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爱臣】从三大特征分析嘉州画派的发展

李骉 · 发表于 2008-10-15 08:15:45

魏爱臣简介

北京科技大学MBA硕士，北京大学书法研究生。现为成都市青年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成都市书法家协会常务理事。四川省大佛书画院副院长。四川省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硬笔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书画艺术委员会委员。

书法从二王入手，便临诸家，善行草。作品被北京奥运会组委会收藏，被《人民日报》海外版专题介绍。作品获第三届“金鹅杯”国际书画大赛铜奖；获“电力杯”全国书法大赛三等奖，获“移动杯”全国书法大赛银奖等。作品先后在纽约、马来西亚、北京中国炎黄美术馆、北京世纪坛、四川美术馆等地展出。

李骉 · 发表于 2008-10-15 08:16:38

从三大特征分析嘉州画派的发展
——纪念嘉州画派创始人李琼久先生诞辰100周年

魏爱臣

前言

9月6日至16日，嘉州画派优秀作品暨《李琼久画集》首发式在成都百年老店诗婢家美术馆举办。时隔二十三年，嘉州画派的一批倾心力作又一次亮相成都，给当代四川画坛带来了一股新风。
此次共展出的嘉州画派120多幅作品，其中嘉州画派创始人已故著名画家李琼久先生遗作60多件，已故嘉州画派著名画家李道熙、李琼久先生的弟子黄仲新、盛志中、何兆明、李忠纯、卜敬恒、吴耀、何廷光等人的代表作60多件。
诗婢家美术馆主办的此次嘉州画派优秀作品展，不仅仅是对李琼久先生的一种纪念，更重要的是对李琼久先生创下的嘉州画派发展的肯定。1985年，李琼久先生在四川省美术展览馆举办过一次个人书画展，以雄秀厚重，含蓄深沉，飘逸空灵的画风展现在世人面前，那次展览对四川的美术发展仍记忆犹新，当时国家文化部对四川乐山李琼久先生的这种画风开派为“嘉州画派”。然而时隔二十三年之后，李琼久先生的遗作以及他的弟子们的代表作品又出现在成都，经过二十余年的锤炼，不仅继承了嘉州画派的风格，而且还在原来的基础上有了新的突破。
回顾四川二十世纪山水画发展历史，除长期寓居海外的张大千先生外，堪称开一代新风的应推陈子庄先生、李琼久及吴一峰诸先生。但只有李琼久先生高举起了四川本土一个画派的大旗，引领一帮青年艺术家探索出新的风貌。作为严格学术意义上的绘画流派，嘉州画派还缺乏明确的理论主张及美学精神，但他们勇于开拓并已取得成功，奠定了他们在四川山水画发展史的地位。李琼久应该堪称那个时代的代表，应该说，李琼久不仅仅是乐山人民的瑰宝，李琼久以及它所创建的嘉州画派更是四川人民的瑰宝，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瑰宝。

嘉州画派的地缘性取法

从历史上看，一个地方的书画要自成一派，必须有地域文化特色，这种地域文化离不开自然、人文和时代。如同长安画派、金陵画派、岭南画派等一样，顾名思义，“嘉州画派”是具有嘉州地方特色的画派。
“天下山水之观在蜀，蜀之胜曰嘉州”。这是宋代学者逄博对四川的赞美，对嘉州的赞美。而今，乐山也的确是国际著名的旅游胜地。应该说，宋人逄博只说对了一半，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那个时代的人没有看到更为壮丽的四川山水，只是从进蜀中的必由之路嘉州领略了自然风光，即便是这样，都让那个时代的文人骚客为之一叹。
智者乐水，仁者乐山。乐山的山水湿润灵秀，润泽天成，与雅致、奇诡中处处透出亲切的历史感。雄秀的峨眉山、连绵的大凉山、挺拔的小凉山就在嘉州一域，奔腾的大渡河、清漪的青衣江、宁静的岷江交汇于乐山大佛脚下。“三山三水”成了嘉州画派取之不尽的自然源泉。
李琼久擅长山水、花鸟、人物、书法。历经几十年的“三山三水”的写生创作，形成了嘉州画派独有的风格“雄奇峻秀、含蓄深沉、气势超绝、飘逸空灵、笔墨生辣、色彩分明”。峨眉山是李琼久及嘉州画派形成的主要来源之一，更确切地说，是“雄奇峻秀、含蓄深沉”来源所在。而“气势超绝、飘逸空灵”则来源于大渡河畔的大小凉山，准确的应为大渡河大峡谷。“笔墨生辣、色彩分明”又分别来源于峨眉山和大渡河。
峨眉天下秀，其自然景观每天不同，每处不同，蕴含无限万物生机。1941年至1949年，李琼久常年到峨眉山写生创作，由师传统师古人像师自然师生活转变，逐渐形成了峨眉金顶、冷杉等具有代表性的作品，这是李琼久艺术道路的孕育期。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李琼久又将范围扩大到大凉山、小凉山、大渡河，他的画作开始有了的嘉州画派的风格，这也是李琼久艺术道路的发展期。上世纪七、八、九十年代，李琼久又开始带领大批弟子广泛涉猎峨眉山、大凉山、小凉山、大渡河、青衣江、岷江等地，丰富创作了大量的具有典型嘉州画派风格的作品，这个时期是嘉州画派的形成期，也是李琼久艺术道路的成熟期。
其中的花鸟画常以峨嵋特有珍禽异卉入画，如《珙桐白鹇》、《高山杜鹃》等，造型奇特，构图新颖，别开生面，给人以不同凡俗的新鲜感觉。而其山水画的草逸村法，则取法于大渡河大峡谷的陡立奇绝的山壁上。大渡河当下被评为国家地质公园，其峡谷峭壁每隔一段都有野草，形成了郁郁葱葱、奇异险绝的特点，李琼久利用乐山独有的猪鬃毛笔创作了独特的嘉州山水画法——草皴法。
由于嘉州地缘性的特点，造就了李琼久这位大师级人物，嘉州画院成立之后，李琼久进入了艺术的衰年变法时期，到去世十年间创作了丰富的宝贵财富。1983年，为伦敦博物馆创作了《山中鬼》。1984年，香港《文汇报》专版介绍书画家李琼久。1985年，四川美术出版社出版《李琼久画集》，四川省展览馆举办中《李琼久书画展》。1986年，赴日本访问，作品《瑞雪》被日本山梨县美术馆收藏物。1989年，为天安门创作了巨幅花鸟画。 1990年，他创作的《青衣别岛》，作为中国礼赠送日本首相海部俊树。《古德林》等多幅作品被中国美术馆收藏。
全国名家大师对其书画作品给予了高度的评价，“长安画派”主将石鲁题辞：“惜墨如命，动笔为魂”。刘海粟惊赞“朝气蓬勃，新得出奇，大有前途。”何海霞书写道：“蜀山灵秀，近代画杰。拜观琼久大师画作，佩服佩服！”秦岭云题道：“李公蜀中高手，书画双绝，尤以峨眉珍禽别出心裁，峨眉山水气势磅礴，独树大旗。”。
　
嘉州画派的人文性取法

清代有位著名的蜀中名人叫李调元，他在晋京赶考的驿馆里对他的故乡做了这样一个评价：
此地可修骖，剪烛西窗，偶话故乡风景，剑阁雄，峨眉秀，巴山曲，锦水清链，道不尽名山大川都来眼底；
入京思献策，扬鞭北道，难忘先哲典型，相如赋，太白诗，东坡文，升庵科第，行不见才子佳人又到长安。
四川文化在很大程度上是地理因素与人为因素共同的结晶。这副对联把四川的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的精华汇在了一起。
峨眉山是我国四大佛教名山之一，佛教文化早在汉代就在峨眉山传教，乐山大佛建成于唐代，这些为乐山积累了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在乐山境内，一经发现了很多汉代和唐代的摩崖石刻。乐山这个出川的必经之地，曾吸引了历代的文人墨客在此驻足。秦时期著名的“司马错伐蜀”的事情出在乐山，羌人葛由、楚狂接舆等历史名人的故乡在乐山。汉代时期，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曾演绎到峨眉山。李白更留下了“峨眉山月半轮秋”的千古名句，杜甫在入川渝出川都在此凭吊。更值得一提的事，嘉州的山水养育了苏东坡可以横跨千古的大文豪。在乐山大佛，至今留下了东坡载酒庭，此外还有陆游曾在嘉州做过知州。
仅上个世纪，乐山又走出了郭沫若这样的文化巨匠、世界文豪。在艺术的道路上，郭沫若不仅使文学家、诗人，他更是一个考古学家、历史学家、书法家。郭沫若本人及其留下的丰富文化财富，为后代乐山人提供了宝贵营养。如今所见，山水之间层叠的寺庙道观，郁郁葱葱的九峰书院、东坡书院、高标书院、一浮书院。而在郭沫若那个时代，正是中国战乱时期，仅就书画而论，抗战期间故宫文物中的书画有四分之一藏在乐山。同时还有一大批社会知名学者也进入到四川，曾与谢无量交从甚密的马一浮先生就在乐山创办了一浮书院，齐白石、张大千、徐悲鸿、李可染、吴冠中、程十发、关山月等大师级人物又长年在此采风作画，设堂授徒，乡民耳濡目染，纷纷向学，久而久之，学习书画成为乐山的民风乡情。而对李琼久影响之深的还属著名画家乐山人氏冯建吴，李琼久在1929年与冯建吴的弟弟石鲁同就读于成都东方美术专科学校，李琼久创建了嘉州画派，而石鲁创建了长安画派，二人都成了一代宗师。
李琼久擅长画的《达摩图》，达摩脚踩苇枝，头冲苍穹，目光如炬，须发竖立，佛光绕顶，禅杖扛肩。从构图上看，敢于犯险，大胆地让达摩的伟岸身躯顶天立地，充满整个画面，有意识地将达摩从面壁九年到一苇渡江的苦心，转化为漫天弥地的雄健生命意志，令人心灵为之震憾，这都来源于深厚的佛教文化底蕴。那巍然屹立的身躯竟是由“佛心”二字组成，从画面上的磅礴气势，可以读出天人合一、生生不息的创造精神，这又来自于李琼久独特的书法艺术。李琼久的书法草书更是一绝，他的取法一方面来在大渡河大峡谷的绝壁村法，另一方面取法于嘉州古代前砖汉瓦。
80年代初李琼久广采全国书画名家之长，深入学习研究文字学、历史学、社会学、美学、外国美术史等，衰年变法使其书画作品更加精美绝伦，自己也成为一代宗师，形成了自己雄奇秀灵、生辣朴茂的独特风格，这也成为了后来嘉州画派的底蕴特色。逐渐形成了以李琼久为代表的“气势磅礴，苍劲奇拙，意境深远，热情奔放，高洁沉静”的艺术风格。
当代著名画家吴凡先生在李琼久作品集序中写道“在美术界中，老气的画家，重复着前人的老路终其一生；一些新派画家又迫不及待地向西方的前卫派、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拜倒之际，李琼久先生却在植根于现实生活的前提下，独具慧眼，从原始社会的崖画中，古墓出土的碑石文字中，儿童的涂鸦中发现了特异的美，从中吸取了在当今艺术中少有的纵横开张、朴实雄强、拙稚浑厚、天真自然的精神和造型美。将其中净化融入了他的书画创作中。”
李琼久及嘉州画派的人文性取法，如此独立高标的精神见识，在美术界中实属罕见。这种特异的审美的人文价值，在于其作品思想内容上既现代又现实，艺术形式上既是民族的又是创新的，其创新是拮取了中华民族近古乃至远古的艺术精萃为现实所用，并鲜明地表现出独立自主的创造精神。
嘉州人汪岚曾有《读嘉州画风进京城感赋》诗为证。
嘉州书画早，开启在文翁。汉有郭舍人，尔雅辨鱼虫。
崖莫一万座，凿壁呈真容。唐代开元盛，全佛有海通。
微微弥勒像，金身出芙蓉。薛涛诗书画，斜映海棠红。
苏轼成一格，清雅不求工。石竹文同绘，泼水现旧踪。
抗日起烽火，名家聚蜀中。白石留墨芋，鹊图徐悲鸿。
大千制宣纸，感君情意浓。至今雅江地，素笺崇大风。
画坛出怪杰，石鲁有弟兄。琼久书画绝，笔底尽奇峰。
嘉州画风盛，至今忆九公。去岁京师约，兆明与余龙。
牦牛风雪夜，云山正迷蒙。十报赞嘉州，相承一脉同。
欣欣后起秀，借问谁为雄？
嘉州画派的时代性取法
独特的“山水文化”，绵延不绝的诗情画意，再浸润着丰厚的文化底蕴，在表现具有时代特色的特征，才夯实了“嘉州画派”的群众基础，才氤氲成“嘉州画派”的根脉和魂魄。
“笔墨当随时代”。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特征，任何一个画派，任何一个书画家，如果离开了时代，仅就是取法自然、取法人文，甚至是师古不化，都不会有长久的生命力。
李琼久以及他那个时代的人，在传统文化的理解和认知上，正处在中国传统文化向现代文化转折的时期，应该说像齐白石、张大千、徐悲鸿、李可染、吴冠中、程十发、关山月这些大师级的人物，大都是在清末民国初出生，青年时期在“五四”新文化思想的影响下成长起来的，或学贯中西，或博学多问。在这批人当中，他们通过艰苦的努力，都不同程度的取法于自然，最重要的是时代造就了这么一大批人物。即使是他们的弟子们大多也是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出生，这批人在青少年成长时期，也大都经历了较为良好的文化教育或是对传统文化进行了学习。这就是当代为什么缺少大师级的人物的主要原因之一。在这批人当中，不仅接受了传统文化的洗礼，还接受了社会苦难的冲击，二十世纪注定成就了这批大师，嘉州画院的创建，使年过七旬的李琼久焕发出艺术的青春，他先后创作了《山啸》、《大渡河畔》、《渔海子》、《南行纪游》、《古陶器》等作品。
“礼仪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不强。”曾有学者认为，在我国台湾、香港等地，中国几千年优秀传统文化继承的较好，不仅官方重视，而且民间普及得也好，甚至认为，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和纽带就在哪里。像《大学》《中庸》《论语》《易经》这种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上个世纪的四十年代之前出生的那批人中继承的较好。纵观当代书画界乃至各个领域取得大成就者，大多都是四十年代以前出生之人，此前的张大千、齐白石、徐悲鸿不再论及，仅当代美术界如潘公凯、魏传义、靳尚义、李琼久、李道熙、钱来忠者，不一而论。书法界如刘正成、王岳川、王镛、何应辉、张景岳、邱振中、张海等等，如是而论。
这种时代性造就了这些人物，同时造就了嘉州画派、金陵画派、岭南画派、长安画派的诞生。而嘉州画派之所以在当今的画坛能得到充分的肯定，并且在李琼久先生创立之后，能够得到很好的发展，也离不开时代的特征。首先嘉州画院的继承者诸如盛志中、李忠纯、黄仲新、何兆明、吴耀、卜敬恒、何廷光等人，他们的年龄结构大都属于四十年代左右的人，得到了很好的传承。他们跟随李琼久的时间很长，加之乐山良好的地缘环境和人文环境以及他们后天的努力，使他们在李琼久去世之前，已经较好地完成了传统知识的学习，并在李琼久的因材施教下，逐渐有了各自的风格的早期形态。
1990年，李琼久先生去世，标志着在他的带领下，完成了嘉州画院的创立，并初步形成了嘉州画派的基本风格。1980年嘉州画院成立到1990年李琼久去世这十年，是嘉州画派的第一阶段，社会开始认同嘉州画派的风格，这一时期嘉州画派的领军人物是李琼久。
在李琼久去世之后，中国进入了九十年代，已经进入了改革开放的第二阶段，这一时期，中国开始了市场经济，外国文化市场对国内带来了较大影响，中国文艺发展以及中国文化市场进入了一个发展繁荣期。人们已经开始认识到艺术的市场价值，这一时代性使得中国书协、中国美协得到了发展的繁荣期，而类似于嘉州画派的民间艺术团体得到较好的发展。在这一时期，坚守乐山本土文化的根基发展的其他嘉州画派代表人物诸如李道熙、李忠纯、黄仲新、盛志中、何兆明、吴耀、卜敬恒等，则巩固了嘉州画派的风格，分别在山水、花鸟、人物等方面有所创新，盛志中、黄仲新等人为人民大会堂四川厅创作巨幅山水《泸定桥》。何兆明、余龙为北京天安门管理委员会分别创作《松鹤图》和《乐山大佛》，为中国美术馆创作《高瞻远瞩》和《大渡河畔》。他们不仅为嘉州画派做出了较大贡献，也为乐山的文化发展做出了较大贡献。
2007年底，嘉州画派的另一位创始人李道熙先生去世，标志着从1990年到2007年，嘉州画院在李道熙的带领下，在黄仲新、盛志中、何兆明、李忠纯等人的努力下，嘉州画派较好地完成了嘉州画派的发展和继承，这一时期嘉州画派的领军人物为李道熙，而其他嘉州画派的代表人物，黄仲新、盛志中、何兆明、李忠纯等开始探索嘉州画派发展的方向，每个人出现了不同的面貌。这一时期，是嘉州画派的发展的第二阶段。
在二十世纪初的这几年，中国的艺术发展史开始出现了新的气象。2003年之后，随着社会的发展，外来文化的冲击，我国书法美术界又出现了新的特征。受市场化影响，书法美术界越来越呈现出功利化倾向，出现了艺术惟金钱化现象，当代的青年人不在向上几代人那样，经过艰苦努力去追求艺术，开始走捷径，这就使得全国等级的展览开始出现不良现象，长期积累的弊病在这一时期显现，2007年当代最具代表性画家吴冠中以其对艺术的理解、追求和忧虑，史无前例的开始炮轰中国美协。
这个时期，“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开始被越来越多的后学们所呼吁，魏晋时期的文人雅士的思想自由之风开始在全国蔓延。在嘉州等四大画派之外，中国又开始出现了齐鲁书（画）风、闽浙书（画）风、陇上书（画）风、中原书（画）风、关东书（画）风等多种派别，乐山也在原来嘉州画院之外成立了乐山画院，大佛画院，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但这个时期，已经没有了上个世纪嘉州画派等四大画派的显著特征，没有了原来某个画派权威的领军人物，这个时期的各个地域的画派，开始由一人为代表的权威向群体为代表的权威转变，更倾向于群习性，成了实际意义上的地域风格。在这个时期，嘉州画派开始以李忠纯、盛志中、黄仲新、何兆明、吴耀、卜敬恒、何廷光等群体成为领军人物。
由于受地缘性和人文性的影响，后来成立的乐山画院、大佛画院在画风上仍然具有典型的嘉州画派风格，以李道熙的去世为标志，嘉州画派在这个思想较为自由的时期，即不再由原来的一个嘉州画院代表嘉州画派，乐山画院、大佛画院也同属于嘉州画派的范畴。比如乐山画院的代表画家王卫一的花鸟、杨循的人物，大佛画院的杨家全的山水等等，都具有嘉州画派的风格。
在这个时期，嘉州画派的画家们开始走出乐山这个地域，2006年李道熙到台湾举办展览，2007年黄仲新、余龙到伦敦举办展览， 2007年卜敬恒到成都举办展览，2008年何兆明到北京荣宝斋举办展览，2008年嘉州画派院集体到成都诗婢家举办展览。他们虽然画风各异，但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特点，都以作为李琼久的学生为荣。对于嘉州画派来说，最高峰就是李琼久，他去世之后他的学生们沿袭并继承他的特点，以及相关画院的画家们根据每个人的修养与认识不断更新发展，从而在老师的基础上形成自己的面目、风格，丰富和发展了嘉州画派。
在这个时期嘉州画院的画家们较好地完成了嘉州画派发展的一脉相承，这一时期的显著特征是出现了多彩纷呈的面貌，在继承李琼久的衣钵后又有新的发展，随着时代的进步，这一时期的领军人物开始有一个人像群体转变，嘉州画派也从原来的嘉州画院独角戏，而演变成为多个团体共同继承发展的局面，这一时期的领军人物有黄仲新、李忠纯、何兆明等，嘉州画派进入了发展的第三个阶段。

后记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嘉州画派”已逐渐为世人所认可，李琼久书画的传人继承其泼辣生动、润泽厚重的用笔用墨和奇变诡异的构图，演化出一种有别于“长安”、“岭南”、“金陵”等地方画派、别具嘉州历史底蕴和民俗乡风、“生辣朴茂”的艺术风格。2008年9月份，这个值得美术史纪念的日子，嘉州画派在李琼久诞辰100周年的时候，向世人展示了嘉州画派这一代人的风采。嘉州自然和文化的双重遗产沉淀出了这里隽秀和雄伟合为一体的山水文化，而三江汇聚的地缘环境也使嘉州吸取了周围地区的各种文化，这种丰厚的文化积淀在当代这个艺术自由发展的伟大时代，扬弃了嘉州画派，也决定了嘉州画派“雄奇峻秀、含蓄深沉、气势超绝、飘逸空灵、笔墨生辣、色彩分明”的艺术风格。从历史上看，一个地方的书画要达到独树一帜、自成一派的境界是需要相当的机遇和条件的，而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它必须具有某种地域文化特色，没有地方文化特色就无所谓地方画派。作为一个地域性画派，嘉州画派的形成就在于它体现了嘉州独特的地缘特征、人文特征和时代特征。

本文作者：魏爱臣，北京大学书法研究生。成都书法家协会常务理事，成都青年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