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周韶华刘正成谈中国画当代性等三问题

刘天易

摄影=唐朝轶　
　
     本站讯（记者唐朝轶、刘天易）２００４年２月２５日，中国科技大学举办“周韶华当代水墨探索展”前夕，本站艺术总监刘正成约请周韶华先生就中国画创作的当代性、中国画教育与书画艺术互动三个问题做了访谈。周韶华精彩的谈话对当代画坛具有重要的参照价值。本站将在近期将访谈内容整理贴出，以飨网友。
　　这次刘正成先生应中国科技大学邀请，专程赴合肥为中国科技大学和周韶华艺术工作室联合举办的“中国画高级人才培训班”做书法讲演。

刘天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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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韶华与刘正成对话：中国当代水墨画三问题

                          一、绘画的文化含金量最重要
    刘正成：我们贵州采风一别，大概有七八年不见了。周老不仅风采依旧，身体很好，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您的作品创造力依然非常旺盛。我刚刚去展厅看了一下您的个人展览，进去以后，就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看中国画这种艺术，很少有一种冲动的感觉。一般看山水画的感觉，或者闲适，或者是欣赏笔墨。但看见您的画展，我就马上想到，从八十年代初以来，您的一系列的画。那么，我就想请教周老一个问题，石涛说过：“笔墨当随时代”！这句话好像都说是没错的，但这个话的实践，可是当代一个很重大的问题，我们的艺术家，在今天的生活中怎么去创造艺术作品？怎么体现他的当代性？为什么周先生的画，一进去以后能够有怦然心动的感觉？我看这两本画集，也谈到了您表现的这种民族的精神和民族文化的激情，没有这种激情，肯定没有让别人心动的艺术。所以，我非常想请周老谈谈您的画，它的当代性？我们要在今天的时代艺术中创新的那个点是什么？我想这也正好是需要我们中国当代艺术界去了解、去弘扬、去真正辨清楚的问题。
    周韶华：改革开放以来的二十多年，我思考一个自己认为是非常重要的问题，我觉得中国文人画，一千年左右的历史，前人对中国的笔墨做出了非常巨大的贡献。但是，作为中国画在当代整个处于一个文化转型期，好多画家对民族文化的灵魂，中国画的民族精神，它的文化表现力到底是什么？在创作当中显得思想很苍白！我首先给自己梳理了一下自己应该解决的问题，我觉得在八十年代初，当务之急就是呼唤民族大灵魂。因为，整个过去山水画林泉高致，那一个时代知识分子要寻找心灵自由的空间，在那个历史时代是可以理解的，他不愿意跟统治阶级合作，他就寻找心灵的自由，属于自己的那个空间，很典型的像倪云林这些画家。所以他们成就很多人。
    石涛讲的“笔墨当随时代”，这话非常重要，但是很多人对他这个当随时代什么不清楚。中国几百年来，饱经外忧内患，中华民族到了一个濒临崩溃的边缘，文化精神很多方面都失落了。所以，我觉得艺术创作，很多的问题需要呼唤民族大灵魂。因此，我的第一个作品就是《大河心源》，为什么选择这么一个母题呢？因为黄河是中华民族文化的摇篮。黄河本身它也有汹涌澎湃的气势，整个我们的发祥地，三皇五帝以来，历朝历代基本上文化精英都在黄河流域。所以，从文化的角度来思考，抓着黄河这个母题，可以把山水画向前推进一步。过去唯题材论的时候，只有人物画才能表现一个重大的主题，好像山水花鸟画是无所作为的，我就不信这个邪！我觉得中国对山水的观念，把山水跟江山是联系在一起的。抓着黄河这个母题，搞了好几年。展览作品就是以黄河为母题，从远古时代开始，追溯文化的源头，一直表现下来。当时，搞黄河有一个触动：一个画家应该有一个战略思想。一生当中，能做的事情是很有限的，应该非常清醒，自己怎么来实现自己的文化理想。这个文化理想，应该是抓着几个东西。
    以黄河为母题搞了《大河心源》，后来，想以长江为母题来发掘楚文化。做了很长时间准备，也画了很多的作品，也搞了电视专题片。但后来，我又感到作为画家，最主要的还是应该在国画的形式语言上有个最大的突破。不然，光从题材，再找一个，比如说黄河的奠基石，它很难在形式和内容方面有特别大的突破。于是我就改变了，没有继续搞长江。原来的三大战役：黄河、长江、大海。因为我是生长在大海之滨，山东半岛的尖头上，三面环海，那时候想搞这三大战役，作为一生中自己的一个追求。这样就改变了。当时，就搞了很多作品，以《世纪风》为题在南方的一个地方展览。《世纪风》要解决什么问题呢？中国画没有把艺术看成多因子复合结构。其实，在过去古代的艺术家，他并不是这么单一的。比如苏东坡，他的一生有很多的支撑点。他的很多支撑点是互动的，互相来促动他的艺术的文化含金量。他是宋代的大书法家，支撑他书法艺术的诗词，有一些是千古绝唱，他的绘画，包括他的政治生涯，他的人生的感受和理解。所以他的书法，他的诗词都超越了当时的，而且他的词呢，我认为是超过古人。因此，从《世纪风》开始要解决意识本体的问题，这个本体问题，我自己想着要解决的，就是一个中西融汇。我们讲中国画要向前推进，它本身还有不足的东西，它受它的材料很多局限，比如现在要开一个大的展览会，这个雕塑作品，版画作品，油画作品，由于它的媒材的质感、量感比起中国画来，它的冲击力很强，中国画的工具材料，水墨是圆的，毛笔是圆的，它的冲击力由于对它的意识不够，没有怎么来强化解决它这个圆结构问题？我觉得，材料还是用这个材料，要解决一个视觉冲击力的问题，要加强它的张力。加强张力，光从过去这种线条，牛毛皴、皮麻皴啊……你要表现一个大的体积，它的质感量感达不到。那么，要借鉴一些西方的东西。我们中国绘画里面，点和线是中国画的龙骨和血脉。它缺少的东西，就是块面的东西。那种坚固感的东西。我特别是到了德国去看了德国的建筑，那个大板块，它跟日本的建筑不一样，日本的建筑强调小巧玲珑，德国的建筑像德国的古典哲学一样，都是非常的厚实，大块面非常有力量。我觉得在绘画中，加强建筑感，加强这种构造结构、块面意识。
    还有西方的色彩，西方的色彩是最能表达情感的。但是，从王维以来，崇尚画道以水墨为上。他是排斥色彩的。所以，从唐朝以来，中国绘画慢慢慢慢色彩就淡化了，最后完全变成纯粹的水墨了。所以，改变这个原形结构呢？我就去到大西北，大山大河，基本上中国的大山大河我都去遍了。昆仑山、喜玛拉雅山、天山、一直到黑龙江长白山，所有的中国的大山大河，去感受这种大结构，加强绘画的壮美感。
    再有一个，怎么样把西方的块面跟中国的点线，把它揉合起来，把中国的水墨跟西方的色彩融合起来，把西方的建筑结构、现代构成跟过去我们传统的构图方式统一起来。所以，我的《征服大汉》这个系列的作品，除了表现我们现代生活有时代感以外，在艺术形式上有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力，画面都是相伸的，不像我们国内的“三眼法”，它是往里伸的，或内向伸展的。我的画构图都是向纸外扩张向前伸，顶天立地，造成这样一个结构。这里面有很多东西是对建筑的吸收。书法也很讲建筑感，颜真卿的书法为什么那么很具力量？就好像那个建筑一样，下面宽的，上面窄的，非常稳定。所以，在九十年代这个时间，基本上解决形式结构问题，但是，我看看整个的画界，大家都停留在这个技术上的层面，在那儿玩味水墨的趣味，很少思考我们当代文化，它应该包容一种什么意蕴？因此，我就搞《龙山仰韶》这组画，《龙山仰韶》我就强调文化表现力的问题。这就要追溯我们的文化源头，从原始先民创造这个符号，来分解符号，重构符号。仰韶彩陶这类符号，或者象征化的符号，它揭示了绘画的源头，也是中国书法的源头。我们这批作品，从去年推出来，在上海美术馆展出，这次到这里来，拿了一些，主要为培训班提供教学教材的需要，挑选了一部分。
从《大河心源》、《征服大漠》和《龙山仰韶》这几个系列，各个时期我的文化理想、文化追求它都有一个侧重点，也可以说这三个东西是我一个“三部曲”，这“三部曲”把它贯穿起来，我都有一个文化追求。我觉得绘画是一个文化载体，里面的文化含金量是最重要的。我基本上是这么一个状况，追求现代感，追求当代性，但是，他的命根，他里头称为龙骨，或者称为邪门的东西，前人创造的非常宝贵的经验，我都没丢掉，我还是来充分利用。不管怎么工具改良，这个毛笔不能牺牲。这个墨，对绘画的色彩，控制全局非常有力量的。什么色彩都要靠墨来统帅，没它控制不住，就是浮躁，或者浅薄的，它那个份量起不来。所以，墨和笔这个东西，我觉得不能丢。但是，不是去克隆古人，去抄袭前人，要把这个东西变成自己的东西，变成自己的语言。
                     
  


　　　

刘天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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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科学理念会影响你的绘画形式

    刘正成：周老一席话，使我对您的画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八十年代初，我对您的画是非常崇拜，我曾委托吴丈蜀先生向您求幅画，当时，我不认识您，您也不认识我。吴老没过多久到四川，就跟我带来一幅画，斗方，我一看就很震动！您的随便一个大的墨块，我说不是画的苏东坡的黄州赤壁吗？当然，不是具体的船，也没有山，我的印象就这样！没有标题是赤壁，但一看，给我以大江东去的感觉。刚才，你在谈话的时候，我就把这两个印象重合起来了。您说您的文化理想，您的题材选择，您的形式语言，您的这三个方面构成了您今天的绘画——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情感冲击力，影响我们这个时代。
    今天与您在这个地方相见以后，我当时就思考，为什么周老现在要办一个培训班，把全国优秀的国画家，经过选择以后进行培训。您七十五岁高龄，要对青年们发挥影响，同时，这个培训班选在中国科技大学，跟科技有什么关系？第二个问题，我想请教周老，您为什么要办这个培训班，您觉得当代中国画的艺术，您的思想哪些要让青年们去探讨，去研究？而且这个展览又在中国科技大学举办，让我们的科学家、科技大的学生来看看这个展览，有什么想法？您的这个既传统又现代的绘画，放在科技大学这个地方，对青年会发生什么一种混合的作用？可能到中国科技大学办画展的话，周老这是首创，当然，这也与朱清时校长和您共同的一些思想有些关系。我想，请您在这方面，简单阐述一下您的想法？
    周韶华：为什么要办这个“中国画高级人才培训班”，我也是对中国画的现状非常着急，非常的忧虑。因为，现在画界的状况，缺乏思想。就拿传统来说，也是不甚了了，有些号称学习传统的人，没有传统。并不是借助传统，了解传统。当然，历史渊源非常复杂，过去长时间我们的教育中断，文化的断裂。这批人受到的文化教育，严重的先天不足。再有整个画画的风气，俗面、俗性、俗手、俗画，这个状况，好像教育方面对这个事情解决得也是不够理想，我觉得有一个责任。因为，我干了大半辈子，现在已经七十五岁了。很多年青人的意识思想，甚至我感觉受到一种污染，应该来做一些弥补的工作做。这个工作呢，因为大家各有各的事情，搞得时间长了也不行，我要搞一个速成的培训班。一个是从全国聘请当今一流的有前瞻性理念、眼光的老师，他们既有学识上的思维，理念也有前瞻性的精神。挑选了有三十多位。办一个月，排队的话，一个人只有一天的时间，可能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因为学生还要进行小结、创作实践，给他们一个充分的时间。那么，非常密集、浓缩地来点化学生，着重的还是从理念上来解决问题，因为技巧的问题，要靠他以后自己去消化，在这么短的时间，他不可能消化得了的。
    办这么一个班，是个民办性质，不是国家给我钱来办，是我自己要办。我去年给省委宣传部写了一个报告成立一个工作室。我的工作室准备干一个什么事？事情当中，重点的还是培植中青年，我这个工作室，是民办文化，国办文化它有一个庞大的体系结构，这个国家来负责啦！我是受经济体制改革的启发，长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经济非常发达，其中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是民营经济的崛起。我山东老家，也是越发达的地方，民营经济越发达。民营经济给国家的税收占百分之七十以上。我在北京，去年跟有些中央负责人就反映，我说文化政策要向民办的倾斜，要开放民办文化的政策。我的报告也阐发了这个观点。当然，有的时候要共主。但是我一想共主，比如文联，它自己办事都没钱，不可能给我钱，宣传部也不可能给我钱。所以，还是要自己想办法。我自己就是资本，我来开发，我相信我的事情会感动上帝。
    为什么选择科技大学？这也是天助我也！我已经都选好了地方，在山东济南，因为山东济南是我的老家，可以跟我提供很多的便利。后来，朱清时校长认识了我，请我做科技大学的兼职教授，我谈起要办这次事情，他听了以后，非常兴奋。他说这个事情办到科技大学来吧！好不好？我说太好了！为什么好呢？因为我觉得艺术的发展跟科技的进步，是互动共进的。我们回顾一下历史上很多艺术发展的东西，首先都是科技进步给提供了条件。比如说青铜文化，科技没有冶炼制造技术，怎么能产生青铜器呢？没有这个工具，能有金文吗？能有汉魏碑刻吗？这个工具材料是至关重要的，而有了这种工具材料以后，他产生一种质感量感就不同。现代的话，我认为艺术新的增长点，就是要跟科技相结合，这种交叉，互相渗透就会成为将来艺术的一种多样化的样式。特别是现在信息时代，比方说电脑，给我们创造提供非常丰富的文化资源。传播的手段激发您的创造方式、创作模式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那么，到科技大学来办这个班的话，有很多院士博导来给我们上课，我想会给中青年的启发大得很。现在美术界，我觉得有些人是意识到了，充分利用现代科学技术，很多人在这个面前，还是一个麻木状态。你看古人发明这个东西以后，他马上就变成一种艺术品了。我们现在反过来，这么多好东西还不能变成艺术品。这次，我的兴致很高，朱校长的兴致也很高。我这也是首家，把科技进步引进到中国画里来，给大家启发。不光是方法问题，就是你的理念，你的思维方式，你的海阔天空的思维意识，肯定要对你的绘画形式发生非常深刻的变化。
　　　　　　　

刘天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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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书法家忽略的东西我去开发一下

    刘正成：周老想得很高，我想这个肯定会对您选的这三十几名艺术家产生真正的思想冲击。最后一个问题向周老请教，您刚才谈到一个复合结构的问题，我从事职业书法快二十年了，我没有看过周老的书法展览，但是我看过您发表的书法作品，给我的影响也很大，您的书法作品也有很大的冲击力，说是现代书法呢？您又没有离开文字，但您使用书法的文字，又和我们传统处理文字的方法不一样。我们的书画，在中国算是国粹，提到国粹总是把书画两件事提到一块儿，然后是京剧。而书与画的血缘是最近。我作为一个书法工作者或者书法家来说，您那个思想给我有很大影响，就是复合结构。我想请教，书法和画，中国最传统的发展几千年的东西，今天我们怎么去开崛它？或者书法家和画家作为创作主体的身分，他们创作发展的前途是什么？而我们这么一个国粹的艺术，在全球化的世界环境中间，我们的生命力在什么地方？在人类互动的艺术中间还有什么可以互相影响的？就像您，画画以后还要搞书法，书法对您绘画有影响。最近，我接触了一点京剧，我觉得它也是中国的一种国粹，这种文化，我认为如果不要人为的去保护它、发展它，它很可能在全球经济化的浪潮中间被淹没掉。生物界的物种，每天以多少速度在减少。我们当然有自信，中国的书和画这个物种不会消灭，但有没有这个危机存在，取决于我们当代的艺术家怎么样去处理这样的问题。就书和画这个问题，看周老还有些什么想法？
    周韶华：这个书法，我自己非常的喜欢。因为我的侧重点是搞画，自己近来也经常想每天早晨能像文征明那样，抽出一两个小时来练练书法，会对我自己很有帮助。但我的时间非常有限，每天要搞工作。常常都是因为有人找我才写很多字，一逼着写什么东西啦，就写一大堆，好不容易捞着搞一回！我前一阵子，累得不得了！动物它都晓得冬眠，我的冬天反而干得累坏了，今年冬天我也来个冬眠吧！结果，光在那个地方躲着睡也不行。还是要找个东西搞一搞，好久时间没有练练书法，我就练练书法，写了一批字，然后就在武汉搞了一个书法展览。
    中国书法是经过千锤百炼，历代大师都在前面摆着，你搞得稍微有一点满意，跟他们比一比，你就不行啦。我现在觉得书法搞到一种高境界，比绘画还要难。那我呢？找一个开发的点。我也是受现代科学认识的影响，最古老的用纸，跟现代精神相结合，跟现代的物种相结合来探索一种新的形式感。陶文有很多都是划在陶器上的符号，到了夏商周，这个陶器都成形，很成熟了。还有一些古人的原始符号，把这些原始符号放大，还是很有味道。写真草隶篆不敢跟你们书法家相比，书法家忽略的东西，我去开发一下。
    中国书法是一个非常丰厚的宝藏，它绝对不会像物种消亡。但是，我觉得书法作为一个艺术来对待的话，因为书法的很多功能被印刷术、电脑现代通讯手段取代了。过去非要靠文字写出来传递传播才有效，不然话你就不知道，现在一个手提电话就不用写信了。电脑几乎是万能的，把书法的很多功能被取代了。但是，书法有很多要开发的审美功能。我觉得书法家的最大任务，不是说是抄一本《孙子兵法》，抄一本《三国演义》作书法集子，我觉得这是非常的失败，浪费劳动力。印刷的字体又好看又好懂，你写的这个《三国演义》别人能够读得下去吗？半天都看不出来你所写的什么东西？你写的字要有美感，人们欣赏它的美。比如说我们现在看一些古代的字帖，觉得它那个字美，没觉得那个内容是什么东西。所以，书法家最主要是开发审美功能，给人感到那是一种享受。
    刘正成：陶文对您的启发有点意思。我一会儿看看您的作品集。日本有位书法家青山杉雨，原来他就学赵之谦的书法，后来他到中国来参观，在仰韶看彩陶，彩陶上的花纹包括一些刻划符号，那种线条的表达能力，形式感非常强，从而影响了他，创造了“草篆” 。希望周老把这个陶文，怎么样通过形式的构成为我们贡献一些时代的东西。
    周韶华：这个要开发，开发这个资源，越往远古去找，越有味道，越有东西可搞。近代的别人都已经做到了，你想突破非常难。现在的书法想超越宋四大家就非常困难，不用说唐或者是西晋大家。多少人临摹《兰亭序》，都是大家，跟那个王羲之留下的别的书法来看，还是不够，还是逊色！
    刘正成：我代表“中国书法在线”网站，感谢您精彩的阐述。
                            （本文由唐朝轶根据录音整理，未经谈话者审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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