通公民的责任,但是批评的过程中发现这种现象越来越变本加厉,显然这是政治体制改革未能深入的原因。现在不论是书法界还是其他社会人群,能够洁身自好就是上上乘。我曾经有篇评论八届国展的文章,既有些批评,也还表扬了一个投稿人,陕西的一个省委秘书长叫王改民,他的作品不放在领导题词那一栏,作为参展者,入选者投稿,我觉得这样的领导干部参加书法展的态度,是我赞可的。一个省委秘书长希望自己的书法能够进入专业状态,这个精神状态我是认可的。



刘正成:

如果要把王改民的名字蒙上,投稿入展,那就是真正的水平。

于明诠:

那就不一定选上了。

李廷华:

如果今天再来谈评选机制,谈这个问题和其他的社会问题是一样的。我们现在在社会上到处碰见不公平,不公正。比如说火车票的问题,全国的铁路发展到动车时代,火车票还是难买。昨天我才从西安出来,想买硬卧节省一点,现在规定是十天之内售票,我试验过多次,十天之内在西安绝对买不到往北京的硬卧。这是什么原因呢?以前说是运力的关系,没有那么多火车,现在火车增加了这么多还是没有票。原来那个铁道部的部长刘什么,他弟弟是武昌铁路局的局长,就把全部的售票网点统治在他手中,公开场所就买不到票,走黑市加几十块钱,武昌火车站一年的售票是上千万张的,就这一笔可以赚若干亿,结果该局长判了死刑缓期执行。这种状况要想真正改变难道没有办法?比如在西安地区,或者武昌地区,全国任何地区,只要出现倒票的现象,唯局长站长是问,一层一层负责,利益攸关,铁路局的员工根本就不敢再倒票了。现在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权力寻租,愈演愈烈,以前我在西安出门,淡季还可以买到硬卧,现在根本不要想。

书法界的权力寻租现象已经是公开化了。从二十多年前,刘正成先生到北京搞书法杂志,搞中青展发展到现在的过程,如果说功劳的话是造成了书法的市场化,同时也出现悖论和弊端。这种文章我已经写过多次,我当年写《中国书法运动的演进和危机》,那个时候刘先生还在台上,他就是那个时期书法界的中心人物。我的文章在《书法报》连载,是对书法状态的隐忧,也是对朋友的劝诫。因为书法形成了经济价值,而当下的一切经济活动都与权力联系,书法界也就会出现权力寻租,以致逐渐改变书法文化的本来性质,在繁荣热闹里出现危机。于明诠谈“展览体”的文章我刚刚看了,他是对书法界的状态,主要是书写状态提出了一些具体的看法,也不是对国展操作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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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8 10:44:19 | 显示全部楼层

〖松竹论坛〗“国展”与当代书法创作



李廷华:

我在《中国书法》杂志有过一段工作经历,也勉强算圈内人,但我没有提出过加入中国书协。

于明诠:


如果你要加入书协条件早够了,好像按照规定,在权威的杂志上发过几篇文章就可以了。

李廷华:

文章我发过上百篇,我没有提出过要求,现在我更没有要求了。我参加文学活动更早,1983年我在《人民文学》发表小说并出席笔会,出席笔会的四川作家把名单提供给《四川文学》。正成兄来约稿,我们一见如故。以后我的书法活动一方面是出于爱好,一方面是正成兄的吸引,但在他当权的时候,我没有提出过参加书协的要求。他遭了黑整,我就从以前比较多的批评他,改变为更加多的支持他。如果想加入协会,我出版的著作作为作协会员的条件早就够了,出两本书就可以了,我也没有要求加入,但在八十年代初期我参加过陕西省作家协会。尽管我在《中国书法》帮忙工作期间,那时候风气还没有这么坏,我就明讲我们的一切协会,作家协会,书法家协会都是行政机构,是按照行政机制运作的。我们面对的这个现实,作为我个人来说,我不得不在刊物上发表文章,但要加入协会就并非“不得不”,那就算了。我不跟你玩,也不跟你作对。我行我素。我谈八届国展是作为观众看了展览,我对书法体制,对书法状态提出看法,完全是我个人的立场。这种立场是从怎么来的呢?中国现代文化人对国人精神影响最大,最有价值的是谁?什么精神最可宝贵?我读了大半辈子的书,文学的、学术的,书法的、个人体会,还是陈寅恪先生和他坚持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中国这些年最缺乏的是什么,不论文学界,书法界,还是全社会,最缺乏的就是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我对这个精神和思想,力不能致而心向往之。

马世晓先生讲他见到刘正成先生的印象,说当时刘正成先生很漂亮。我接触刘正成先生的时候,他30多岁,长得很清瘦。他那时候的知识水平和思想深度让我十分佩服。初见面时,我那个房子里贴了很多字,刘正成先生说这个字还没入门,回到成都以后马上给我寄了两张字,其中有首唐诗:“扬子江头杨柳春,杨花愁杀渡江人。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那时候我们对书法和文学都充满兴趣。刘正成先生当时写了很多历史小说,其中有篇《元稹忏悔录》,我以为接受了陈寅恪先生在《元白诗笺证稿》一书中的很多观念。我认为中国文化几十年来的最宝贵价值就是陈寅恪先生对文化专制以死抗争的精神。

    书法界的活动,我第一次参加是重庆第四届书学研讨会,当年那些人(曹宝麟、黄惇、楚默)的发言都很有水平,然后与会者提问,十分自由,也认真。我认为学术氛围高于文学界,又有正成兄的邀请,我就乐意参与一些活动。以后把正成先生搞下来,绝对是利益的原因。朋友之间的正常关系,是你的缺点错误就是你的缺点错误,你有冤枉,朋友可以替你讲话,这个要搞清楚。但是刘正成遭遇的是什么情况呢?开始,公安部门还没有定案的时候就急忙把他的职撤掉了,以后,公安部门给他平反了,撤他职的机构却并不重新认识。一个文化机关整人的手段比专政机关还要狠,这样的机关还值得打交道吗?

从现在的体制情况来看,这些怪现象还没有扭转的可能性,现在一切都是行政权力为中心,权力和金钱结合为枢纽。温家宝总理今年以来已经六次呼吁政治体制改革,改什么呢,就是改权力寻租,要公平正义,适应人民的民主要求。书法本来是什么品味性质?苏东坡、黄庭坚的字没有卖过一分钱,他们是自觉的爱好,爱好写字,讲得高一点,因为他们当时对书法,包括对文化全方面的传承,以不群之资加超凡之力,成为一代大家,为千秋万世敬仰。中国很多好作品都是这样出来的。现在从好的方面讲中国是经济时代,中青展的竞争性造成了很多书法家能够谋生,这首先是进步。但是事情的演化都有转变,转变在某些节点上就会变质,完全把书法作为牟利工具。这个问题太深刻了,我们需要不带偏见的客观的评价,像外科手术切片一样的,不要带过份的情绪进行分析。我谈到这里已经谈够了,我没有准备,今天能够碰见于明诠,是老朋友不期而遇。和天生书呆子是第一次见,以前看到过文章。既然来谈谈,我虽然对国展无兴趣,但从文化方面看书坛,还是有话可谈。

再谈谈书法文化问题。我去年写文章批评了王岳川,这是我的一种文化认识。批评了他以后我自己进行反思,现在是谈书法文化的人表现得特别无文化。有一些人把书法当做纯技艺,当然要批评,但是也必须重视书法的技艺性。十几年前我在《中国书法》杂志搞学人对话,主要就是讲文化的,但我警惕另外一种倾向,就是用泛文化消解书法技艺。如果客观的讲,现在整个文化界包括文学界的核心,都是缺乏文化的。比如说作家圈完全是以文字表现,文化的氛围应该更浓,但作家圈的人今天文化状态到底怎样?我订了多年《小说月报》,在这个刊物成立多少周年的纪念期间,各作家协会,名家们发的贺电,就跟我们现在八宝山看见死人花圈上的那句话,所有人都是永垂不朽,所有的作家给小说月报发的贺电都是几句祝贺话。若在以前,这样的场合就是一次文化词章的盛会。我回忆一副对联就可以看见当年人的文化水平。我上初中的时候,关心时政,中午上操的时候,跑到邮局买报纸看,发现林彪给罗荣桓送的挽联,我现在还记得:“六亿人意气风发,日月重光,万里长征,方期任重道远;三十年风雨同舟,患难与共,一朝永诀,痛失良友知心”。这可能是林彪的秘书写的,但代表了当时林彪和罗荣桓的感情。再举个例子,杜月笙过五十大寿,有个文人送副对联:“春申门下三千客,小杜城南尺五天”。这是拿风雅附庸豪强,但是十四个字把杜月笙的特色表现十足。现在中国作家除了写故事,这样的风雅就很少。就中国文化谈中国文化,过去的一个北大教授,文章要写得好到什么程度,才配得上?现在多是大白话,还逻辑漏洞百出,还以其昏昏,使人昭昭。自己在大学圈子里多混了几年,就随意说人家没有文化,这个没有意思。我就反思什么呢,我们天天谈文化,到底文化是什么含义,我们有多少理解,有多少认识?为什么我认为陈寅恪先生是几十年来中国最有文化价值的人,我在进行钱钟书和陈寅恪的比较,到底有什么相同和不同?从才学来讲,从读书的广度来说,从个人智慧来说,钱钟书高于陈寅恪,我们进行精神价值的比较,我认为陈寅恪更让人感念,钱锺书更让人钦佩。钱钟书从不发难,而陈寅恪经常挑战。钱锺书的个人品质保持得也很好,有人挖空心思找钱钟书的错,找到在胡风的问题上他有表态性的文章,又有人把文章研究考证,最后发现不是钱钟书的文章,是钱钟韩的文章。钱钟书洁身自好到了白玉无暇的地步,找不到他批判任何人的文章,这在几十年知识分子被挑动互相攻击的语境里,实在是一个奇迹。胡风都写过批判人的文章。比如对俞平伯,他批得也很凶。这几十年来是一茬人批判一茬人,一直到四人帮完蛋。现在是重新评价历史,一茬接一茬回头看,连打土豪、分田地,用暴力方式改变生产关系也发现是有问题的,甚至反思到用暴力手段推翻满清王朝都有问题。现在讲和谐社会,和阶级斗争是分道扬镳。我们通过不断加码的激进主义几十年的运动以后,多米诺骨牌往回翻,比如辛亥革命之前慈禧和袁世凯的改革相当成功,全国已经有几十家民营报纸和杂志,各省都已经有了咨议局,相当于议会,现在改革喊了多年,民营报刊和议会还无从谈起呢。有人提出:100年之前中国尽管是封建王朝,但已经发展到这种状态,有什么必要打倒?人家已经准备学习明治维新,学习君主立宪,为什么不继续发展?不再等待?革命派等不及了,改革和暴力在比赛,最后中国进入几十年暴力运动。这个发展趋势,余英时分析得特别透,他得了相当于诺贝尔奖的布鲁克奖,在海外华人中是最具研究深度的,他从中国文人的学术和思想发展观察中国社会的发展,重要著作有《戴震和章学诚》、《方以智晚节考》、《朱熹的历史世界》等。钱钟书讲他,不仅在海外为文章翘楚,即在中州亦不作第二人想。余英时的分析引起我的思考,如果这样观察大的历史趋势,再联系书法文化,书法状态完全权力化,和中国以前所有时代的书法状态的发展都是完全不同的。进步在什么地方?拐点在什么地方?是怎样发展的?包括正成先生这个弄潮人在这个大的历史过程中,命运的变化,这都是和文化历史,和书法历史有关系的。在这种思考中,我遭遇了辩论,怎样认识书法文化,书法文化不是一个口号,我们的社会,现在思想资源逐渐有枯萎感,以前主要的社会资源就是阶级斗争理论,几十年斗争,我们都从中生存过来的。现在又重新反思,对整个社会资源,对传统文化重新审视,传统文化里面出现各种代表性的人物,陈寅恪先生就是独立精神自由思想,不自由毋宁死;钱钟书先生是坚持底限,洁身自好的情况下不做自我牺牲,就如陈平原总结的,保留一定程度的学术自私。钱钟书对刘再复说“连一根头发都不能被魔鬼抓住。”憬然设周身之防,钱钟书的半辈子真就做到了,文字狱没有把他抓住。一个人要用这么大的精力防范,文化创造方面要做多少牺牲?这是我最近研究的一个方面。钱钟书讲他写《宋诗选注》,就是为了适应当时的风气做了牺牲,又用了很多小聪明,要表现自己的艺术见解。结果一拿出来就受到了很多批判,批判他的有周汝昌先生,这谈到了我们接触过的人。周汝昌先生是十分好的,对我个人也有很宝贵的教益。他比钱锺书先生小十来岁,钱钟书当年对他很器重,可以说青眼有加。“拔白旗”的时候,周先生写了批评钱先生的文章,周先生说:“自己知道钱先生再不会理我了”。这是老一辈学者的心路幽微。而钱锺书先生的《宋诗选注》也没能充分表现自己的学术本质,搞了个“半间不架”,这就是钱钟书一辈子的教训。陈寅恪则是我要讲什么就是什么,不管那么多。

    我们今天随便聊天,我思考一个问题,我批评王岳川,我下来就反思自己的不足,关起门来又读了一年书。如果批评书法界缺乏文化,我们多少沾染书法的人就该加强自己的文化,起码把自己要表述的观点说清楚。现在大而化之谈文化的东西太多了。比如说书法到底是什么?书法是不是纯粹的写字?当然不是了。但是书法又怎能藐视写字的技术性?于明诠已经谈到了技术性的东西,你认为现在的“展览体”是艺术品类的杂交性不够,品种退化,新一代的东西都是不断丰富杂交以后出现的,不断的吸收以前的东西,这个河流才会越来越丰富。这个看法我赞同。我们谈问题,就要面对问题,而不是生造问题,不要搞伪问题。这里引申出一个话题,比如松竹草堂三五好友,两三同道,像钱钟书所讲“学问乃二三素心人,于荒江野老屋中商量培养之事”,就可能有些文化,我们没有必要迎合谁,也没有必要刻意反对谁,就是心中流出自己的认识,这样,松竹草堂也不嫌小,也不嫌边缘。现在论坛成灾,什么事情都搞论坛,什么事情,自己弄清楚没有也不知道,还端个名家架子,随便讲几句还都是大题目,也不负责任。松竹草堂如果作为一个平台,可以谈一点我们对书法状态,对文化状态深度的思考。在大的状态下要洁身自好,我们如果觉得某些不美的东西,就离得远点,感兴趣的东西进行深入的研究,如果每次谈的都是有价值的东西,日积月累也会对社会文化发生好的作用。谈的方式可以很随便,但要把问题准备好,不能谈伪命题,伪命题是浪费时间。不要过分谈重复的问题,有一些重复也不怕,就是要思考深入一些,现在哪位朋友读书有新的思考,这个地方立一个论坛,一个茶座,正成老兄是尽义务,在家里摆上茶你们喝着,把房间提供给大家聊聊,如果真的能够持之以恒,不怕我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功利色彩和官方色彩,只要讲得有学术价值,我觉得这是可为之事。

现在到任何一个官方场合,要请领导来,来了哼哈的说几句还得感谢他,那是浪费我们的时间。作为我来讲,协会都不想加入,不会陪这样的人的。作为朋友来讲我就是提出建议,谈一下我的思考,希望把问题思考得准确一点,深入一点,文化和书法是什么关系,按道理讲是早就解释清楚的,不断的碰到搅和的,就需要重新整理一遍。我认为书法形态是以用笔为中心的,在技术支撑之上综合文化的表现。综合文化是很宽泛的,历史现象证明一直是这样的,有的人过分贬低书法的技术性,这个解释是偏颇的。书法怎么和技术没有关系?国学大师刘师培一生奥悔写不好字。启功认真的写字,是因为他已经成为学者成为画家之后,题款老写不好,有一个阶段他就是以书法技巧为主要的研习目标,最后又和自己的文化素养融汇在一起,表现出一种更加高级的形态,是不断的复杂的发展,各种综合因素在往前推进。如果是真正的面对自我,这段时间感觉技法不够,就多补补技法,这段时间很多东西没有看,就再下读书功夫。现在的重要问题是文化人欠缺文化,要意识到这个问题才行。有些高谈文化的人没有把文化理解清楚,平常的生活中也并不是以文化为主要的追求方向,是挂着文化招牌达到非文化的目的,这样的现象要揭露,要批评。如果还只是泛泛提倡文化,哪怕谈的欠缺深入,也且由姑妄言之。现在泛泛之论在大学教授里表现比较明显。大学里面的考评,就是应付性质的,但是作为规范必须那样做,有些文化人在其中很痛苦,但是即要大学的平台就得受那样的煎熬。有几个人就不吃这一套,陈寅恪就不吃这一套,十几岁就开始在外国留学,遍游欧美大学,回来什么文凭都没有。钱钟书也不吃这一套,跑到英国学习,文凭没有拿到就走了,他们两位才是中国大陆几十年的学术双峰。学习他们,就要珍惜时间,珍惜自由,珍惜独立发言权,这样,当然要牺牲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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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8 10:48:49 | 显示全部楼层
刘正成:

早上送女儿回去,在车上看几个人的文章,我没有你(李廷华)这样广泛,还是谈书法,我非常同意刚才对国展现在的定位,我就谈六个问题,三个是国展,三个是创作的。


1. 国展选秀娱乐化。

   广电总局下文件要求规范电视节目娱乐选秀节目,电视选秀受到追捧,搞得火热,但它不是纯艺术。例如李宇春,张靓颖这样的人,我也喜欢她们的歌,她们被称为歌手,但没有人称她们是中国最高水平的歌唱艺术家。而中国书协现在的“国展”,自己发征稿启事称为“中国书坛的奥运会”,那人们就要问,这个“国展”够不够奥运会的水平?奥运会有一个资格赛,各大洲比赛之后才有资格参加奥运会,就是为了保证奥运会的高水平,奥运会的冠军一定是全世界现在跑得最快的人,跳得最高的人,参与比赛还有一定的门槛的,就是为了保证参与比赛的运动员确实是当今全世界跑得最快的,跳得最高的人。所谓“书坛奥运”的“国展”评出来的一等奖,二等奖,是不是中国当代写得最好的?现在普遍认为是没有做到这一点的,十属届国展观察员蔡树农说只达到“新人展”的水平。什么叫“新人展”的水平呢?中国书协有2万名会员,所谓“新人”就是达到了加入这2万人队伍的水平。书协对自己的公布的国展征稿通知说是书坛的奥运会,这个目标是确定以后,但是做的事是完全没有沾上边的。我做过中国书协第三届全国展的评委会委员,那时候我刚到北京,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挂在墙上参与评选的作品就有林散之,沙孟海的,那个时候的国展,可以称为代表书法界最水平的书坛奥运会。最明显的是第一届兰亭奖的一等奖获得者是山东淄博齐鲁石化的一个女工,而且上三班倒的女工,你说三班倒女工能当百米赛的奥运会冠军吗?从她的甚础条件看就是不可能的。书协的领导者首先就没有对这个标准确定好,认识是相当模糊的。这个展览是什么水平,提出的口号,这个口号如果不实际,这个口号就是广告,是一种宣传。为什么是宣传?就是以盈利为目的嘛。现在在打假,如有人在电视上打虚假广告的,是要罚款的,参与其事的影视名星模特还会受遣责并追究责任。如果国展组织者没有真正认清展览的水平,那么这个口号就是工作问题,如果认识到了而仍然呼这个口号,问题的性质就是虚假广告了!否则的话大家就误会了,参展的人都讲有中国最高的水平了,对书法爱好者和书法家来说就是一个误解,这怎么能客观认识当代书法的水平呢?现在可以说参加国展的,投稿的人大部分是想入会的,或者是想获奖的人,已经获奖的,或者已经入选的,大部分是没有这个热情的,蔡树农说十届国展的水平是“新人展”,我相信。

中国书协这十来年,年年数以十计的展览搞得轰轰烈烈的,说明这个活动人民群众是需要的,数以万计的群众前仆后继乐此不疲地参与,这是一场又一场书法选秀娱乐活动。十届国展新闻中有一条叫《投稿290件,交费10000元,不入展也会火?!》,这就是典型的选秀娱乐主题词。人民需要娱乐,也是有意义的群众的业余文化活动。但是要认清这是娱乐活动,而不是真正的艺术精英的展示。快乐女声就是娱乐节目,我们要把这个娱乐节目当成群众文化消费行为。六中全会又提出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这个主题,但选秀娱乐不是软实力!我很想知道,作为这个展览评委会主任的中国书协主席来说,是否同意观察员蔡树农的这个评价?如果同意,就要考虑修改“书坛奥运”这个虚假广告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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