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三角 戏里戏外谈古玩

薛在银

　　 以京城古玩业为背景的电视连续剧《五月槐花香》，在京城掀起了一股古玩热潮。据悉，该剧的收视率仅次于新闻联播。也许观众尚不得而知，剧中的几位主演在生活中都有着收藏的癖好：王刚长于瓷器；张铁林喜欢名人手札；张国立和他扮演的角色有着共同的爱好——对古玩最有兴趣；而编剧邹静之，则更是玩儿了十多年的柴木家具。
　　收藏瓷器起家
　　王刚得意和珅奏折
　　王刚在《五月槐花香》中饰演人称“蓝半张”的大古玩商蓝一贵，一生痴迷古玩，而戏外的王刚与之相比毫不逊色。王刚坦言，喜欢收藏古玩是他接这部戏的一个重要原因。平时只要能闲下来，他总要去京郊吕家营、高碑店一带淘货。据《五月槐花香》的古玩顾问、著名收藏家马未都说，王刚长于瓷器收藏，“刚开始他喜欢青花，后来我劝他应该学会多元化欣赏艺术，他就开始对其他瓷器感兴趣了。我们经常在一起探讨瓷器方面的问题。”
　　自《宰相刘罗锅》之后，清代权臣和珅几乎就成了王刚的“专利”。能淘换到和珅的遗物，也总是能让王刚兴奋好久。一次，王刚从某次拍卖中拍到了一则和珅给乾隆帝的奏折。奏折有段内容非常有趣：当时正值乾隆第六次南巡到江宁(今南京)，突得快马急报，喜得第五世孙。乾隆龙心大悦，忙叫史官去查历代有多少名人有过五世同堂。结果有六位名人有此殊荣，做过皇帝又五世同堂的，千古只有他一人。于是乾隆就即兴赋了一首七律，和珅把这首诗录了一遍，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并返贺了一首七律。为此，王刚查了三个晚上的清史稿，断定历史上确有此折，又到历史档案馆找到和珅奏折的照片。最终确定奏折是真迹，令王刚大喜。
　　在2003年嘉德公司的王世襄藏品拍卖专场上，王刚标得一件明代太监青铜像。记者从嘉德公司的成交记录中查询到，这尊太监像的拍卖估价为6万元至8万元，成交价为9.02万元。
　　编剧邹静之透露，王刚收藏瓷器现在已经非常专业，堪称演艺圈中的专家。他最近刚捡了个漏儿，收到一件非常满意的瓷器。有时自己遇到看不准的东西，还常请王刚帮着看看。
　　张铁林擅藏手札尺牍
　　张铁林在《五月槐花香》中扮演的满人贵族遗少范世荣，精于古玩生意。记者问张铁林，他自己是否也喜欢收藏古玩。张铁林说，他和王刚的兴趣不一样，他喜欢“带字儿的东西”，主要收藏名人手札、尺牍。据邹静之透露，张铁林有写日记的习惯，已经坚持了30多年，所以他喜欢私密性较强的藏品。据有关专家介绍，手札、尺牍在鉴定、考证上，需要更高深的学问。
　　张铁林透露，他的收藏经历并不长，只是最近三四年的事儿。因为喜欢“带字儿的东西”，所以把兴趣定在了名人手札和尺牍方面。虽然倾心收藏，但由于平日事务繁忙，绝大多数时间耗在了片场，所以真正能用来潜心研究手札和尺牍的时间并不多。记者问他，藏品中有哪些精品。张铁林颇为自豪地说：“我的好东西那可多了。钱镜塘先生的清代名人尺牍中的精品，大多数在我这里。”令记者大为惊讶。但张铁林未透露他的藏品数量和价值。
　　前两年，张铁林曾以250万元的价格，在上海买下赵之谦《国朝汉学师承续记》三十九通手札。张铁林说：“手札所涉及的人物历史和文化信息是非常多的。”
　　“铁三角”中收藏比较弱些的是张国立。邹静之说，其实张国立对古旧家具也很有兴趣，还收过一些名人字画，但工作实在是太忙了，无暇顾及。对此，王刚还开玩笑说：“要想玩儿找铁林；要想干活儿找国立。”邹静之说，每次到《五月槐花香》的片场，我们几个人总是聚在一起大谈古玩，乐此不疲。张国立在古玩方面很有悟性，如果有时间收藏，他的水平和古玩知识绝对不逊于王刚。
　　近来，北京甚至有饭馆老板向邹静之诉苦，说《五月槐花香》连累了饭馆的生意，到了饭点全回家看电视去了。
　　邹静之在演艺圈和文学圈中，向以收藏柴木家具见长，常年活动在吕家营、高碑店一带。静之笑言：“很多圈内人都说，如果实在找不到邹静之，就去吕家营，看到一个背着破蛇皮口袋、到处看破柜子、旧桌子的就是他。”言及自己的收藏经历，静之感慨道：“前三年几乎都是在买教训，总交学费，入行10年后，方始有机会在藏市中捡漏儿。”几天前，邹静之刚刚在吕家营旧家具市场又捡了个漏儿：花1000多元买了一把造型宏伟的清中期榉木大圈椅，600多元买了个造型奇特的南官帽椅。
　　邹静之说，他专门寻找那些造型清奇、韵味十足的家具收藏。紫檀、黄花梨等木材多是舶来品，在明朝晚期才发展起来；而有些柴木家具却真正是中华统绪，常有年代更久远的好东西，所以收藏柴木家具更有文化味，更有明代遗韵。收藏家具需要场地，这也是常让邹静之头疼的事，所以他常将家中收藏的家具与藏友交换。他说：“我现在一看见家里空就高兴。”
　　 邹静之在《五月槐花香》中讲了大量的古玩知识。剧组为了确保不“露怯”，请来马未都任文物顾问。为了不让内行笑话，同时又能让外行也有所收获，马未都把自己的很多藏品都搬到了拍摄现场。为了不弄混，每件道具都要贴上标签，注明名称、年代。什么样的人物戴什么样的玉佩都很有讲究，每件仿制品都要马未都同意后才敢用。因此，不少对收藏外行的观众觉得看了《五月槐花香》学到不少知识。
　　真顾真问拿高薪
　　能让观众学到真玩艺儿，马未都称，这是他们对细节相当关注的结果。为什么以前的很多戏遭到行内行外的普遍指责？因为很多历史细节来自于一些非专业人士的凭空想象。他告诉记者，很多电视剧都请了专家当顾问，但在实际操作中，这些专家既不能顾也无法问，历史细节也自然频频出错。出现这样的状况，是因为剧组的制作成本里并没有把这方面的费用考虑进去。马未都很自豪地说，他这个顾问可是拿高薪的，不白干。
　　漫话古玩

　　潘家园买的“国宝方尊”
　　即使该剧求真求实，工作十分细致，也还是有“漏洞”。剧中有段情节：蓝一贵(王刚饰)指责佟奉全(张国立饰)把国宝卖给了洋人。而佟奉全说卖的是假的，真的他埋在自家的地底下了。那个国宝“尊”就是文物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四羊方尊。
　　据史料记载，这件青铜器于1938年被湖南农家两兄妹无意挖出后，一直存放在湖南省博物馆。1959年，被征调进国家历史博物馆。此尊与北京琉璃厂的古玩商没有任何关系。马未都解释说，剧中是件四羊方尊的仿造品，是剧组从北京潘家园买来的。设计这个故事是剧情的需要。
　　记者还发现，从蓝一贵的身上，明显可以看到民国期间的一个大古董商岳彬的影子。尤其是龙门盗宝、毁坏《众生礼佛图》等情节，更是惊人地相似，而编剧则把《帝后礼佛图》换成了《众生礼佛图》。邹静之告诉记者，相似是正常的，至于把文物的名称改掉，那是为防止一些有考据癖的人无休止地纠缠，“这部电视剧毕竟是个虚构的故事嘛。”
　　古玩收藏
　　玩儿的就是辨真假
　　不少观众在看完《五月槐花香》后，认为剧中的古玩市场过于黑暗。现实生活中的古玩收藏界有那么黑吗？张铁林说，其实古玩界不能用“黑”来形容。既然是做生意，生意人精明一些很正常。而且收藏古玩最关键的是眼力，圈内人认为，自己眼力不够，看不准，就只好赔钱“交学费”了。
　　张铁林坦称，自己也交过“学费”。他说，搞收藏其实是一个不断学习、积累的过程，这个圈子里，没有没交过学费的人。
　　编剧邹静之认为，古玩业堪称是龙潭虎穴，能够在这个行业中生存，确实需要一定的水准和智慧。对于古玩行的人来说，真假是永恒的主题，如果没有真假之辨，这个行业就会失去它原有的魅力。
　　马未都认为，邹静之其实是用古玩业来比喻人生。现在哪个行业没有造假的？而古玩业对于一般人来说比较深，很多知识不理解，所以会觉得黑暗一些。但是对于内行人来说，工作的乐趣就在真假之间，在于找到真货，把假货排除掉。
　　作者:收藏杂志社 　来源《北京娱乐信报》

林缘堂堂主

“五月槐花香”和“人生几度秋凉”都是讲古玩人的，而且里面的道具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真品，让人看了禁不住大呼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