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书法在线

 找回密码
注册
查看: 5445|回复: 1

[徐渭] 致丁剑:关于身份定位的建言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8-9-6 04:15: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原帖由 丁剑 于 2008-8-17 14:03 发表

边缘是指体制的边缘。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凡是不具有对现行体制批判意识的知识分子谈不上“人格独立”。
哈哈!你的意思是必须有阶级或对立才能叫独立!这我不敢苟同,但退一步讲,我并不认为我对现行体制丧失 ...


致丁剑:关于身份定位的建言

丁剑先生,你应该算是一个有才华的网友,活跃在网络中,写过不少好文章,写的几篇幽默小说尤令我喜欢,我也很想成为你的朋友。但是,当你在谩骂吴冠中先生不懂笔墨是“白痴”时,我按纳不住有些过激的情绪发言与你论辩几句,这完全出于我对吴先生的热爱与珍视,而並非蓄意与你为难。

我在回贴中所谓“挣扎”在边缘,是因为你与一痴先生办书法网很不容易,必须与书协合作才能采访到新消息,难免有身份的尴尬。但是,后来我看到的问题并非如我所想,这种身份的尴尬其实来源于其内在。从这一贴中你把我的话“凡是不具有对现行体制批判意识的知识分子谈不上‘人格独立’”用加粗突出,并归纳于“阶级或对立”,似乎抓住了我的小辫子,并进而用阶级斗争学说给我上纲。书不知,经历过“文革”的我们这一辈,见得多,是不容易给吓往的。我虽然穿着马甲,对贴主仍然很尊重和负责。在争辩中,我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我认为很重要,便牺牲我极为宝贵的时间来回这一贴,刍荛之言,见我真诚。

你既然认为对现行体制不能用“对立”去批判,这是一种宣传工作者的立场;但另一方面,你又要做一个有“独立人格”的网结写手,这是公共知识分子的立场?你到底选择什么?这是一个悖论!

宣传工作者也是一种职业身份,在专业职称评定中叫“政工师”,甚至有“高级政工师”。象书协中的党组成员、书记,就叫政工师。实际上,现在在书协等文艺社团中,很少有敬业和高水平的政工师或宣传工作者。上级党组织把这种人派进文艺社团后,就以“书法家”自居,很少讲马列,宣传马列理论,宣传马列理论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种种新问题、新恩维,提升社团理论素质。现在很少看到有理论家在诠释、维护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上写出好文章,入耳入心,发挥好的宣传作用。如果丁剑先生有志于此,我则乐观其成,并预祝其成为党的优秀的宣传工作者,为发挥体制力量促进和谐社合的创建做贡献。但问题是,丁剑先生又提出“独立人格”问题来为难自己。个性必须融入党性而不能独立,党性是宣传工作者不可妥协的天职。在这一点上,丁剑陷入了身份的两难命题:“我并不认为我对现行体制丧失了评价或批判的能力。”丁剑先生要想成为一个的宣传工作者,是与此格格不入的!

另一方面,“独立人格”的公共知识分子又是社会必须配备的另一个职业。关于“公共知识分子”朱中原先生在书法界反复做着启蒙工作,这跟我所说的“对现行体制批判意识”含义基本相同。但并非用了“阶级”现点去“革命”和看问题。我认为马克思、恩格思基本上是学者,而非投身实践的革命家。《政治经济学批判》、《哥达纲领批判》均是马克思、恩格斯对现行体制的批判思维,而非革命策略。列宁的《唯物主义与经验主义批判》、《哲学笔记》等也非革命策略论。“武器的批判”不能代替“批判的武器”。我所谓的“对现行体制批判意识”仅仅局限于思想价值的追求,而非实践价值的追求。“批判”具有中性意义,而非一定是否定的结论,而且与实线相对独立。“独立人格”就是这种中性立场,这就是知识分子而非革命家的使命选择,这是知识分子这种职业的道德标准。所以知识分子和宣传工作者都是这个现代社会相辅相成的社会功能所在,而关键在于你自己的身份选择。朱中原先生认为书法界没有一个公共知识分子,不管是否属实,均反映出他对书法界人文精神缺失的焦灼。在这方面,天生书呆子、一鸟、朱中原、蒋圣琥、琴岛大布衣等也作得很不错,发挥了公共知识分子的作用。如果要想具备“独立人格”,我认为这些网络写手值得丁剑先生斟酌。

这中间的辩证关系不知我说清楚了没有,也不知你听清楚了没有?从上面几个回贴来看,丁剑先生对我的话有时甚至不加思考即行反驳。比如说“石开先生是伟大的篆刻家,而你不是” ,我是指石开作为艺术家,他的“批评”更多在于艺术家的价值选择,可以择善而从;而你的“批评”是一种学术行为,它的立足点在于“意义”,纵是一、二流艺术家倘无“意义”也不必批评,反之,只要有“意义”,任何艺术现象均应在你的批评视野里。请问,这哪里有“强盗逻辑”?这实际上也是一个身份选择问题。

再譬如,你可以谈对范扬的审美感觉,说他的画中有梵-高、高更、黄宾虹,随感而己。因为读者并未见你关于梵-高、高更、黄宾虹的专门研究,你的审美感觉就不具备理论的意义,而並非说你说错了什么。包括你对齐白石的认识在内,这确实是一个“能力”问题,而绝非“权利”问题。

又譬如你说“从小学一篇一篇地读着鲁迅的文章” ,这在素质积累是好的。但是你要把鲁迅和吴冠中做比较研究,你在小学读的鲁迫怎么够得着!根据学界一般共识,鲁迅的思想分前、后期,如你要论前期,你就还要读与鲁迅有关的易卜生、尼采、叔本华的启蒙思想著作,然后再深入研究作为画家吴冠中一生的创作实践与创作观念,以及吴冠中对鲁迅思想的选择点,这种研究方才具有学术价值。吴冠中在绘画上兼通中西,获法兰西艺术院奖,还与他近一个世纪的磨难有关,他所经历的“反右”、“文革”就是你丁剑一辈人匪夷所思的“本钱”。你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做到“在这一点上,我们和吴冠中一样的”?我所说的“我仍然认为是一种奢侈,或者再加上一个词:浪费”这句话,就是站在这个视角上的结论。你却说我“应该反省一下你自己的问题呢”,我实在不知道你所指的是什么?

要想成为一个有作为的网路写手,发挥你的影响力,我想应该具有开放的思想和开放的胸襟,找准自己的身位定位,进行大量知识与经验积累,庶几有所成焉。话语权不是与别人争辩而来的,犹如争辩不是靠声音分贝而胜的,话语权来至自身的修为。

旅途匆匆,言不尽意,不当之处敬望指正为荷!祝丁剑先生成功!
 楼主| 发表于 2008-9-6 04:20:0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丁剑 于 2008-8-24 00:00 发表
首先感谢徐先生对我的回复!先生的回复对我很有启发也颇受教益!
我大体上能读懂先生的意思,但有些观点或看法我还想在澄清一下,

首先,关于“对立”与“人格独立”的问题,我也终于明白了先生的意思,即如 ...





再致丁剑:关于区分言论与行动的建言


丁剑先生,你的回复,让我很感动:我看到了一个在网络上彬彬有礼的青年学者形象--竟管你乐意别人称你为艺术家--你虽然仍不同意我的一些看法,但很耐心地与我讨论问题,我认为这是网络交流中值得效法的。1+1=2,1-1=0。扫除垃圾,积累资源,将提升网络质量。

你与朱中原、琴岛大布衣似乎是老网友,语言随意一些也没有多大关系,总以不伤感情为好。网上交益友不易,不是吗?你们谈到了精英与草根的问题,我认为今天的网络上,精英意识并非通常意义上的贵族意识,而是一种爱护羽毛的自重;草根意识並非通常意义上的平民意识,而是自已尚未有象样羽毛,先把别人的羽毛撕烂再说的愤青意识。丁剑先生在网上已小有名气,对待老夫很客气,这就是爱护自已羽毛的精英意识。你们几位在网上的讨论中也可看出这一点。不是吗?

你在回复中的许多问题,我认为已无关大局没有多大争论的必要性,因此虽有感动,已不拟回复。后来,看到琴岛大布衣与你讨论关于吳冠中先生的批评性质界定时,你说:“吴冠中发表文章,吴冠中接受采访是行动还是理论?你的意思是吴冠中批评文联非得是跑到文联大门口骂街才叫行动?” 我认为你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似乎超出了我们所讨论的各种问题之上,我觉得有必要再表达一下我的看法,于是又匆匆回了这一贴,以就正于丁剑先生。

中央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关于宣传工作策略上最头疼的一件事就是:“一收便死,一放就乱。”什么原因,施政者和老百姓都分不清或不习惯于把言论和行动分开的道理。虽然这种情况已在很大程度上有所改变,比如像吴冠中先生这种反体制言论已能被容忍,没有被“抓现行”,但并未从根本上改变中国社会的现实,以处于非主流的最需要“言论自由”而存在的网络批评家如丁剑先生者流仍有疑问为证明。

在中国历史上,最分不清或成心不分清这个问题的有四个人:第一个,秦始皇,他认为除了医书、农书外,其它书上说的话都会颠复他的王朝,便来了个“焚书坑儒”;第二个,宋神宗,他听信舒亶的蛊惑,把苏东坡的两句诗“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只有蛰龙知”认为杵上,制造了“乌台诗案”;笫三个,雍正皇帝,因翰林徐骏闲来吟出的“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诗句将其斩首,兴起了一场文字狱;笫四个,便是晚年毛泽东,他认为彭德怀在庐山给他上的“万言书”是“反党”,把彭德怀拉下马,让彭最终惨死于红卫兵之手。

现在中央号召改革开放,这个开放包括引进西方积极的思想资源与价值观念。例如,在羙国,政治上的“言论”与“行动”是分得很清楚的。老百姓可以高呼“打倒布什总统”的口号,也可以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一幅漫画:用一支和平之箭射穿战争贩子布什的喉咙!这是言论自由。但你绝对不能赋诸实践,拿箭往白宫里的布什总统射,要射,你就是恐怖分子,是暴力犯罪!

在中国许多情况下就分不清。例如瓮安的老百姓可以举报公安局长、市长腐败,甚至可能的情况下也可以在报纸舆论上批评,因为这是对执政者的监督,但绝对不能冲击公安局、烧市政府大楼,扭斗市委书记,因为这叫暴力犯罪!

你问:“吴冠中发表文章,吴冠中接受采访是行动还是理论?你的意思是吴冠中批评文联非得是跑到文联大门口骂街才叫行动?” 我明确地告诉你,这都属于“言论”,包括“骂街”在内,这是吳冠中在行使公民对政府的监督权力。只有当吳冠中到文联去砸门砸窗户砸牌子、去扭斗文联书记,才叫“行动”,才属于违法行为!如果连这一点都搞不清楚,运用“因言治罪”的逻辑,反对文联衙门体制就是反党反革命,就该抓起来办了,因为这个体制不是党建立起来的吗?!

这种“因言治罪”的传统历二千多年並未沏底清理,以致在知识分子自已也分不清道理而自害自戕,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吳晗的悲剧。吳晗在“反右”中曾尤其积极地作报告批判章伯钧、罗隆基的“反党言论”,而几年之后,他写的历史剧《海瑞罢官》被毛泽东主席认为其中写的海瑞骂皇帝是骂他,是“借古讽今”的“反党”,展开全国大批判,最后被逼自杀。这种历史悲剧的根本原因,除了专制主义主导外,分不清“言”与“行”的区别是其思想根源之一。

我为什么一再讲到身位定位?因为现代社会的规范让我们各安本位。如果你要做知识分子,你就只能追求思想价值;如果你要做革命家也行,革命家风险大,你得冒“恐怖分子”的定位风险,甚至还要有待历史的盖棺之论。因此,作为知识分子,既要立身于人文关怀的宗旨,也不要逾过界限去追求实践价值,那主要是革命家的使命。否则,我们的社会就不可能长治久安,在稳定中获得发展,实现现代化的伟大目标!

丁剑先生,我的回复供你参考,也不必费心回贴。只希望你和朱中原、大布衣这些老友保持友谊,并祝大家在网络中和谐并存与发展!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时事点击|中国书法全集|小黑屋|松竹书院|养晦书塾|刘正兴画苑|艺术展厅|学术研究|收藏鉴赏|自治社区|休闲社区|Archiver|书法在线 ( 京ICP备17008781号

GMT+8, 2024-4-28 00:19 , Processed in 0.129924 second(s), 16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0,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