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表于 2005-11-30 15:57:27
|
显示全部楼层
呆眼看书坛系列之二:雾里看花说张飙——兼评中国书协(大结局)
要不咱讲个"箍轮打木"的故事吧?
过去北方的住宅都兴四合院,东西南北的房子一围,当间的空地就叫天井了,其实当间很少有空地,家家户户堆满了杂物,煤呀土呀碎石头烂瓦块,一来占个地方,二来伺机垒个鸡窝狗窝的,那时为占地方也闹得邻里不和,但最终都能占下点"地基",因为当时老百姓有句放之四海皆准的话“地皮是国家的”。
南方人的主食是大米,这是最省事的厨事。冲洗后添上水,一会儿就满屋米香了。北方人吃面,那时家家的粮食不够吃,家境好的一年有仨月吃馒头就很不错了。其余的时间都是以玉米充饥,现在讲究均衡膳食,粗粮细粮搭配,那时有馒头是绝对不吃玉米的。玉米是粗粮,加工成食品的程序也因做法不同而繁简不一。简单的就是做窝头,棒子面和水双手一团,大拇指就势旋转一圈,摆到锅里蒸熟就是著名的“黄金塔”了。复杂点的就算粗粮细做了,我们老家称之为“煎饼”,玉米粉碎成面和水在磨上推碾出来的叫“玉米糊”,这糊推出来后还要有个发酵的过程,恰倒好处,做出来的煎饼才好吃,这里想说说推磨的“磨”。(太费劲了!原来是要说“磨”,这圈子绕得大家晕了。哎,推磨就经常晕了。)
我们这地方管它叫“磨”的东西是两片类似花岗岩的石饼,大约直径两尺多,每片厚度接近一尺,两片之间有轴固定,下面一块是固定垒在地上的,上面一片其上有“磨眼”投灌和水是玉米面,两边设有楔子,绑推磨的棍子用的。
夏秋季节,经常有身背帆布包,口中念念有词的人服务上门。他们就一句叫词:箍轮打木。这完全是小孩子的音译了,尽管不知是干嘛的,也就在放学的时候,同样的背着帆布书包,口中也“箍轮打木”了。家长往往见了,就呵斥“不学好”!我们就想怕是“打墓”吧?怪不得家长训斥呢!后来一次那人被留住了,摆出家伙器具才知道是“打磨”,也就是“雇人打磨”了。
这“打磨”是石匠的手艺,至于在石匠中算什么职称什么水平就不得而知了。在小孩子的眼中,这“打磨手”的功夫了得!一片磨盘有百十斤重吧,在他手里玩得提溜乱转,小孩子看傻了眼,匠人口中也有了小曲儿。第一遍是剔除“陈年谷子”,锤子凿子发闷;第二遍就开始剔石头了,凿子所到之处,即使白天也火星乱窜,煞是好看!苍头看得有了瘾,经常跟着“雇人打磨‘的喏,跑去”偷学技艺“了。
磨盘上是横斜有规律的沟槽,童年的印象深刻,以至于看到“石鼓文”就想起磨盘上的沟槽。那苍劲有力直中有曲的沟槽不就是书法中的线条吗?接触篆刻后恍然大悟!打磨师傅就是篆刻家啊!还是非常前卫的篆刻家呢!在磨盘上你找不出一个字(如果有字,那磨盘的主人非把石匠给劈了不可),但你可以任意想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