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看看宋人庄绰《鸡肋篇》卷下:“从官门状,参云‘起居’,辞云‘攀违’,‘某官谨状’。”“门状”就是现在的名片。以前见上官或者朋友先要向守门人递状。我们可以在汉简里看到写门状的格式,都有拜见何人,下官具名。“参云起居”, 起居就是问候。若是辞别就是“攀违”,“某官谨状”写在最后。很显然,“攀违下情”是不通的。你既然是辞别,应该是“无由一诣门馆攀违”,然后是“下情依恋之至”才对。帖中说朝廷召见较急,即日西行,没有来得及到你门上告别,下情依恋之至,这才讲得通。那么这件作品我是怎样考据的呢?我们知道北宋的京城在开封,“即日遂西”表示他在开封的东面做官。我就考察他在京东做官有几次。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里记载他元祐七年六月十八日“青州钱勰权户部尚书”,他是被召到京城里去当临时的户部尚书的,那么六月十八日已经晚于这本帖后面的六月九日,很显然这一次可以排除的,因为六月十八日才下的诏书,怎可能在这之前的九天里已经告别呢。再推理,当时他知青州,即京东东路的长官,也不可能向属下一个知郡(知州)告别而表达自己的下情依恋的,因为他的官位比知郡大。那么只有一次在这之前的“京东西路提刑”,衙门在郓州即山东的郓县,那次时间在熙宁十年,要早于元祐七年十六年时间。十六年前时的提刑级别比知郡要小一点。通过这样一个排除确定此帖写于郓州他当提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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