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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专稿】百年得见“丹枫阁” 真假傅山案谜底终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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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11 14:09: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徐浩天 于 2017-12-11 16:07 编辑

百年得见“丹枫阁” 真假傅山案谜底终揭晓

文/段维佳



三百年来的几十代人的精心呵护,真迹竟然未出昭余一步。

在后世人兜兜转转的数十年中,这桩傅山书《丹枫阁记》的真伪公案,今日终究有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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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家藏本、辽博藏本、清道光刘䬠刻石拓本
三版傅山书《丹枫阁记》


11月26日,由太原市晋祠博物馆、《中国书法全集》编辑部、傅山学社、梦边文化主办的“傅山——《丹枫阁记》 ”国际研讨会在山西太原市晋祠宾馆举行。研讨会现场首次公开展示了祁县渠氏家族所藏傅山《丹枫阁记》,以及其他部分傅山、何绍基、董其昌、吴昌硕等家族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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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讨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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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讨会嘉宾合影

通过研讨会的专家学者发言,在渠家藏本与辽博本的傅山书《丹枫阁记》中,对山西渠家藏本持倾向性意见,基本认定山西渠家所藏傅山书《丹枫阁记》为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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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渠家所藏傅山书《丹枫阁记》

因梦有阁 因阁有记

正文开始,先来铺垫一段关于“丹枫阁”的历史故事。


戴廷栻,明末清初著名学者、收藏家、反清领袖。出身明代官宦世家,祖父和父亲都是明朝的进士,祖父官至布政使。清初祁县乔家、渠家未成名时,祁县“戴家”已赫赫有名。他20岁时被选入太原三立书院读书,受业于学者袁继咸门下,与傅山是同窗好友。明亡后,两人又同为反清复明的志士,来往频繁,关系密切。同时,戴廷栻也常常为傅山提供经济上的资助,帮助他出售书画,亦扮演了赞助人的角色。为了回报戴廷栻,傅山常为他作书作画,并充当他的艺术收藏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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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山画像(1607-16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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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山题写的“丹枫阁”匾 乔家大院

庚子(清顺治十七年,1660)九月,戴廷栻做了一个梦,梦中和身着“古冠裳”的数人在城外走到了一处“崖障合沓,枫林殷积,飞泉乱落其间,如委紫练,侧睇青壁,千仞如削”的地方,在茂密的松树中露有一座阁楼,上面题写着“丹枫”。醒来后,就依梦中所记,在祁县修建了一座四层木构的高楼,取名“丹枫阁”,并由傅山题写了匾额。而“丹枫阁”后来就成为明代遗民的集会胜地。

丹枫阁建成后,戴廷栻为此还写了一篇《丹枫阁记》,以作梦和梦语委婉地表述了怀念明王朝之情。作为志同道合的好友傅山再应邀请,用行草写下了《丹枫阁记》,并且还在文后即兴加了题跋,这就是今天大家所见到的引起争议的傅山书《丹枫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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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展示渠家所藏傅山《丹枫阁记》

傅山的书法艺术即使在当时也声誉卓著,在清朝初年就被称为“国初第一”,近代又被称为“三百年来第一人”。而此件汇聚了傅山精神气质的《丹枫阁记》更是他整个书法艺术的高峰之作,被认为是和王羲之《兰亭序》、颜真卿《祭侄文稿》并称的“行草精品”。

这么一件国宝级的文物,如今出现了“真假”两件,到底孰真孰假?不可不辨。
 楼主| 发表于 2017-12-11 14:12:5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徐浩天 于 2017-12-11 16:22 编辑

 
历史案情

2017年2月,《中国书法全集》编辑部准备重新已经缺货的卷次,对一些图版质量不高的图片进行替换参考,其中就包括《中国书法全集》中的傅山卷。但是,在参照2007年山西人民出版社的八卷本《傅山书法全集》后发现两本刊印的《丹枫阁记》并不是同一件作品。

《中国书法全集·傅山卷》所采用的是时任分卷主编林鹏先生选入的民间藏本。山西出版社这本《傅山书法全集》则选用的是辽宁省博物馆藏本。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我们将时间再倒回上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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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 上海商务印书馆《傅青主徵君墨迹》

1934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了《傅青主徵君墨迹》一书,其中收录的傅山书《丹枫阁记》的照片是拍自山西祁县一位渠姓藏家;但在1985年,文物出版社出版了《清傅山书丹枫阁记》一书,其中明确注明了此件《丹枫阁记》原作藏辽宁省博物馆,是由辽宁博物馆在1960年从北京琉璃厂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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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 文物出版社《清傅山书丹枫阁记》

随之也影响到此后的出版:

山西本:除了1934年商务印书馆《傅青主徵君墨迹》和2007年再版之外,还有山西人民出版社1987年《傅山书法》、山西古籍出版社(今三晋出版社)1994年单行本《丹枫阁记》、北京荣宝斋1996年《中国书法全集·傅山卷》等。

辽博本:除了1985年文物出版社《清傅山书丹枫阁记》和2007年山西人民出版社《傅山书法全集》外,还有上海书店1993年《中国历代书法墨迹大观》、文物出版社1989年《中国书迹大观》、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年《中国书法鉴赏大辞典》、辽宁美术出版社2011年《历代名家法书墨迹珍品》等。

那么,已出版数十年的两件傅山书《丹枫阁记》,其中的真伪差异就没有学者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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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 鹏

终于在1988年,著名书法家、学者林鹏在看到文物出版社和上海商务印书馆两本《丹枫阁记》后,写出一篇《读<清傅山书丹枫阁记>》,直接指出辽博那件是赝品。“愚意以为,尚未认清此本《丹枫阁记》!”

随后文章中从墨迹的精神面貌表现,到戴廷栻本人印章,以及具体字迹比对等方面进行说明,并推翻了辽博本为抄件。此文收入林鹏的《丹崖书论》(1989年由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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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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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国瑾

此后,时任《中国书法全集》傅山卷的主编的林鹏,与《中国书法全集》主编刘正成和副主编姚国瑾讨论,一致决定傅山卷中《丹枫阁记》釆用民间藏本。

《中国书法全集》傅山卷《丹枫阁记》注录中标记为藏于山西省博物馆,经查找《中国古代书画图目》该院条目,未见著录。后来得知林鹏90年代所见,乃是山西省博物馆的石印本。

但是,林鹏当时所看到的仅仅是两件影印品,尚未见到他所认定的商务印书馆收录的《丹枫阁记》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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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书法全集》傅山卷

“只是根据印刷品说话,这是很危险的。你说某件是假的,你就有责任把真的拿出来。我怎么能拿出来呢?所以心中一直不踏实。如今真迹在哪里,毫无影响,也许早已毁坏,或者流失海外,也未可知。后来,山西古籍出版社的编辑朋友们,同意我的文章,把1934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丹枫阁记》,拿来重印,并把我的文章附在后面,发行全国。这事情就有点闹大了。不过事有凑巧,正是这件印刷品,引起了《丹枫阁记》真迹藏主的注意。”林鹏在其2002年所写《丹枫阁记》真迹发见始末中写到。

真迹藏家正是山西祁县的渠氏家族,此时的家主为渠家第二十代传人——渠川祜。渠川祜在看到文章后,派长子渠荣籙联系上林鹏,说明来意,并亲自带上原作与1934年商务印书馆为原作拍摄的照片登门相见。

“老人说,1934年上海商务印书馆来拍照时,他就在场。事后商务给了一幅同原作一般大的照片,老人也带来让我看,我看同印刷品一模一样。老人拿出真迹让我看,绢本,微黄,册页装,织锦封皮,高34公分,宽27公分,前后共盖有6枚小印。墨气生动,笔法自然,真迹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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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家所藏 清道光刘&#19232;《丹枫阁记》刻石拓本

“若虚斋藏”、 “昭余渠氏珍藏”为渠仁甫印

此外另一件拓本由戴家所藏,原石藏于山西寿阳县博物馆


此外还拿出一本清道光刘&#19232;(雪崖)的《丹枫阁记》刻石拓本,保存完整,制作精良。与墨迹对比,除保留中间署名处的“戴廷栻”和“傅山”二名印外,其起首处真迹所含有的上下共四印皆不保留,最后“既为书之复识此于后”处,二印于墨迹重叠,也不保留,又在左下加“真山”红文小印一枚。山西本每页7行,刻石每页5行,辽博藏本每页有4行。辽博藏本只有两枚印章,分别是前后一大一小的傅山印。

这次拜访,让林鹏在其后二十年的时候里,为《丹枫阁记》正名而呼吁奔走,合集而成《丹枫阁记研究》(西泠印社出版社2012年出版)一书,也为今天再次看到《丹枫阁记》原作出现在世人的面前打下铺垫。
 楼主| 发表于 2017-12-11 14:36:3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徐浩天 于 2017-12-11 16:27 编辑

三百年未出祁县

戴廷栻去世后,此件《丹枫阁记》被一直保存在戴氏后人手中,历经百余年风雨,戴家衰败,由渠氏家族接手珍藏,极少向外人展示。所幸的是,在经历日寇洗劫和文革抄家两次灾难后,原作依旧保存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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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氏家族第二十一代 渠荣籙

在此次研讨会上,82岁的傅山书《丹枫阁记》祁县渠家的收藏人、渠家大院主人渠仁甫的长孙渠荣籙先生,讲述了《丹枫阁记》渠家流传史。渠家历经四代收藏着《丹枫阁记》,已有一百年的历史。

从渠家现有资料、实物以及先辈的讲述,开始收藏书画至今己历经七代二百余年。祁县渠家是明朝初年从山西长子县迁到祁县的,当初是小商小贩。从十四世渠同海“走西口”逐步致富创立家业之后就开始了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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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仁甫(1880—1963)

经过代代相传,到十九世祖父渠仁甫时已收藏极富。祖父渠仁甫(1880—1963)是民国初年著名的晋商和教育家。在接手管理庞大的家族产业之余,酷爱收集古籍善本、名人字画。这既有家族的积累,更有本人酷爱书法、喜读经史子集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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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家藏 三希堂法帖的乾隆拓本

在碑帖、书法方面,渠仁甫收藏有乾隆御制《三希堂法帖》,《戏鱼堂临江帖》、《郁冈斋帖》、《澄清堂帖》、《滋蕙堂墨宝帖》、《淳化阁帖》、《绛帖》、《宝贤堂帖》、《敬胜斋帖》、《太原段帖》、《纪太山铭》等碑帖一百余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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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家藏 王铎书法立轴

除傅山书法外,还收藏有陈白沙、王守仁、董其昌、王铎、吴梅村、沈荃、查升、王文治、梁同书、铁保、何绍基、祁隽藻、陈鸿寿、陆润庠、吴昌硕等多位明清书法家的作品二百余件。
 楼主| 发表于 2017-12-11 14:4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徐浩天 于 2017-12-11 16:34 编辑

康熙十年(公元1671)至民国五年(公元1916)245年间《丹枫阁记》一直在祁县戴家收藏。

根据姚国瑾教授的研究,傅山书《丹枫阁记》应该是写于康熙十年(公元1671年),当年傅山65岁。也就是说戴家从1671年开始保存《丹枫阁记》。此后除刘&#19232;(乾隆51年—咸丰8年,公元1786—1858年,字雪崖,号寒玉)在道光年间刻《丹枫阁记》帖进入公众视野外,其它再未见《丹枫阁记》收藏或流传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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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五年《半可集备存》及序

直到民国五年(1916年),叔伯曾祖父渠本翹(1862—1919年,光绪十八年进士,任内阁中书、驻日本横滨领事、山西大学堂总监、资政大夫、典礼院学士)为祁县先贤们整理出版遗著,其中包括载廷栻的《半可集》。他为《半可集备存》所作的《序》中明确写道:“从其裔孙乞得先生画像及所譔丹枫阁记,记亦侨黄书……”

这里明白无误的说清楚了两个问题,一是从1671年到1916年(民国五年)这245年间,戴家虽然在戴廷栻去世后败落,戴廷栻的收藏大多流失,但《丹枫阁记》还一直珍惜地在戴廷栻后人手中保存着。二是为了重新收集出版散落在民间的戴廷栻遗著,渠家于民国五年(1916年)从戴家后人手中得到了《丹枫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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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家大院 傅山《丹枫阁》纪念展示

民国五年(1916年)到现在(2017年)一百年来《丹枫阁记》一直在祁县渠家收藏。

渠本翹在得到《丹枫阁记》后三年即去世(民国八年,1919年),这三年中渠仁甫是怎样接手保存《丹枫阁记》的?没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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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仁甫之子 渠川祜

但从《丹枫阁记》的装裱能够佐证渠仁甫在渠本翘得到《丹枫阁记》后不久就已经接手收藏。先父渠川祜在世时曾经告知,祖父对他讲过:家中的《丹枫阁记》是在民国初年装裱的,装裱所用“加重京庄雪白云龙裱绫”是祖父专门定购的。家中现存的一些书画的装裱用材和尚余存的白绫可以做证。《丹枫阁记》的装裱特征与方法,也经多位专家和装裱老师付鉴别均确认为是“民国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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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仁甫专用的“加重京庄雪白云龙裱绫”与《丹枫阁记》的裱绫对比

《丹枫阁记》在渠家收藏的一百年中,曾经历过两次大的灾难。

第一次是日寇的洗劫。1937年末日寇占领祁县,祖父带领全家逃难至四川成都,大量的书籍字画无法带走。根据渠川祜1938年6月17日的日记所写,逃难走后,渠家大院被日军占用,值钱东西被洗劫一空,字画也不例外,凡是木盒装的精品全部丢失。《丹枫阁记》因未特殊盛放,始得幸免。

第二次是文革抄家。1966年8月太原第四中学红卫兵抄家时(渠川祜在此校任教),将家中所有收藏及物品悉数抄走,《丹枫阁记》也在其中。直至平反后,1978年始将查抄物资退还,虽损失颇多,但庆幸《丹枫阁记》未丢失,竟在太原四中库房中整整封存了12年。此后《丹枫阁记》一直保存在渠家,不轻易向外人展示。直至1996年看到山西古籍出版社出版的《丹枫阁记》上林鹏的文章,拜访后,始被外界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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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讨会现场展示的渠氏家族收藏
 楼主| 发表于 2017-12-11 14:44:2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徐浩天 于 2017-12-11 16:40 编辑

存疑 辽博本《丹枫阁记》

以上,是渠家这边流传有序的历史证明,那另一件辽博本《丹枫阁记》又是从何而来?现在只知道是由辽博在1960年从北京琉璃厂购得,具体藏家来源出处不知。

在林鹏发表文章后这中间差不多30年的时间,却没有发现辽博对此的公开回应。

在林鹏2002年所写《丹枫阁记》真迹发见始末中最后,有注:收藏家渠某之弟几年前到过辽宁省博物馆,提出要看《丹枫阁记》,馆方说:“我们的藏品是赝品,真迹在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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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博本傅山书《丹枫阁记》(局部)

从辽宁省博物馆原副馆长由智超《傅山丹枫阁记辨伪之思考》一文中得知,1996年,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叶喆民在《收藏家》1996年第2期)发表《傅山书丹枫阁记的鉴赏》一文,指出有一种出版物中的《丹枫阁记》为仿临之作,并以对比分析方法详解了两者之间存在的根本区别。文中虽未直接说明仿作在何处所藏,但从提供的印刷品图版和说明文字的内容来看,此册是指辽博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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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省博物馆原副馆长 由智超

研讨会上,辽宁省博物馆原副馆长由智超就此谈到:“博物馆对于《丹枫阁记》的研究,实际上始终在进行。我是1997年看见叶喆民先生这篇文章的,当时就找到了杨仁恺馆长的助手刘建龙,和他详细地分析此事,后来又把馆藏的这件《丹枫阁记》重新拿出来做了研究,并向杨仁恺馆长说明了问题。最终经过研究认为,馆藏的《丹枫阁记》有问题。”

由智超认为,辽博藏《丹枫阁记》与渠家相比缺乏递藏过程,没有收藏家,也没有题跋。“特别是辅助鉴定当中有一个关于纸张的问题,我个人认为,辽博的《丹枫阁记》纸张应该不够年份。另外从书法的角度上,我认为它比较缺乏生气和节奏,特别在游丝连接的部分,与渠家所藏对比,是比较牵强的。”由智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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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家藏本 傅山文尾处的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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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博本  傅山文尾处的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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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刘&#19232;的拓印本 傅山文尾处的跋语
 楼主| 发表于 2017-12-11 14:49:4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徐浩天 于 2017-12-11 16:44 编辑

三版本对比 真迹揭晓

而围绕三个版本的傅山《丹枫阁记》所出现的疑点,我们可以对比出其中的差异。

布局方面,辽博藏本是每页4行;渠家藏本是每页7行;清代刘&#19232;的拓印本是每页5行。


再看印章,渠家藏本藏本则是盖有戴廷栻的印章,连同其他闲章共有9枚印章,其中引首章“怀古醉余觞主”在文中盖有两次;清代刘雪崖的拓印本有“戴廷栻”、“傅山”2枚印章。辽博藏本有2枚印章,分别是前后一大一小的傅山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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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家藏本与辽博藏本 字形对比

林鹏推测,辽博本的造假者有可能是根据拓片的仿临。对比墨迹以及刻本的精神气味,渠家藏本气息连贯,笔法流畅,更具有生气。傅山乘兴而书,一气呵成,不免有写漏或写错的字。

“万一文章”四字的右旁中间又添一个小字“然”,还有后加的“由”、“廷”等字,由于字已写满整个绢面,只能在字面上盖了印,由于与字重叠,“傅山印”上面的一枚无法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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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家藏本与辽博藏本 印章对比

此外,在渠家藏本中,傅山在书写中出现有漏字的部分,在刻本中进行了改正,但辽博本有错字出现。渠家藏本上有戴廷栻的印,而辽博本这一件在戴廷栻名下却没有图章。试想戴廷栻不给原件盖印,却给后来的抄件盖印,这是不可能的。有专家认为,辽博本《丹枫阁记》是石刻的翻版。

“通过这个会议,我们基本确定渠家所藏《丹枫阁记》为真迹,虽然它是民间收藏,并非博物馆收藏。”刘正成表示,“在我们几十年的文物鉴定工作中,认可了民间藏本,质疑了博物馆藏本,这没有多少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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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家大院

除《丹枫阁记》外,戴家几件藏品的流向。

祁县戴家败落之后,不少藏品都流入到祁县其他几家望族手中。傅山与丹枫阁有关的三件珍宝——《丹枫阁记》、丹枫阁图、丹枫阁匾在清中期戴家衰落后,分别被祁县当时的三大晋商——渠家、乔家、何家收藏。其中丹枫阁匾已于1953年由何家后人何晓楼捐献国家,现陈列在祁县“乔家大院”。几乎不为人知的《丹枫阁图》在乔家后人乔尚谦(1864-1927)的诗集《息影园诗存》中记为其弟乔寿泉所藏,现下落不明。此外,据《傅山全书》第二册记载,傅山为戴氏家谱所作之《序》手稿,由祁县私人收藏。

300多年来,围绕着傅山这件《丹枫阁记》的种种传奇,唏嘘感叹,今日终将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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