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与书法]诗人孔孚和他的现代派“书艺”

书法在线

[这个贴子最后由闻正在 2003/04/25 04:00pm 第 5 次编辑]


     诗人孔孚和他的现代派“书艺”
         于是乎

　　书法界，孔孚这个名字是很陌生的。但在文学界特别是当代诗歌界，孔孚却是大名鼎鼎。80年代初，当时55岁的孔孚，在经历了人生的磨难与挫折之后复出文坛，发表了大量的山水诗。其神秘空灵的意象，至简至朴的境界为他赢得了当代新山水诗“祭酒”的美誉，他的诗集《山水清音》由大学者钱钟书先生定名题签，并被《中国新诗大辞典》以“五四”以来“新诗名著”存目。然而，诗人孔孚还是一位很有成就的书法家，其书法且具有恨强烈的现代意识。
　　记得80年代初，山东举办了全省第一届书法展，许多省内名家如蒋维崧、魏启后、任晓麓、山之南、李予昂，高小岩等都有作品参展，当时孔孚先生参展的作品是一件四尺对开的横披，写了“书中有诗”4个字，线条点画极有功力，而结字欹让变化十分生动有趣。这件作品给我的印象很深。
　　1997年春天的一个上午，我与西安李廷华先生由《齐鲁晚报》朋友赵金庆陪同，敲开了山东师大北院某楼一楼孔孚先生的家门，拜访了这位诗人书家。孔先生当时已72岁了，患有心脏病，身体状况很不好，但精神婴烁。使我惊奇的是，孔孚先生原来是独臂，写诗作书是靠那条残留的左臂。看得出，那天见我们来访，老人很高兴，说话间不时朗声大笑，他那硕大的头颅总喜欢上仰，稀疏的头发向后梳着。他一笑，眼睛就闭起来，那神情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十分可爱。交谈中，我们得知，孔孚从少年时代起，就是一个“书痴”。早年广临汉碑唐碑，尤其对二王及旭素的狂草书情有独钟，受过严格训练，打下了扎实的基础。但他对“书法家”的“法”字似有微辞，而自称“书家”。他认为，书法是艺术故应称“书艺”，“法”是有形的，是形而下的，是皮相。而“书”又分为“书艺”与“书道”，无疑，“书道”才是最高的境界。我拿出我的《作品集》请孔孚先生指教，孔先生细细翻过后说，有些趣味，但这趣味还不能摆脱“法”的拘泥，是“小趣味”，不是“道”。
　　话题自然谈到了1996年在山东美术馆举办的“孔孚书展”。孔先生是著名诗人，又是山东师范大学的教授，平日很少挥毫写字。有意思的是，孔先生每年只拿出两天时间写字，且不多写，从不破例。1995年9月，他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创作欲望，不分昼夜挥毫弄翰，那种欲望似来自天籁，以致欲罢不能。这些作品既有盈尺小品也有八尺丈二的巨幅，其内容则多是自己的诗句。为了这批作品，先生于1996年在济南举办了他有生以来惟一的一次书展。对于这个展览，我因事无缘获观，只能从精美的《孔孚书展》介绍折页上寻觅孔先生原作的风采。在“孔罕书展”介绍折页上，有作者自撰的“写在前面”，字不多，不妨照录如下一“孔孚，写诗，也是个书痴。早有意70岁时把诗放下，写字。汉字‘书艺’无疑已登峰造极，是否还能向前挪动那怕是小小一步？几十年为此苦恼，经受折磨。1995年9月，突然兴发，至于狂迷。‘书艺’向‘书道’层次之转换，得以实现。时年恰恰70岁。‘书道’亦‘从有到无’也！荒荒宇宙一人行，且听历史之回声。”
　　然而，据说孔孚书展在举办地济南的书法界并没有引起什么反响。大概是其作品太“现代派”使然。也许，在某些“书法家”眼里，此展不过是一位老顽童玩个游戏而已。但是，需要指出的是，孔孚先生的这种“现代派”却是纯粹东方式的中国文化人自家的“现代派”，与那些借中国“鸡”下西方“蛋”的“现代派”们是根本不同的。对于当代书法创作来说，这种孔孚式的“现代派”所体现出的参照价值及其意义，无疑更大些。
                          
                                        （本文转载自“山东师范大学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