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我们今天接续的是五四以来传统根脉的断裂,断裂之后又妄言“复古”,结果复活的很多是传统虚伪的表面,其实是糟粕。山水文化的承载者处于这样一种尴尬的文化境地,我们对山水的信心应该建立在何处?
L:我曾和我的艺术家朋友开玩笑,我说现在只有两种艺术家,西方艺术家和非西方艺术家。这是我们所处的文化境地。说是全球化也好,地球村也好,都表明了这一点。
其实,我是反对艺术家的西方或非西方身份的。艺术家最理想的状态是面对艺术自身,面对自己的内心,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正如一句流行的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陀斯妥耶夫斯基有个观点,没有上帝,一切事情都可以做。而在我们现实里,没有自尊,一切事情也都可以做,根本没有任何底线,所以虚伪啦,谎言啦,糟粕啦等等,那是顺理成章的。
对山水画信心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不是靠立规矩讲道理,而是靠一个或几个优秀的艺术家的巍然耸立——也就是说,作品最有说服力。整个宋代,一个苏东坡就拔高了那时的文艺天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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