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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回“犁墨”,将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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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1 11:14: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下一回“犁墨”,将是什么样子

写在“犁墨——皋兰籍青年书画家十一人展(第三回)”之后

王东有


    当期待成为习惯,习惯也就成为了期待的理由。正届于此,2009年以来的每一个春节,我都会习惯于观瞻“犂墨”,这样一个非官方的展览,给予我无限的期待。2月8日,“犁墨——皋兰籍青年书画家十一人展(第三回)”如期而至。“犁墨”又多了一回,这些艺术家们也增加了一岁。展览,我想看的是这一年他们做了些什么,想看看他们的作品与他们的思想产生了这样的联系,更想看看他们是否给我们带来了惊喜。




    “我们到底是在审丑还是审美,越来越看不懂。”

    “这画的是什么玩意,不知道这帮艺术家到底在想什么?”

    “字怎么能这么写,干柴火棍似的,纯粹是胡来!”

    ……

    展厅里我听到有观众这议论。这几个问题,问得直接,骂得直白,不隔肚皮,张嘴就来。或许,这不需要回答,也不需要解释,更不需要辩驳。面对群众大层面上的审美缺失与没落,去解释什么是艺术,什么是思想性,什么是美……等等形而上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我关注三个问题:一是没有官方身份和官方支持,甚至没有官方关注的纯民间策展,何以广受艺术爱好者的关注和追崇;二是以乡情为维系的群体,其个体张扬与整体性格之间的呈现,如何注入全新的内涵:三是每年一次的展览周期,是否可以长久精彩地、备受期待地延续下去,而不仅仅是延续下去。


    把这个话题暂且放下,谈谈这些艺术家,问题的答案自然不言自明了。


    一了作为在中国当代艺坛闯荡多年的宿将,20多年来从不参加官方、体制内的任何艺术活动。这种行为方式和处事境界,仅凭勇气和执着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独立、通透、旷达、洞明的精神世界。三年,每一年都在看“犁墨”展,而这三年间的一了,除了听力的障碍一如既往之外,其空明的内心变得更加淡然。如其所言:就是一个“浪”字。不把艺术当生命的负担,也不把艺术当生命的唯一,而是把艺术的事情看成一个“玩意”。如此,我们也就可以看到一了在三年当中往自己的内心掘进了多少尺寸。《语世系列》似乎就是答案。他的画越往内心靠,就越质朴,就越童真,就越有趣味,就越不被人理解,就越受人质疑。看一了的画,需要带着一颗孩子般的眼睛,心里不要装着设定好的审美价值和写在教科书上的评判标准。因为,他玩的是内心的造化,玩的是天性的自由。我猜想,一了在作画的时候,一定也不知道他最后画成的作品是什么样子的,因为他也不知道,作画的时候他的心灵将给他怎样的暗示,他也不知道作画的时候,他的灵魂将给他交待些什么。但是,有一点他一定知道,他手底下的笔,听从的是心灵的指令!


  三年,假如这个群体可以成为一个艺术现象的话,那么魏翰邦一个人就足可以成为一个艺术现象。他是常遭指责和误读的书法家。他的思考和实践,往往就是别人指责和误读的理由。我一直以来认为,书法家首先应该是个哲学家,其次是一个匠人,再其次是一个充满喜怒哀乐的社会人。但是面对魏翰邦,我想这样称呼:他是一个书法思想家,他太特殊了,他一意孤行,直指内心。他的书法从《好大王碑》到魏晋残纸,再到民间书法和王蘧常、徐生翁,呈现出多种令人叫绝的粗疏而质朴的线条。相比魏翰邦前些年的作品而言,他如今完全遁入烟火褪尽、空灵无碍的境界当中。他从剑拔弩张、险绝开张中走出来,对汉字结构的分解与重构,把汉字的“中宫”解放出来,交给读者,使字形由繁满变得空寂,使书法的审美空间(有人称审丑空间)得到了扩展。线条抑或还是那些线条,但是字行已然不是原来的字行了。三年来,他线条的张力变得收敛,但是这种收敛的线条反而显得更加有内在张力。毁誉参半,从传统中走出来,再走回传统去,是魏翰邦正在走,也将要走下去的路。许多在谩骂他的人,在背地里却在模仿他的字,这是不争的事实。就这么几根线条,玩了几十年,将来还要玩几十年,玩掉了上千斤纸,玩掉了几百斤墨,就玩出这么几个直也不直,匀也不匀,乱七八糟,歪歪扭扭的字?我想说:玩不来就别玩,书法不是所有人都能玩的。


   陶毅的作品在我的眼睛里向来都是稀缺的东西,印章尚且目睹,书法尤需寻找。三年“犁墨展”以来,他的创作似乎也被时间分割成了两个阶段:检阅以往,探索思考。但是,我想找到的答案是,陶毅的变化在什么地方。他的线条,中锋凝练,造型憨直,漫不经心,与其篆刻作品的刚猛旷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或许是他性格的两面性吧。此次展出的钟鼎文字与当下一味求枯、求奇的时风相去甚远。写钟鼎文,如同写散文一般:易写而难工。变化很难,变化得好就更难了。因此,看到陶毅的作品我想起这样一句话:只要是写性情的东西,就放开了写,不要藏着掖着。



    前后一年,王朝贵让我变得愈加亲切却又完全陌生了,从目光与他作品的一瞬间我就感受到了这种陌生。我曾对他讲:传统可以是登堂入室的阶梯,也有可能成为作茧自缚的枷锁。如今来看,我这样的担忧是多余的。之所以在短短一年(准确地说是半年)时间里,产生陌生感,不是因为他在这一年时间里颠覆了自己,而是因为他在这一年里,表现出的巨大的绘画欲望。想想这一年,他都干了些什么:跑到全国各地写生,猫在国家画院看展览,泡在在国家图书馆看书,躲到画室里画画……一分钟也没有闲着。虽然如今的画尚有描摹的痕迹,但与前两届“犁墨展”相比,他的绘画和他的内心一样愈加澄净了。还是那句话:在任何时候为朝贵兄的艺术进行定位都将会显得为时尚早。


“犁墨展”是我关注魏墨、魏群的最近距离的方式。通过坦诚交流,我有一个感受:魏墨的山水是在用现代人的眼睛观察和表达传统,粗粝的笔触,滋润的线条或者满纸的枯墨,是在用笔墨表达难以捕捉且难以言说的某种隐秘的想法。魏群前后三年的变化在于:他关注对象的不同,不论是山水小景还是油画小品,许多想法在里面交织着,使表达成为一桩快事!这两位,是我们必须予以关注和祝福的家伙,他们潜力无限!



“破”与“立”是摆在我面前与常富强必须要谈的话题。从参展作品可以看出他创作的轨迹:2009年,汉简笔意的隶书、现代笔意的行草。2010年,现代构成意味的隶书、钟鼎文篆书、隶书、行书。2011年,大尺幅行草书、隶书、楚简意味的篆书。不言而喻,常富强的创作在走一条环形向前的路线。破除对当代书法家的追崇,似乎就像与朝夕相处、相爱已深的恋人分手一样,即难忘却又不免牵挂。无法想象他在割舍时费尽了怎样的转折,但是,这是唯一的路。如今,富强兄的行草能入古,又能出新,体势开阔,别开生面。明年的“犁墨展”,他会拿出什么样的惊喜,成为我更大的看点。



杨文明笔墨贴近传统,假以时日,前途无量。黄晓宇陶印楚文兼修,必然大有可为。朱文宏大苍茫,胸有丘壑。王勇中规中矩,亦可圈点。



    认真做事,能把事情做对;用心做才能把事情做好,做展览也是一样的道理。三年,倘若心生一个孩子,三年时间应当是不但学会走路,而且应当是时出妙言,博人一粲的年纪了。我们感动于这些“皋兰籍”艺术家的执着与团结,感动于这些“皋兰籍”艺术家的责任与担当,同样应当感谢这些“皋兰籍”艺术家的为陇上艺坛带来的观念冲击和视觉体验。但是,我同样思考着这样三个问题:

   一、是否可以每一年设定一个创作的命题,不断赋予这项展事丰富的内涵,而不是完全粗放地依靠艺术家个体的创作实践。

    二、是否可以有一个对这一群体成员创作的柔性约束,而不是在重复过去,也不是每年都是在同样的一个语言体系下,写着画着不同的表现对象。

    三、是否可以把“皋兰籍”这个原点,扩大成为一个或者几个更大的圈子,让更多的“皋兰籍”艺术家参与其中,进而对陇上艺坛有所触动和启发,而不仅仅是这几个人的“独舞”。

我前文的三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就是这三个问题。

    魏翰邦在2011年“犁墨——皋兰籍青年书画家十一人展(第三回)”的前言中说:这样的展览,延续着我们的笔墨想法,也延续着我们的友情,更延续着作品前你我的对视和交流……看,或者不看;说,或者不说。作品就在这里。

    这就是我写下此文的理由:我期待着“犁墨”的第四回、第五回、第六回……。



                                                      2010年2月10日   于大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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