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访谈]刘尚勇：老刘总是发生奇迹的一个人（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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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总是发生奇迹的一个人
专访刘尚勇先生

《人物——书法家刘正成》专题花絮
（本站根据录音整理的完整版）




2011年7月31日，中央电视台《人物书法家刘正成》栏目摄制组来到北海公园，开始了大型电视纪绿片《书法家刘正成》的摄制工作在北海公园的影像资料采集工作。并在北海公园快雪堂采访了北京荣宝拍卖公司总经理刘尚勇先生。该片在北京，四川等多省市区进行录制的拍摄。于2012年1月9日在中央电视台十套科教文化频道播出。

7月31日晚上，在北海公园快雪堂，记者对刘尚勇先生进行了采访，刘尚勇谈了自己和刘正成先生交往的经历，记者的一步步逼进的谈话方式，让刘尚勇先生有点险些招架不架，刘尚勇先生以退为进，无招胜有招，谈笑风生的化解了记者犀利的追问，1月9日，央视同期播出了《书法家刘正成》的纪录片，因为篇幅有限，没有完整展现这次采访的内容，为此，我们重新对采访录音进行完整的整理，以期还原当时的情况，再现刘尚勇先生精彩的回答。

（侯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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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刘尚勇录音稿完整版


老刘是一个非常性情的人，他对朋友特别好，他们家就是当时聚会的一个场所，但是房间很小，叫八方斋，只有八平米，但是去的朋友无数，来来回回，一拨人来，一拨人走，饭都要做好几回，大概中午吃饭都得好几拨人吃，这拨吃完，那拨吃，他非常的热情。


记者：你好，刘总，先请你谈谈你和刘先生的交往吧？
刘尚勇：我们几十年了，说起来也有二三十年了。

记者：在您看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尚勇：我们首先觉得老刘是一个非常性情的人，他对朋友特别好，说起来好玩，当时他们家在景山那边住的时候，我们大概每天中午就跑他们家去，因为他晚上加班时间长，他中午很忙，我们中午就跑到他们家去，那会儿他们家跟开食堂一样，好几拨人去吃饭，下午就聊书法的事情，聊编书的时候，那时候我做编辑，正在编《中国书法鉴赏辞典》，所以在讨论编辑的事情，后来又在策划《中国书法全集》的出版，所以每天要跟老刘交换编书方面的意见。大概每次从中午去，到晚上，到夜里，他那儿是高朋满座，去的人非常多，来自各个方面的。他们家就是当时聚会的一个场所，但是房间很小，叫八方斋，只有八平米，但是去的朋友无数，来来回回，一拨人来，一拨人走，饭都要做好几回，大概中午吃饭都得好几拨人吃，这拨吃完，那拨吃，他非常的热情。我们的交往觉得非常舒服，当然了，也有很多收获，在思想、学术交流的层面当中，向刘老师学了很多书法方面的知识。应当说，这种交流，我们的感觉是非常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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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名早的人招妒嫉，我觉得这件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你想在一个大型活动里边把每个人都照顾周全了，是很难的。但是呢，无论说好说坏，我们自己对自己有一个认识，我觉得老刘的成就，当今很少有比他深的，能和他比肩的。


记者：您跟他交往这么多年，好像对他的政途影响也很大？
刘尚勇：因为他是一个在学术上有很大成就，在书法技艺上，是当今屈指可数的几个大家之一。老刘今年是六十多岁，当时四五十岁的人如果有这样的成就，算出名早的。出名早的人招妒嫉，我觉得这件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我们今天也有这种感觉，当我们取得一点成绩的时候，说我们坏话的人，比说我们好话的人要多的多。但是呢，无论说好说坏，我们自己对自己有一个认识，我觉得老刘的成就，当今很少有比他深的，能和他比肩的。

记者：当时和现在不一样了，你觉得当时他们都说什么了吗？
刘尚勇：他们恐怕还是说是一些学术上不同意见，这是第一，第二是做事方法。我记得老刘做事情是风风火火的，可能照顾的不一定周全，有些人没有被照顾到，感觉到好像是不是冷落了，或者是怎么样，他们就会对老刘有些意见。再加上他当时工作压力大，要干很多事情，办全国展览，自己又要创作，又要编《中国书法全集》，他工作的压力大，有的时候老刘的脾气也不好，那会儿他也不像现在，二十多年前，他有这么多工作，有的时候他脾气急躁也是有的，也许有些人接受不了。

记者：他们都说什么了？有什么微词？
刘尚勇：其实我跟刘正成对立面的人接触都不多。

记者：你听到什么呢？
刘尚勇：说老刘的意见，这一下把我问到了，我觉得可能还是说在一些大型的活动，当时因为书协的大型活动当然老刘操办的，可能在这个过程中有些人觉得自己没有被重视，还是有这样的人啊。

记者：为什么说不被重视，他说的带有普遍性，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个辞是什么？
刘尚勇：还是从学术，或者从书法成就上质疑老刘。

记者：他们都怎么说的？
刘尚勇：我想可能是老刘做的太多，抢了别人的活了，让别人没事可做了，那么，大家肯定会找你工作中一些微小的毛病，哪一点没做到，可能说的都是这个，我想是这样的。

记者：你作为一个拍卖方面的专家，怎么看他的价值？
刘尚勇：如果从学术价值来看，刘正成的书法应该说是一流的，没有问题的。我觉得当时老刘把别人的活都抢了，别人就不舒服。

记者：他得有个借口啊。
刘尚勇：他就说哪个没安排周到，哪个副主席没照顾到了。因为你抢了人家的风头，人家就会说一些事情。他风头太盛了，因为那会儿老刘想多做事情，他也不管人家怎么说了。因为他是书协的主席副主席，一大堆人，什么书记了，副书记了，一大堆人，你想在一个大型活动里边把每个人都照顾周全了，是很难的。那都是历史的，我觉得还是妒嫉。

记者：招人妒嫉肯定有理由，对吧？
刘尚勇：招人妒嫉，他就从别的地方找你的把柄，找很多不相干的事情，有些提起来都挺可笑的。

记者：比如说什么挺可笑的事？
刘尚勇：因为有些事情不在书协工作内容之内，比如说，老刘当时编《中国书法鉴赏大辞典》，他大量的工作都在做这样的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不是书协的工作，他当时在书协做副秘书长，但是这件事情是民间策划的出版活动，主要是为了普及书法知识。老刘大量的时间，大量的精力放在这上边，别人也是有意见的。

记者：他们说什么？
刘尚勇：老刘觉得这件事情对中国书法是有促进作用的。

记者：说他不务正业还是什么啊？
刘尚勇：对呀，可能有这样的一种说法，书协的工作你好像没这么热情，你自己编书就这么热情，可能是有这方面的一些说法，我觉得这都是很正常的，但是你要说，从一个大的角度来讲，书法鉴赏辞典，为了让大家能看懂书法，能够理解书法，能够欣赏书法，这样一本书，很厚的一本书，我记得是八开吧，这么厚一大本辞典，工作两非常大，上万条词条，每一个书法精品都要分析一遍，都要欣赏一遍，这本书很有意义的。

记者：刘老师他身上有没有个人英雄主义情节？
刘尚勇：这在当时一定是有的，要没有个人英雄主观主义也不会做这么多事情，当然这也是一个有争议的事情，因为你太强了，太突出了，个人的色彩太浓烈了，作为我们一个比较讲究集体精神的社会，你过于出类拔萃，大家对你的议论就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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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楷书写的非常好，特别是小楷，小楷写的很有姿态，因为楷书容易写的很死板，作为一种艺术表现，楷书很难的，如果仔细看刘正成的楷书，他里边每个字都是很有姿态的，也是传达情感的，这在楷书里边是非常难得的，他的草书是大家都非常喜欢的，他的草书确实气魄大。特别的层次丰富。



记者：您喜欢他的作品哪一部分？他的草书，还有行书都很棒的，你喜欢他哪一部分？
刘尚勇：我觉得他的楷书写的非常好，特别是小楷，小楷写的很有姿态，因为楷书容易写的很死板，过去的楷书都是抄书，抄碑，是为了传达碑文或者文章内容的，但是如果把它作为一种艺术表现，楷书很难的，如果仔细看刘正成的楷书，他里边每个字都是很有姿态的，也是传达情感的，这在楷书里边是非常难得的，这是第一个。第二个，他的草书是大家都非常喜欢的，他的草书确实气魄大。尤其是，老刘是南方人，有很细腻的性格，但是他又有特别豪爽的一方面，这两方面性格在作品里边表现的时候，就特别的层次丰富。

记者：刚才说到你喜欢他的哪一部作品，他的作品你都看过吗？
刘尚勇：也没有都看过。

记者：你看过的作品，最喜欢的是哪一个？
刘尚勇：这一次老刘在荣宝斋展览，我就订他的书的封面这件作品，这件作品我就买下来了，这是楷书的《心经》，我非常喜欢他的楷书，很多人喜欢他的草书，我相对来讲更喜欢他的楷书。

记者：你能用比较专业的词来形容一下他楷书的特点吗？
刘尚勇：楷书容易写的死板，比较刻板一些，它主要是为了表现文章的内容，要让别人看清楚，所以压低了艺术的表现力，它等于是带着一个枷锁，不可以自我表现。但是老刘的楷书又不同，他多多少少在里面有些变化，有些情感的流露，有些思想的追求，在楷书里要表现出来，所以呢，他的作品里面很多字是很有姿态的，是有变化的，不像我们看一般的楷书那样枯燥无味，他的楷书越看越有味道。

记者：您说的小楷是吧？
刘尚勇：小楷。

记者：他原来是写大字的，现在又写小字，您怎么看待这个变化？
刘尚勇：一般人很难做到这一点，老刘是四川人，作为一个南方人，到了北地，到了北方来，他既有南方人的细腻情感，又有北方人的豪爽，两种文化性质碰撞在一起，并且非常完美地结合在楷书书法里面，这是很难得的，那么，只有我们看到了这些东西，我们才感觉到他的好。

记者：他的字，您接触他这么多年，您发现他的字有些变化，他的情绪变化，有没有？
刘尚勇：如果是跟老刘的精力和情绪的变化，我看草书里边应该更多，因为草书里边有一种开张，一种收敛，以及一种宣泄和坚守，楷书章法的一些坚守和对章法的一些抛弃，在这个里面一些选择当中。我觉得老刘的字现在的味道更厚重，早先我们喜欢刘正成的字，他早先的草书写得很漂亮，现在不仅仅是漂亮，还有更多的思想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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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相信老刘能把这个（《中国书法全集》）事情推进到今天，基本上是以个人的魅力凑这个钱，出这个书，这是一个大的文化工程，我觉得在大家并不十分富裕的情况下，来召集大家一起做这个事情。几十本都出来了。
老刘总是发生奇迹的一个人。

记者：你觉得和他的人生经历有关系吗？
刘尚勇：应当有关系，这几十年以来的风风雨雨，起起伏伏，我觉得这些事情对艺术家是好事，艺术家不能太平淡了，艺术家要有起伏，要有各种不同的人生际遇，刚才我看到快雪堂有苏东坡的很多字，乾隆皇帝很喜欢，苏东坡是一个很坎坷的人，而且他的夫人，他喜欢的叫朝云，一些著名的女子，纷纷地去世，离他而去，对他的心情都有非常大的影响，在他的书法里边，在他诗歌里边的表现是非常感人的。刚才我又读了一下两边廊子里边有很多苏东坡的书法，你就可以想见他的经历，他感性的一些起伏和变化。因为他有这样深厚的生活阅历，有这种大起大落，有这种“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这样的事情，他对周边人的怀念等等。他的书法同样也有这样感人的东西在里边。

记者：刘老师郁闷的那段时间你也知道吧？
刘尚勇：我知道，我还到他们家去看过他。

记者：那时候他什么样子？
刘尚勇：那个时候他还是在一种奋争状态，因为他觉得社会对他这样一种做法是不太公平的，朋友们也是想尽一切办法，能够从侧面对他有所帮助，改变他这种状态。我们也经常去看看老刘，大家相互支持，从道义上，从情感上面相互支持。

记者：我听说他原来的时候，像你说的门庭若市，但后来门前冷落鞍马稀，人特别少。
刘尚勇：因为当时他在书协里是任职的，官场就是这样的，你在职就热闹，不在职就冷清。但是通过那件事，他的朋友普遍也换了一批，原来的那些热热闹闹的朋友不在了，但是后来的朋友我相信都是真正地相互之间交心的朋友，我觉得这样的朋友质量更高，也更好。

记者：在你的印象中，和刘老师交往中，有没有特别让你难忘的事，除了刚才说吃饭的事。个人和他有没有让你比较难忘的事，记忆比较深的事。
刘尚勇：其实我们这么多年，在我们的心目中跟老刘交往的一些回忆是蛮难忘的，要说哪件东西特别特殊也比较难说一点。我觉得比较难忘的事情，还是当时工作当中的事情，当时他要编《中国书法全集》，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当时我觉得这个东西得有钱才能编得下去，他要编一百多卷，每一卷都要请人写，还要买资料，买图片，到各博物馆买图片，去买各种资料，你还要组织大量的人帮着编，去校对，去出版。出版还得花钱，还要拿到印刷厂印。我觉得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的，在当时他没有什么钱，一个文化人，他要做这么大一个工程，我说这个工程应该是国家工程，不应该是一个个人工程，我当时觉得老刘有点太。。。。。。，如果是我说的，大家对他有争议，基本上也是这样，这是你做的事吗？你能做成这样的事情吗？你做这个事情真的有这么高的质量吗？是有质疑的，当时我心里也是有怀疑的，我也不相信老刘能把这个事情推进到今天，从当时想做这个事情，到今天他还在做，而且已经出了几十本了，基本上是以个人的魅力向社会各界办法凑这个钱，出这个书，这是一个大的文化工程，我觉得这个文化工程，即使是在历代帝王那里，也是在国家鼎盛，就是有钱没地花的时候才做这样的事情，老刘做这个事情是国家刚刚富裕，民间刚刚有些人有点钱的时候，应该说大家并不十分富裕的情况下，来召集大家一起做这个事情。这个事情我当时也有怀疑，我说能做成吗？但是今天你看起来，你正在做成，接近于成功了，几十本都出来了。

记者：当时很多人觉得他爱出风头，风头太盛。
刘尚勇：对了，说这种事就不该你做，而且你也做不成，这得要投多少钱？你哪有这些钱，或者说人家问你，你这钱从哪儿来的？当时你要这句话，也蛮可怕的，他作为一个文化官员，你的钱从哪儿来的，如果有人问这句话也是蛮可怕的。可是老刘花这个钱，他并没有花在自己的消费上，他花在了文化事业上，我觉得从这一点，我就特别肯定老刘。

记者：用简短的一句话概括一下他这个人。
刘尚勇：我觉得老刘总是发生奇迹的一个人，就是你没有想到的事情就被他做到了。包括他当时做全国中青年展览，几万件作品里挑几百件或上千件，这个太难了，你看一遍都很难，六百多个麻袋里边装着作品，这工作量太浩大了。就是说，总是那种你想无法做到的事情，都被他做到了，他经常发生奇迹，我相信将来不断有新的奇迹从老刘身上发生，这是可以想像的。

记者：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