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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当代书法该怎么办?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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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13 00:38: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回思当代二十年书法变迁的理路,如果说上个世纪八十年的现代热潮是痛定思痛后因为启蒙与醒悟而遗忘了心绪的节制陷入低谷的话,那么当下多元文化旗帜下掩饰的古典回归与皈依却无疑是自觉的毫无创见的个体消解和耗蚀。
     并非是危言耸听。中国书法自上个世纪80年代复兴以来,表象的流光溢彩实无法遮蔽内在因为陷入极端处境的亏空。看上去,从思想启蒙、机制健全到如今空前的普适现状,书法“频越”历史的高峰。然而,从书法本体而言,事实上是从一个低谷跌入了另一个低谷。不可否认,我们的作品越来越受到大众的认同和喜欢,频频在全国大展、拍卖市场亮相,也许能使一个无名小卒一夜间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原因很简单:评委、大众都喜欢他的风格。于是,我们不得不深思,这是书法应然的进新理路吗?当书法从实用功能走向纯艺术形式时,已经从大众文化转化为精英文化。然而,作为艺术本身,若再从精英沦为大众的话,无疑昭示着书法本身的没落境遇。否则就无法归为艺术的范畴,其只能依然充当它市井文化的身份和群众把玩的角色。何况,当代书法艺术的存在蕴指已并非仅仅是书法创作本身,其所承载的已不仅仅是审美问题了,而应体现一种自由的品质和精神,它在反抗权力制度的同时,又是精英文化制度的合法继承者。恰恰相反的是,当下的书法艺术却常常扮演着政治的附庸身份,甚至是权力交易的产品。(诸多案例已经证明,不乏腐败官员以书法作品作为行贿、受贿品。)从另一个角度看,古往今来,不管是书法家,还是文人学者,其成就真的是取决于偶在的、并非是学与思所赋予的机遇吗?我们可以以“文运”是“昌”还是“不昌”的颠踬之状来断言历史,甚至断言自己的命运,但是历史本身却不是以此为标准来书写的,它更多取决于自身的审美追求、知识积淀及其所处历史语境的限制。所以当下以非书法的机遇来成就自己、肯定自己恰恰是对历史规律的违背,是对个体艺术初衷的悖逆,历史的书法和书法的历史都不会给予他任何席位的。然而殊不知,一向以此为当下主流的范式却成为我们标榜自身的直接依据。
     历史的变迁就是在这种颠踬中进新的。尽管,文化的多元难以规避主体的弥散,然而,正是因为弥散消弭了主体间性、文化间性,由此反而致使了主体的肯定。奥利瓦说:“一切耗散都是为了重建,出走是为了回归,多元实际上是一个耗散与出走的过程,在游牧的彼岸是艺术的重建。”这似乎是一个悖论。即便如此,其还是导致了主体自我的位格确定,这一确定则恰恰基于对历史的深刻认知和反省。但现实对历史的盲从却又致使了主体不得不而为之的弥散,这一弥散是消解性的,是自我颠覆性的。于此,只有找寻一个历史的否定性契机,方可彻底摆脱这种盲从的心理、语境及其弥散的内在转向。
     日本汉学家竹内好在《何谓近代》一文中这样概括鲁迅:“他拒绝成为自己,同时也拒绝成为自己以外的任何东西。这就是鲁迅所具有的、而且使鲁迅得以成立的、‘绝望’的意味。”无疑,对他者的绝对服从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对自身历史的遗忘和丢弃,不管是当下的,还是曾经的。在此,这个他者含蕴着双重的所指,一是当下的权威者,二是当代书法颇受其影响的西方文化。事实上,导致主体弥散的最主要的原因正是对于当下权威者的绝对服从,不仅未形成主体间性的对话模式,反而致使话语的同化和主体性内质的消解。历史书写常常是对于曾经历史记载的不断诠释的过程,每一个诠释者都具有不同的理解,不同理解的表现自然是迥然有异的,致使书法风格多维、派别林立。历史证明,一个时代的主流并不能永远占据历史而成为恒在的主流,常常是此时是主流,或许彼时是支流,甚至是逆流。因此,对当下主流的盲目追随于服从基于历史所承载的依然是他者,而并非自己,自己早已被其所湮没和吞噬。本来,当下的多元情境是无法划分出来主流、支流和逆流的,但是现代艺术机制的运行却又自觉地导致这一划分。在这同样是悖论的情境中,多元反而成为表象和口号了。从根本上讲,导致这种难局的因素恰恰是因为我们大力提倡其日益完善的展览评奖机制。一方面,其致使书法得以空前的普适化,另一方面却导致当代书法本身的颠踬。在这一矛盾的困境中,唯一的出路就在于自身能否准确定位,亦即能否找到自我的否定性契机而实现对自我和他者的超越,这个否定性契机的根本出发点就是拒绝成为他者。
     当代书法不同于传统书法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其处在本土性与西方化的历史夹缝中。尤其是上世纪80年代以来,书法所遭遇西方文化空前的入侵时已经表现得盲目无措,而失却了其本然的理性基质,有的予以绝对的拒斥,有的予以绝对的屈从,而有的则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不闻不问。当然,在那样一个依赖于西方思想启蒙的时代,即便是对西方文化予以服从的不占多数、不为主流,而能够代表这一时代书风话语权的还是非其莫属。遗憾的是,恰恰是这一服从致使书法本位的失却和内质的消解。由此可以肯定,书法的本土性永远是其得以进新的支撑所在,失却了本土性,就意味着其失却了本体所在。而对本土性的坚持也并非是一种僵死的固守和默持。基于此,我们所探寻的对西方化否定性契机,也并非是对于西方文化的绝对贬斥,而是一种本土化的过程,这个过程是扎根于本土性,立足于视界的全维开放,从而使得对于历史的学习与吸纳真正基于主体和主体所处身的历史极限努力中,简言之,这就是一个对于书法传统的创造性转化过程。转化的基点就是对于他者的否定,而这个否定实质上就是一种对抗,以使得在二者的冲突中生成新的因子。正如奥利瓦所说的:“一种文化的活力不是来自其本身,而是来自其对抗的力量。文化的出走与文化的游牧就是要从异质文化中汲取新的活力。”
     尽管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大至知识界,小到书法界,并不缺少“拒绝成为自己的潮流”,比如“与西方接轨论”、“历史主义论(传统主义论)”及“主体消解论”;也不缺少“拒绝成为他人的话语”,比如相当一部分反西方中心主义论者、反传统主义论者和反主体论者,却少有人固执于“拒绝成为自己,拒绝成为他人”。其中,“与西方接轨论”、“历史主义论(传统主义论)”及“主体消解论”的另一面是成为他人,简单的反西方中心主义论者、反传统主义论者和反主体论者则在逻辑上固执于自己的已然状态。这种固执于历史传统、先进他人和本来自我的语言状态,固极易建立自己对现实的批判,并使自己的批判立基于顺畅的逻辑自洽。但是,这种依靠情绪主撑的批判却无法介入现实相互冲突又相互依存的缠绕部分,更不易剖析面对真诚挣扎于时代困顿而出现的既非过去自我又非他人的新的主体状态和实践状态。
     毋庸置疑,当代书法的处境就是当代书法从事者的处境。不管是专业的,还是业余的,不管是界内的,还是界外的,缺乏对历史的否定、对自我的否定和对他者的否定成为当下书者处境的表征,亦即当代书法变迁颠踬的表征,这既是历史的一种必然,但也是一门艺术得以不断进新、甚至是生成否定性契机的本源所在。因此,如上对于当代书法始终处于低谷的断言并非是对当代二十年的书法发展史的一种绝对否定,而是意在澄清正是低谷导致的颠踬反而成为当代书法实现超越的契点,因此,“颠踬”在此只是作为一种个体省思的态度和结论而已。尽管如此,当下还是不要遗忘诘问自身:曾经有着辉煌传统的中国书法艺术,今天走到了其精神和思想的如此低点,是书法本身不得而知的命运,还是其未能赋予这个时代继扬的使命呢?作为书法者、作为知识分子的一员该怎么办?你说!
                                         --朝花夕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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