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选择 进入手机版 | 继续访问电脑版

中国书法在线

 找回密码
注册
查看: 1537|回复: 0

石开|我要碰到有人来请教,也不问他来历,但是现在没人来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8-11-13 10:45: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要碰到有人来请教
也不问他来历,但是现在没人来
在妙笔生花——李强书画印瓷精品展的补充发言

石开


微信图片_20181112120835.jpg


大师对学生不问来历

陈子奋71岁的时候,我大概17岁,我去拜他,自己瞎画了一张画,画他的风格的画讨先生喜欢。就摸了门牌走出去,也没有递什么礼品,看见先生睡在床上。他这个名人有个特点,不问你来历,那时候文革人家都要问你的,他看见你拿了一张纸张,也没有递什么礼品,他就跟熟了一样。

后来我见到丰子恺,见到陈子奋都一样,他不问你来历,你从哪里来的,打听你,不。我从小受到很深的影响,现在我也老了,长胡子了,我要碰到有人来,我也不问他来历。但是现在没人来。 他一听石开都是要钱的,写一张字都是卖钱的,人家也不来了,也没有人来。

我也算是身怀绝技,印章刻的多好,而且也会说,也会看出人家毛病来,没人。我也不知道现在什么风气,我们那时候也不是我一个人拎着自己的作品找老师敲门,还不仅拜一个老师,还拜了两三个老师,然后拜老师学真艺的时候,就是东西拿给他看。他说弟啊,就是叫我小弟弟的意思,他说弟啊,你别学这个,你看我做的不错吧,我现在老在这里等死,你别学这个,这个是文化大革命期间,1968年的时候。他的意思就是推托我拜他做师,你要是拜一个做老师,他就增加负担。现在他也不知道你何许来历,他也不问你,姓名都不问,就是这样,好像很熟悉一样。

后来我拜了几个老师,有的少见多怪的就问你是哪里的人,他有名气的,有名头的,我见到丰子恺人家也不问你,见到林散之人家也不问你何许人。人也不问,他也不问我哪里见过你,没有这样的客套,你拿作品给他看,他就指点你,有这种风气。我也想重温这种儿时的人家来请教你,现在没有了。

偶然要是有一个人来,要来的时机对,我倾注所有的热情跟他说。曾老师有一个学生突然在这边开茶馆之类的,他是河南的,他每次带着一大堆的礼品,我倒不要礼品,先声明一下。他带着礼品,然后给我看,我就跟他说怎么样。我说我是老派的,我认识的老师当中怎么指点我的,我就跟这些学生说。他说曾老师可不是这样教我的。我说你坏了,哪个教的好,他当然先恭维我,我说你这个不对。你说他是教一堂的学生,我现在是针对你这样说,我说你字要写精细。因为我的先生教我的,做艺术先精细,粗犷的人永远都会粗犷,这是你性格中带来的。你要精细,精细的时候你就能知道前人怎么样,前人的技术到没到,什么程度,这个时候你可以跟前人暗中较劲。他不是说王羲之很好,不是说我们现在,我也没学王羲之这套。他说王羲之很好,你要是写了《兰亭序》你才知道,你要能写的到位,写不到位你就自己觉得一块石头没有掉下来一样。

学书法要跟古人较劲

不管是学谁,你要跟古人较劲的,这个东西就会催着自己上进,要学精细的东西,这是我老师教的。我也如法炮制教学生,要教他,教这样。他就汇报我,过了一阵子他说他拿给曾老师看,曾老师说你这个跟谁学的,走歪门。他当然没说走歪门,他说你跟谁学的。他就报了我的名字,他说曾老师就不言语了。

人跟人不一样,先天不一样,曾老师那套他怎么能学得会,我都学不会啊。个人有特长,但是你不是他这个材料,你向曾老师学,你耽误了时间。我让他好好的临《兰亭序》,他说你教的好啊。因为他自己不大善于表达,他把他老婆带到我家里来,他老婆能说会道,他老婆来表扬我。说我的老公回去写的大有进步,我听了非常得意,教学有方。其实不是有方,我把我老师的那一套来教,就是很仔细的,怎么做。

我现在看到他这个东西我是会有我的感受,李强跟我没有什么师生关系,我跟他一起办过展览的,算是哥们,后来李强大概觉得老跟石开办展览,石开年岁大,长着胡子,夺了他的风头,不找我了。不找我,我也很开怀,多几个找我我也吃不消。当然开玩笑的话,我没有这样误解人家。就是这样我们一起办展览,一起快乐,一起发财,主要是我发财,估计他有没有发财我不知道,当时也是哥们一场。所以你刚才说怎么看他长大,这种话你敢说吗,这个挑拨离间啊,不能这样说。

含含糊糊与笔性

我再说一个老的旧话,我虽然从福州出生来到北京,我是厌恶我那个地方的文化,到至今没有一个画的好的,除了我老师当初画的差可。差可就是我老师在的时候我跟他,我都不学他的画,我会觉得隐隐当中我应该学齐白石,我可以学徐悲鸿,我干吗要学陈子奋?
   
写意跟白描不分上下,不见得分上下,我始终认为白描也是传统的一个部分,画没有好坏之分。但是整个南方的习气是很守旧的,我也找不出一个道理来,我只觉得我们当地人性格不够豪放,整个偌大的福建省找不到曾翔这样的人,也找不到强哥这样的人。心里就是唯唯诺诺的,说话都怕东怕西,都不是这个性格。所以我认为我是北方人,投胎投错了,所以我到了北京连回家都不回家。我现在只有两个亲兄弟,老家父母不在,我连回家都不回家,老在这边,老在北京,老在北方鬼混。

所以你误解我,而且把闽南,好像那边是个温床一样,会培育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现在那边的文化厅厅长说,还拐弯抹角请人说我回去帮他们,这个事情都不可能的,我连见他们的面都不见,他们那种俗气去不掉。当然我石开出来,我也沾染了一些坏毛病。现在听他们说,石开先生一看,笔都提不起来,在那边挪动慢慢的,人家都觉得是特有。其实不是,就是我老家那边,我现在讲的吸的第一口奶就是这样子,现在都脱不掉。但是我知道我怎么把北方好的东西,中原好的东西,怎样逐渐影响我,把这个东西克服掉。现在变成特色了,写字写的鬼模鬼样的,写的抖来抖去,这都是老家的毛病。

有一次邱振中问我,打电话,问我的座谈会您不参加,我说没有出席。我心里有一个潜台词,我哪敢去。我这个人去了我就说真话,我到什么地方都说真话,恭维的话我说不出来,应酬的话我一句也说不出来。应酬的话比如说四化,什么国家又这样,类似的话我一句半句都说不出来。但是朋友之间我也没办法说他,我去了都是批评,这不是对朋友不尊重吗。他既然问我了,我说实在没空去。他说你对我的字有什么看法呢。我说你听真的还是听假的。他说当然听真的。我说你现在的字,现在的这个草书跟你的文风,跟你的为人不一样。不一样没事,但是我觉得你这个文风我知道非常严谨,我当过编辑,也审过他的稿,连跟他商量动一个字都不可能的,人家非常严谨的。所以我现在对他的理论佩服的五体投地,我个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有些人说邱振中怎么样,我说他理论还是非常高,人家一点空话都没有,表述的清清楚楚的。我说你写的字含含糊糊,他马上问什么含含糊糊。我说我不能说出你这个含含糊糊,我举个例子。你这里写的草书,我哪能说你字形不够规范。我说做个比喻,有点像周杰伦的歌词一样。他可不笑,他问我什么意思,你说是什么意思。我说周杰伦的歌词就是含含糊糊,你这个字的点化里面也含含糊糊。我不敢说我的字没有含含糊糊,我说老王哥死对头,我更不好说了,我说人家字都是写的,至少一个字写歪的是歪的,但是人家田是田,日是日,口是口,人家不会写的拐弯。我倒反问他,你这个从哪里学的。

其实他跟我犯同样的毛病,他刚刚学字的时候,在地方上哪个名家影响了他,影响了一辈子,就是写这个含含糊糊的造型,写到今天不敢说怎么样,理论非常棒,手下工夫,你心里明白,他就是这个问题。

有的人是天生的就有敏锐的这种,像王镛的字型他也没有什么改变,他天生的字型就有创造性。这个天生的字型就走在时代的前面,所以他一劳永逸,他坐在那边种西红柿也好,种土豆也好,人家怎么写都是走在引领时代。

李强的这个字也是在自己折腾下来,他有一个笔性特好,他写行草书的时候,笔性很好没有几个人的,全国都没有几个人笔性好的。我笔性不好,一般,刘正成有一种歪门的笔性,他写的特别快,他的笔性也很好。这个笔性也没有办法那么快。其他的笔性都不大好。

李强有一个毛病,不够虚心向前辈们学习,不是向我学习,跟我亲近。他应该向王镛学习,还可以写其他的人学习。我出道很早,人家一起去上课的时候,到青岛上课的时候,我都坐在底下听。后来朱培尔也去,就是去听人家讲课。讲课就肯定有收获。

王镛讲课,我至今都记得,他说书家学习要学习你不擅长的书体,你的楷书有薄弱,就要找楷书来练,你隶书不好就找隶书来练,练了以后不是想把这个楷书、隶书不擅长的东西将来拿出去卖,就要从中学习调整自己擅长的东西,多好,我至今都记得。我什么都忘了,就是这个记住,就是李强没有我这样好学的精神。

李强有一次问我,说这个篆刻要怎样改进。我都说到由头,他不继续问,他按道理应该跟我一起办展览,问我怎么说的,他底下都不问了。不问我又不是老师,我又不能把他纳入我的学生,真的不敢,人家不问我,就肯定不说。不是好为老师,我也没有办过学,自己有体会,刚好我知道他这个篆刻里面有个什么问题。

上一次今年夏天的时候办篆刻展,我憋不住,我都憋了十几年,我没有憋住,我就跟李强说,你字写的这么好,篆书写的这么好,你刻印不就把篆书刻进去不就得了吗,你还在篆刻里面搞花样,搞那些乱七八糟的,真是乱七八糟的。你把篆书刻进去,,虽然在我眼里还有些许的小毛病,但是这几个字不错,就把这几个字刻进去就得了。我这句话都憋了十几年了,但是我也知道他没有听清楚,他要是听清楚了,马上拿出来这个印章可以跟齐白石比肩。他还在乱在做呢,我也没办法说。

有的人因为他还是从经典当中吸取精华然后再做的,因为他跟你还不一样,我对你的东西无言以对,我只有学习的份,参考参考。我不知道他这个抢什么东西,我也搞不清楚。但是我的感觉知道他有些东西是挺好的,有些东西是可以怎样萃炼才会好的。比如他的画他那个方式画的,整个格调不够有哲学,比如说邱振中有画机器的,他那个东西一拿出来有哲学,人家就告诉你这个东西,你画的那个东西虽然也抽象,但是没有他这个哲学味。 李强用感性的那种画,叠起来画抽象这个东西。

做艺术想火是不对的,做艺术就是做自己开心

做艺术想火的心情是不大对的。做艺术就是做自己开心,做认真的游戏,既要认真,又要当做游戏来做。但是能不能火,能不能赚钱,这是命中带定的。

对于王镛的篆刻的时候我说我是羡慕嫉妒恨,恨是没有。我说羡慕嫉妒有,恨没有,我不恨他。羡慕嫉妒,因为他现在还在刻印章,我现在眼睛的原因,老流眼泪,篆刻不行了。

这次看了李强的展览,他这个笔性还在,我觉得不要写这种纸张,这种纸张要是写生宣纸,可能厚的画面会出来,会好一点。这样的纸张他可能写报纸写惯了,但是他的字形不错,我曾经跟强哥说过,我说你这个字型要是在伊秉绶那个时代,这个字型要是在嘉庆的时代,你就是另外一个伊秉绶,谁能跟你这样比,这样开章,而且字又腾挪非常自然,非常浪漫。但是他刻印章就乱七八糟,没有找出一个观念来。人家篆刻家就是想办法折腾折腾,想办法把篆书的技巧用到篆刻里面来。怎么样马上分割统一起来,这个篆书和篆刻。不要听我,听我没用,至少人家知道有一些人的思路是这样的,我就说到这。

    (结束)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时事点击|中国书法全集|小黑屋|松竹书院|养晦书塾|刘正兴画苑|艺术展厅|学术研究|收藏鉴赏|自治社区|休闲社区|Archiver|书法在线 ( 京ICP备17008781号

GMT+8, 2024-3-29 20:17 , Processed in 0.124927 second(s), 19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0,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