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现场]佃介眉书画展暨学术研讨会在中国美术馆开幕(发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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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一：看了展览，一是很感动二是很惭愧。
    感动是老先生的作品非常好，为他艺术的水平而感动，另外惭愧是因为对佃介眉先生不太了解。因为我是学美术史的，对这么一位水平这么高的老先生以前非常不了解，在这里感到惭愧。他的展览我看了一下，初步的影响认为是一位艺术全面的老艺术家，就书法本身来讲，诗书隶篆都有他的探索，就这么一位诗书画印俱全，但是，现在出现这么全面的画家作为美术史研究应该注意的一位老先生，这位老先生给我们当今提供三点启示。
    第一、从他的一生路子来看，可以从中国民族绘画，中国书法是可以从内部寻找发展空间，因为他一生没有出潮汕地区，一辈子教书育人，他是从传统走过来的，他是从传统内部寻找中国画的发展，应该给我们当今中国画发展提供一条路数。从传统内部寻找发展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且老先生取得了很高的成就。
    看到佃介眉就想起了关山月，他是一位非常重要的大画家，也是一位社会活动家，他当年和政治界、经济界、文化界联系非常多，佃先生基本上在本地区活动，这两位老先生都取得了很突出成就，比较起来关先生画梅很热烈，佃先生有很深的笔墨功利，我感觉他们各有各的特点，佃介眉先生理解的更深入一些，在绘画本题艺术语言的探讨更深入一些。
    第二、艺术自律和时代之间的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考察一下，二十世纪是一个大起大落的时代，变化非常快，在这样一个时代出现了佃介眉没有出过潮汕地区在那里孜孜不倦的探讨他的艺术。而且他从历史上的一些画家里面，从那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他从艺术自律来研究发展。时代的变化不能说对这位先生没有影响，但是，我觉得主要还是探讨艺术自律，自身的发展规律。我想，对当今市场经济社会当中，人心浮躁的画坛上，我们应该学习佃先生冷静的对待艺术的态度。
    第三、现当代史需要重新考察，以前我们写过不少的现当代美术史，但是，我们看到这个展览以后还有一些先生我们没有注意到，比如佃介眉先生，恐怕还不止这一位先生，因为他没有自我宣传，但是水平又非常高。我们美术史就应该深入的调查，全面的观察仔细的研究水平高又不宣传自己，我们要重新对他定位，不然我们五的美术史就不是完整的，光是几个活跃的人那是不行的。
    谢谢大家！
   
主持人：下面请夏硕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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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硕琪：看了佃介眉先生的画展，有几个理论上的思考，我想谈一下自己的体会。由于原来我在《美术杂志》编辑部，多年来考虑、观察美术现象，往往一个问题就是创新。似乎创新是第一位的，要从创新的角度来讲，佃介眉先生的绘画在我们范围之内，所以，这里面引出一个美术批评、美术理论的思考问题，应该说，在绘画或者艺术创作的领域里，无论新与旧，但求美与丑。因为这些人很坚定的，当时有这么一种状况，特别是85年以后，各种国外的思潮风起云涌，有一位作家有一句话比较客观但也很形象，而且说的比较苛刻，他说，创新像一只疯狗一样追赶着我们。他说这句话看起来过分，但是，我在编辑岗位上，确实看到这种情况，抽象已经成了古典了，那种新的疯狂的竞赛，当时确实是很注意的，一直发展到求新、求快、求高，甚至发展到把牛杀了，自己脱光了到牛肚子里面体会牛的感受。实际上是对艺术创作根本性的伤害，影响了对美术现象的观察和评段，所以，看到佃介眉先生的作品，诗、书、画、印全面发展，具有很浓的文化情节的这么一位艺术家，给我们的提示也是多面的。
    对文化生态来讲，我们既讲究了一种多元，又对另一种文化生态，对传统的系统一种组合。所以，今天看这个展览，我觉得对传统文化的传承、保护，可以体会他当时生存状态已经是相当相当不容易了，当时的文化环境，他能够执着的对自己的艺术追求真，这是一种寂寞之路，一种单薄的情怀。现在看了一些绘画一种浮躁的，有的时候像走在街上的噪音一样看一个展览。佃介眉先生很沉静的心态，这种从容的心态，对现代人来讲也是一种精神需求。我觉得比方说，看他很多的小品、册页有很多精彩的，看他的绘画的小册页可以看出，结合生活这是南方一种特点的抒写，可以看出当时创作的一种心态很平和，一种很和谐的心态。可以看出清新、明丽精的神境界的追求，这都是很可贵的。
    当然，从艺术史的角度来看，对佃介眉这么一位画家，在潮州地区因为是很有成就的，作为整体的艺术发展来看，从横线和竖线的比较有比较合适的科学的定位。另外他的指画给我的影响很深，我觉得佃介眉先生的指画相当的精道。我就谈这么多。
   
    主持人：这两位是邵大箴先生、郎绍君先生。现在请龙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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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主任邵大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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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庭：简单谈一谈我的观感。潮汕地区我没有去过，对佃介眉老先生可以说在以前有所知。由此想到，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佃介眉老先生的艺术非常全面，在画有没骨，也有写意，感觉佃介眉老先生当初搞这个艺术，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出名，也不是想到这个画可以卖多少钱，我认为佃介眉先生首先是一种热爱，因为没有这种对传统文化的热爱，就不可以涉及的这么广泛，最后，佃介眉先生在他80多年的人生，大概有6、70年他的画和书法都达到了相当高的境界，可以说在内地这样的水平，当然不能说是没有，但是每一个地方都不是很多。刚才说到他的隶书很好，他的好在哪里呢，感到很大方，很通透，另外他的印也很好。过去我上课的时候，老师讲印章，一个东西要浑厚，章法和笔法上带有一种韵味，过去老先生讲印章的运用。在方寸之间体现了他的学养和书法水平，但是，佃介眉先生的山水这次我们看到在临摹的山水图。就老先生的艺术，不光是沉稳还有通灵飘逸的感觉。
    另外，我也拜读了佃介眉先生的画册，感到廖冰兄写到，美术史不能光记录在大城市，岭南派差不多到广州就停止了，在潮汕地区有刘长朝、杜隐强还有一些年轻的画家。对于清末明初，因为从一个角度讲，这个地方是藏龙卧虎。但是传统的东西，东方文化精髓的东西就少了一些，我们这些人因为是搞美术史，原来我是学画的，到了一定的阶段就要停滞不前。当前21世纪的中国画家，佃介眉书法艺术展，最大的启发就是对传统的文化，传统的艺术加以深思，加以回顾。没有什么研究就反传统，我最痛恨的词就是颠覆传统，我就想到按他的儿子打他的爸爸，打他的爷爷。如果我们新的一代不去好好的研究，动则反传统、颠覆传统，当时有一点丢掉了自己的传统，甚至是捡别人的所谓传统、甚至是垃圾，我们都是过来人，比较冷静，比较反思的一个问题。
    佃介眉的孙子也做了很好的工作，但是，他没有详细的介绍，我们也不知道他的艺术，我们还需要有一些赞助人、策展人共同帮助，所以中国画事业需要大家共同完成，谢谢大家。
   
    主持人：下面请李照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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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照忠：看了这个展览感受很多，一时还理不出头绪，但是对广东的画家，对佃介眉这样的老一代画家，我看了王璜生的前沿写的很对，我们现在开始研究像佃介眉这样的老先生，这是美术史研究的一大进步、一大发展。
    闽东我确实考察过，但是怎么就没有发掘出佃介眉这样的老画家，只是停留在刘长朝等等，但是，他们谁也没有给我介绍这样的老画家，说明在五四以后在新文化的大潮影响下，对于一些专注传统，那些默默无闻研究书画的艺术家，这些画家都是没有被关注的。
    广东画家有两派，但是还有像在地方很有影响，在艺术上很有成就的，根本就没有记录，这个介绍是对近代史一个很大的补充，这个补充使我们认识到，我们中国兢兢业业在那儿研究艺术，研究自己民族传统这样的画家还有很多，各地恐怕都有。但是这些画家他们也没有宣扬自己，也没有自己介绍自己，就在那儿发展，自己在那儿努力，这种事情我觉得今后我们要想尽办法把很多过去不被重视的一些画家，都能够使他浮出水面，认识到中国的传统源远流长，有一些老画家忠实的按照自己的文化发展演变的规律在那儿从事艺术创作。
    看了佃介眉艺术作品，他并不是完全所谓保守，他有很多创新的东西，他也在追求新的，只不过和我们时代和我们国内的政治斗争这些密切发生关系当然是没有的，但是他在艺术上也有很多新的东西，这个展览我感觉确实在今天是很有意义的，因为过去年轻人对传统越来越淡漠，我问年轻同学，什么是传统大家都不知道了，把这些作品拿出来给大家看一看，帮助大家了解传统，在艺术上很有造诣的艺术家，是怎么在那儿用功，让大家认识什么是笔墨，什么是笔墨修养，这个展览能够起很大作用。
另外，看画画都得画那么满满的，这种简笔的绘画也是很有玩味的东西按，只不过他的作用是偏向自娱，偏向自己的修养，这一方面没有那么直接的跟社会挂钩，跟时代脉搏完全同步。但是不妨碍他在艺术上成就的高低。
   
    主持人：有请陆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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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军：我也觉得我小字辈让老先生先说，因为总结的不合适。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在今年春天《美术观察》用比较大的篇幅对佃介眉老先生做一次介绍，对他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当时的感觉，不知道这么一个人，他的艺术也都非常跟时代很不一样的面貌，当然感觉到他是从清以来和传统是一脉相承的，后来逐渐对佃介眉先生的了解，他在艺术上的这种面貌和成就很重要的原因是，他这个人很完整，像刚才赵老师说的很有道理，这是他和时代相对的来说，自己在人格上保持了独立性，这在当代的艺术环境中尤其显得可贵和重要，特别是现在整个大的文化环境里面，往往我们都在强调个性。但是，我觉得更重要的一点，我更尊重看中与一个人的完整性和独立性，当一个艺术家已经被不管是被经济的马车拉的时候，在自己的品格上，艺术追求上失去了完满性了，在佃介眉先生身上是没有的，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延伸和艺术当中，当然他肯定会有自身的一些足迹，这种完满性使得他有很重要的作用，他很安静的从事自己的艺术创作，我想就谈这一点，因为这是最值得我们现在年轻的艺术家都应该熟知的地方。
    主持人：赵季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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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季中：我看了佃介眉先生的作品，不是别人迁着鼻子和画商走，他继承了文化画的真谛，这种现象佃介眉先生都有了，就文人画上，他的出发点是什么，他的核心是什么，他的出发点忧于意，核心是心态，他的心态是无所求，佃介眉先生全部都有。他不受任何左右，他所做的东西，所完成的东西全部是出自他的心境，他的追求，这些画完完全全没有受他人，时代或者是非艺术左右。看了佃介眉先生的画，我的第一感觉，大热天给我们服了一剂清凉剂，尤其是在这样浮躁的时代里面，看了佃介眉先生的作品确实让人的心迹安逸的感觉，我们可以静下来画。我们更应该继承他核心的东西，你是不是写出自己的心，是不是做到无所求。
    从佃介眉先生的材料上看，他的晚年是很辛苦的，物质生活匮乏，他在外面写字，一个农妇觉得不好看就给他五分钱，这是当时的时代。我就简单的补充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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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术观察：我想他不是一个被历史遗忘的画家。我觉得他的影响力在当地是有非常非常强烈的文脉的传承，他的影响力根本没有消失。潮汕地区一个方面经济很发达，另外，他是一个文化纯粹化的地方，我觉得潮汕地区有点像日本、或者是韩国，有点这种社会发展模式，在经济上讲究全球化，文化方面对传统，对传统，对人格的富于的要求很重视。
    佃介眉画给我感觉像什么呢？跟五楼的马格里特是非常相似，刚才说的完美，是通过艺术的形式展现人格的完美，这种人格的完美是文人画所要求的，不光是诗书画印，包括他的为人处事，包括他对他的长辈、后辈对周围人的影响力是非常非常综合的，这样人我相信绝对不止佃介眉老先生一个，我觉得这样的人很多。他们的艺术反映了整个人的状况，包括后来艺术家把我和分开的一种艺术形式是非常非常不一样的，现在讲和谐社会，我觉得艺术品是人和人最高的境界，所以我去潮汕地区，知道他在当地的影响，我觉得他影响很大，应该把他的艺术传递下去。
   
    主持人：我们请郭企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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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企龙：我在这里是外行，我是搞剧本创作的，对字画这方面和在座相比是非常外行。我是潮州人所以我今天特别要来，本人也是算喜欢字画。刚才各位专家感到佃介眉艺术成就，我没有什么权利说话，不了解。但是，我觉得这个题目很好，空谷足音。这是艺术所追求的境界，大家对佃介眉先生很钦佩，他的魅力和独立的精神，我大学是在中山大学，我的教授也是追求独立的精神，人的精神思想是对历史的选择不是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潮州文化中有一个现象，就是对艺术的喜好，我认识一位对艺术非常着迷，佃介眉先生属于这样一位。有的时候生活是很残酷的，所以我觉得空谷足音是很好的，这种精神很伟大。不是说谁想追求就能追求得到的，因此，我们感到这种浪得虚名和佃介眉相比是很惭愧的。我有轮回而不知。
    我们戏剧界也是这样，动不动就颠覆、解构，这个动词，可以不懂艺术，不懂规律，可以不学习，可以不用功，可以浅薄。我去了很多的地方，欧洲、美国，真正现代派的东西是什么。再一点我有一个体会，这次潮州搞的活动很好，包括佃介眉先生的孙子，我知道他花了很多的钱，是真正的孝子。大家应该到朝野之中寻找这样的人，不是为了炒作、浮躁，对美术史上留一个名。
    最终中国搞了一个话剧百年，话剧百年已经有很多筛选出来，很多人已经没有了，再过一百年肯定又就没有了。潮州做的这个事情非常好，我自己想对大家宣传一下，潮州这个地方是大家关注的，对文化来讲，潮州文化应该是中原文化的雅文化，保留中原的积淀中是非常丰厚的。
    现在有一点叹惜的事，大家就知道潮州菜，潮州菜在我们老家实际上都是家常菜，潮州其实不仅是潮州菜，再多了解一点，不仅是潮州音乐、功夫茶，其实是各有特色，我不是做宣传，我的广告比中央电视台的广告要实际的多。尤其是画家，像佃介眉先生这样的，到底有几分相似。因为时间关系我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