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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白谦慎先生的一幅大字作品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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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 12:31: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在别的网站上看到白谦慎先生的这幅字,
贴过来与大家讨论。
猎鸟人觉得,看其线质与结体,白先生临摹的关还没过,好在尚不恶浊,读书确实能养气,信然。
不能以笔力统一全幅,布局全仗耍小聪明的安排,却又太过牵强。
没有苦功,硬求高格,往往便有这样拔苗助长的感觉,
不能说白先生不是不严谨扎实的理论家,
但现在多数理论家对书法的思考,
由于自身缺少锤炼线质的甘苦经历,
缺少内心对古典书法之美
一点一滴、经年累月的积蓄,
所有殚精竭虑的思考与探求,
往往流于猜测与想象。
“王小二”是,“娟娟发屋”也是。
这种猜测,可能骇俗,
但未尝不是一种浮躁。
64_974.jpg
发表于 2005-6-1 13:50:36 | 显示全部楼层

由白谦慎先生的一幅大字作品想到的

猎兄说的实际还是搞书法理论需不需要有书法实践经验的老问题
发表于 2005-6-1 17:39:26 | 显示全部楼层

由白谦慎先生的一幅大字作品想到的

白谦慎虽然讨厌和丑化王小二,抨击民间书法的碑学书风,但毕竟自已的帖学功底不够,点画实在不到位,反倒象是魏齐之间的民间摩崖书法。
实践与理论的脱节,理论自然缺乏可信力度。
 楼主| 发表于 2005-6-2 15:55:53 | 显示全部楼层

由白谦慎先生的一幅大字作品想到的

以京剧为例,京剧压腿练功与吊嗓子的功夫是跟随一辈子的。否则,哼唱调调的所有“味儿”,也只能是“味儿”而已,自娱尚可,但上不得台。
白先生的字,有如一般没经过严格训练
的京剧爱好者,但靠平时听戏,耍个耳音,有点灵气儿,
没事时,随口也能跟着哼几句,听着倒也还有味儿。
若是给他穿上袍带,令其全身披挂硬要他上场,恐怕他只有汗流浃背的份儿,估计连步也迈不动。
搞理论的人写成这样原也不错,但评价太高,反成毁损。
我说他那幅大字,就跟全身披挂上台一样,左支右支,不知所措。
发表于 2005-6-2 16:52:34 | 显示全部楼层

由白谦慎先生的一幅大字作品想到的

     哈~~~哈
     想着也觉有趣.
 楼主| 发表于 2005-6-2 23:27:49 | 显示全部楼层

由白谦慎先生的一幅大字作品想到的

傅山确实有很多鼓吹篆隶的言论,白先生看到傅山对篆隶的热情便认定傅山认为篆隶是“学习书法的不二门径,把汉隶作为二王体系以外新的书法范本。”,其实这是白先生的一厢情愿,是一种猜测。
从书法的学习来讲,傅先生自己也不是从篆隶入手的。据我所知,傅山先生的自论其书,初学晋唐人,不能像。后来学赵子昂,很快便能流丽,自觉能乱真,很快他又厌恶赵的人品,就改学颜太师。我们能看到的傅山的小字,确实有颜太师的影子。他的“四宁四勿”也是在这时候提出的。他的书法审美观也是这时候建立起来的。
这跟康有为大谈碑学,其实他原本还是有很不错的帖学的底子一样。
提起书法,人们就说笔法,其实“笔法”这个概念有其宽的一面,也有其窄的一面。窄的一面呢,是指笔的指运方法。宽的一面,还包括“笔势”和“笔意”两个方面。这两个方面,如果没有深入的实践,经历过笔法的关口,是很难体会到的,因为它是无形的。但对执笔运笔关还没过的人,更难理解,所以对古人的书论,往往只能凭猜测,望文生意。比如,董其昌说初如印泥,中则印水,后如印空。“印水”与“印空”对还没能到“如印印泥”地步的人来说,就是不知所云的事。
傅山对猛将的字和小孩的字,发现了“字中天”,请注意,原文是“尝心拟之”,而不是手拟之。实际上傅只是认识到了一种境界的存在,天真烂漫,返朴归真,无意于书乃佳的境界,这是他对书法神理认识的深入,而不是他的发现。所以傅在笔记中最后叹道,这种境界是不能有意追求的,可能在喝醉酒后,心里没有笔、纸的存在,甚至连写字的意识都没有的时候,才可能会遇到。
其实这种境界,傅山也不是最先提出的。苏东坡不是说嘛,天真烂漫是吾师。苏东坡在谈张长史与王右军草书的时候,也有过相同的论述。他说张长史的草书虽然天真烂漫,但张长史只能是在酒醉后才能发挥得那样好,要借助酒的力量,他得出结论说,这是张长史在笔法境界上没能达到最妙的地步,不能如意,苏轼举例说,比如王逸少,不需要借助酒醉就能达到那样的地步。
你看康有为和包世臣的文章,都有他们各自介绍学书经历的章节。他们对书法的入手都是从帖学而入的。后来,他们有了一定的阅历,才认识到不借助碑的阶梯,是无从达到帖学的高度的。康对碑版的提倡,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由于那时没有像现在这样好的印刷术,以至唐碑拓本字迹磨损严重,不利于取法。当时没有照相机,大多数的普通人更是无从看到古人的真迹。
傅山所说的“奇奥”和“奇古”,当然包括篆籀气,也包括后来的碑学所提倡的一些审美观念,在二王体系一派的帖学里面不是不存在,而是帖学重“中和”,它把所有的好处都隐含着,不片面强调一方面。这正是一些不通书法的理论家容易误会的地方。傅山和康有为在帖学里看到了这些东西,却因为是后来者,无从把握。所以才会根据自己的审美取向和时代的风尚,谈起篆隶,谈起碑学。康有为在晚年时说,他如果再谈书法,当倡帖。他的心思不是能猜来的。
对笔法的学习和笔意的吸收,古人常均作取法二字。这正是理论家容易误解的地方。他们另一个容易误解的地方,就是古人说取法谁,就以为是像今人那样一个劲描某一个人的字,以至到乱真的程度。李后主论唐时诸家,谓与右军相较各有所得,亦各有所失。是说,他们的好处,在王右军的字里都含着,但右军的好处,他们却有没能达到的地方,这就是帖学的中和美。唐时诸家,比右军尚不能算中和,因为他们必须有所凭据,不能像右军那样,天马行空,浑然无迹。
关于取法,猎鸟人举个自己的例子。比如猎鸟人在幼儿园初学描红的时候,有个书法老师,也有一定的名气。猎鸟人跟老师学习,很听老师的话,但从来没有描过老师的一个字。这个老师说:“我写得再好,也没有柳公权欧阳询王右军写得好哇!”
唐时诸家学右军就是这样的,他们是师右军之所师。理论家往往作皮相谈,作皮相的理解。
比如近代王蘧常先生,他是沈曾植的学生,也写章草,所作却与老师迥然不同。大家知道,即便是王右军,初字卫夫人,后来不也是“于众碑间学”嘛。古人更看重的是自具面目,而能在神理上相通。
白先生对猛将和小孩会不会写字的推测其实是费些没用的心思。也包括他不能肯定地说“很可能都是楷书而不是篆隶”,更包括“如果有人认为所有古代的文字遗迹都是出于熟练的书手,那他不是对历史……”这样的全无意义的话。看似理直气壮,实际上是给自己壮胆,这用得着他说么?这个说百分之百的对,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孙伯翔是大家都知道写碑的近代名家。咱们这个网里好像也有他谈书法的文字。很少的。很多却是甘苦之言。比如他虽然写碑,但他说学书法要有唐楷的底子,即便是写碑,也要写那些有法度的名碑。他说那些墓志造像之类的,“只能取意,不能取法”。你看,他有切身体会,他能划过这个弯儿来。
其实真正的名手发出的言论都是朴素的。近代论书,你看王蘧常、潘伯鹰,沈尹默,白蕉,沙孟海。古时最著名的就是颜鲁公向张长史的问笔法,所论的都是基本的执运临帖方法,哪似这两年这些文化泡沫弄得那么五色缤纷,却又纷纷败谢?这些前辈文化其实都很高,文字能力也都强,谈玄说妙未必不能。林散之写了很多首诗,按说灵气儿和文笔应都不错吧,可关于书法的只有薄薄的《笔谈书法》传世。这就是他们明白,高层次的境界不是没有,但是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之上的。大家看看现在的书法理论界就明白这是一种什么现象了,大可以不必纠缠猎鸟人。
每个人都要有自具的见解,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
白谦慎先生说:“但这些楷书的字在书写形态上和某些早期篆隶文字有相通之处,依然能够有早期篆隶作品中的稚拙意趣,”白先生这样看问题的一个盲点是什么呢?白先生没有看到的是,从事书法活动本身不仅是一个文化参与过程,有着功利色彩的东西。他只是在猜测早期的文字应该是如何稚拙的,而没有看到,很多古时的盘铭鼎文,都很整饬,很成熟。并不像他想像、设想、联想的那样幼稚。
不要低估古人。
猎鸟人是个在幼稚园教图画的教员。有时看到小孩子的画非常感动,确实奇妙不可名状。所以看到傅山的笔记,猎鸟人很有同感。但是,那样的画和感受可能留在猎鸟人的心里,成为一种积淀隐藏的东西,和我看过的山,看过的田野,看过的海浪一样。我不会像发现个金元宝似的,大喊找到了新大陆,发现了大师。
但是可能要有人问,为什么小孩子写的字居然值得效法呢?看了WUWEI先生的手稿,知他在这方面也有他的误区。作为一个生命体,只要会写字,毛笔写在纸上,都有着他内心和身体的双重愉悦,这不仅仅因为书法如何高雅,能挣面子。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乐趣,有一些小孩儿,有一些老人,不可能为了追求得什么大奖,却迷恋于写字的那种状态。
古人以“心画”称书法,因为字迹对心声的表述是很微妙的,结合着许多的东西,比如性格,才能,阅历,情绪,下意识的动作,也包括对线条专门的锤练过程中对心力细微感受的培养等等,很复杂,常会有一些很感人的东西迸发出来,当然,可能不是结合着一此文化的符号。人们更重视的是书法本身所带的文化符号,那些表相。所以读了很多书,还是俗。有的人觉得不公正,说,听你评XX那么有学问的人说俗,有点不能理解。猎鸟人告诉你,过于执着于文化,以至成了拐棍,便象摸着象腿说大象跟柱子一样,这种拘泥便是俗。如谈书法,就要看到它是立体的东西,有着多个层面。为什么说古人说:“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就是心中有可相通的地方,有非常丰富的东西,如果能建立起来通道,自能感人。所以即便是小孩的东西,也有感人的地方。
赵之谦在《章安杂说》中有言:“书家有最高境界,古今二人耳。三岁稚子,能见天质;绩学大儒,必具神秀。故书以不学书不能书者为最工。”这是从境界上讲的,不是从法度上说的。傅山对于篆隶美的追求,包括他对猛将和小孩写字的激赏,也是重意不重形。这和他是不是在二王帖学和篆隶论之外,又有了更新的建树——向同时代不太会写字的人取法是两码事。傅山重在楷书与行草中融入篆隶的笔意,而不是简单地加个蚕头雁尾了事。
但是,篆隶笔意,二王行草里便没有么?
白谦慎先生说傅山迈出那一个大步,更具“意义”的是,傅山对“当代非名字书写中的趣味也能激赏”,突破了向古代取法这一大的文化价值取向,摆脱了晚明文化的洗礼,产生了“本质上”的变化。这似乎是白先生抬出傅山来佐证自己观点的关键。
如果按照白先生思考问题的方式,那我说有一个人早就比傅山更彻底。
他不仅突破了向古代取法这一大的文化价值取向,也不取法非名家了,而是取法一些不是人写出来的东西。
这个人是谁呢?
他就是怀素。怀素不是说嘛,他看见夏天的云变幻不定,形如山峰,“辄常师之”。如果像白先生那样来猜测,根据怀素这句话,什么帖学啊,碑学啊,剃头师傅啊,娟娟发屋啊,这些统统都不用了,咱们看云彩去吧!
但是,此云彩非彼云彩,你眼中的猛将与小儿的字,不是傅山眼中的猛将与小儿的字。白先生面对的只是“奇奥”和“奇古”两个词汇,和他眼中产生的在文化上剑走偏锋的幻相和机会。
牛顿坐在苹果树下发现了万有引力,白先生在人家发现了之后,还在那里琢磨,这个苹果和一条定律师在文化上有什么联系呢。
佛教有个比喻,说用手指指着月亮,说,你看,月亮在那儿。可白先生看到的只是手指头。
理论家总试图看着那个字,想凭着他的小聪明猜出个文化上所以然来,这是我所说的,理论家对书法更多的是猜测和想象。如果急着出成绩,那自然便会有“娟娟发屋”那样不伦不类的轰动效应。
为什么我说一个观点,在网上有那么多人反对我,却没人能说出直接用自己的话跟我说出白先生一条站得住的理论,直到WUWEI先生照来一页书,吵闹才暂停呢,这是什么原因呢?
你我心里都清楚,不难理解。
白先生确实是聪明的人,是这个时代的聪明人。
对着搞书法的人谈学术,对着搞学术的人谈书法,这是白先生的聪明,也是他的浮躁。
发表于 2005-6-9 00:10:06 | 显示全部楼层

由白谦慎先生的一幅大字作品想到的

下面引用由猎鸟人2005/06/02 11:27pm 发表的内容:
傅山确实有很多鼓吹篆隶的言论,白先生看到傅山对篆隶的热情便认定傅山认为篆隶是“学习书法的不二门径,把汉隶作为二王体系以外新的书法范本。”,其实这是白先生的一厢情愿,是一种猜测。
从书法的学习来讲, ...
雄辩!---没想到网络上有这等人物!
 楼主| 发表于 2005-6-9 19:39:05 | 显示全部楼层

由白谦慎先生的一幅大字作品想到的

白谦慎根据傅山关于在帖学以外另立隶书的是根据傅青主关于隶书的几句话:
“不作篆隶,虽学书三万六千日,终不到是处。昧所从来也。予以隶需宗汉,篆须熟味周秦以上鸟兽虫鱼草木之形,始臻上乘。”
“楷书不知篆隶之变,任写到妙境,终是俗格。钟王之不可测处,全得自阿堵。”
(《娟娟》所引傅山语,第二章,第6页)
从“钟王之不可测处,全得自阿堵”,可以知道,傅山着眼点还是钟王正脉,还是以钟王为指归。于篆隶书的所求只是为了达到“钟王”不可
测的地步。全不似白先生猜测的——“在我看来,傅山的意义还不仅仅在于他鼓吹篆隶是学习书法的不二门径,把汉隶作为二王体系以外新的书法范本。”——语见《娟娟》
注意!其中的“二王体系以外”“新”这几个在句中起判断作用的字。
傅青主所论,第一句,是说文字来源有自,要溯本求源,如果不求源,会有迷昧。但他说隶需“宗汉”,篆须“篆须熟味周秦以上鸟兽虫鱼草木之形,始臻上乘。”,因为唐人也写篆隶,后来元朝的赵子昂也写篆隶,细品原文字句,可以看出,傅山是看到前人学篆隶在取法上不古,才有此议论。
他所说的“楷书不知篆隶之变,任写到妙境,终是俗格。”是从学篆隶的神理变幻上说的,在格调上说的,不是从法上说的。
傅青主有篆隶作品传世,能看出,他的篆隶创作并没有他的楷书和行草书成熟,他的篆隶创作也只是重意态情趣,法度上并没有清人于汉隶直接取法的完备。
可知,他只是取意,他的指归还是钟王。
傅山确实是把篆隶学习看作脱俗、提高的关键,并不是周秦汉代以后无人写篆隶,而从傅山始,或傅山就让大家都来写篆隶。其实傅自己,流传下来的还是行草和小楷多一些。
要按不懂书法的白先生来猜测,那岂不是说,只要是写篆隶,就比行草楷书要“不可测么?”
那傅山总是写篆隶,大家也来写篆隶,咱们大家都不可测多好啊!
近代草书家林散之先生晚年花大力气写隶书,以求用到他以二王为宗的草书里。你看他的草书,哪里有一点隶书的影子?这是在神理上学的,体现在用笔上非常精微。这也是理论家在字迹里苦苦寻觅也参不透的地方,因为他们靠小聪明,而不是实证。
傅青主在一定的法度学成后,又有了新的追求,才看到了篆隶的好处,这有个渐悟的过程。他从赵子昂到颜真卿只是这个渐悟的开始。并不是说他取法篆隶就弃了二王的门庭。但篆隶的妙境也不是一学就得,所以他有一个心里迷闷的时期,从猛参将和学童的字中忽然有所感悟。
我们细看那篇傅在笔记中对猛参将和学童字激赏的原文,发现傅山只在心里一时效仿过,发过感叹。注意,这种效仿只是书法学习的“取意”,而不是取法。他也知道这些东西不是学来的,才发出“此天不可有意遇之”的感慨。
如果据这一感慨,就硬说“傅山的意义还在于,曾经过晚明文化洗礼的他,对当代非名字书写中的趣味也能激赏。”把这和傅山在二王体系以外鼓吹强调的取法篆隶相提并论,就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完全是硬拉傅山给他的娟娟发屋撑门面。
白谦慎先生根据傅山一时的感叹,便强加给他“对当代非名字书写中的趣味也能激赏”。这样的结论,牛顿在苹果树下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但不能说:牛顿的意义,不仅在于他的对物理学的深入研究,还在于他对苹果树有极大的关注。
白谦慎先生和当今中国现代的所谓书法理论家,考证家,多数是在弄着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笑话。
搞学术的多不懂书法,不通其理。现在的书法家又多不尚学术,于文字上绕不过细腻的弯儿来。
所以我说白先生是这个时代的聪明人,对着搞书法的人说学术,对着搞学术的谈书法。
钻空子。
 楼主| 发表于 2005-6-9 19:43:49 | 显示全部楼层

由白谦慎先生的一幅大字作品想到的

另一方面,关于白谦慎捅破所谓的“窗户纸”的事。
举个真实的例子。猎鸟人有一次跟一个他很佩服的农民的风景画家在北方冬天的山野里行走,那个画家突然停下脚步,眼睛直勾勾发呆。猎鸟人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原来路边有一丛乱篷篷的灌木丛。猎鸟人大不解。画家发了好一阵呆,说:“你看,那不就是画么?!”,猎鸟人再细看,倒是有那么点意思,倒是有点姿态,但并没看出有什么太特别的意思。
那个自学成材的农民画家最近在第十届全国美展以风景油画获奖。
问——猎鸟人和农民画家眼中的灌木从是不是一样的?
同理,傅山先生在猛参将和学童的字中,看到了“奇奥”和“奇古”,看到了“字中之天”。
咱们假设一下,傅山看到的那幅猛参将和学童被完好地保存下来了,以白先生那点儿书学根底,会看到什么?是“奇奥”和“奇古”么?会看到“字中之天”么?
就算傅山先生在地下一个劲儿喊“字中之天”,我估计白先生只能是略有所感,
想——原来“奇奥”和“奇古”就是“不规整、有意趣”的书写啊!
“不规整、有意趣的书写”这个提法就是个极为外行的话。
白先生不会想到自己的认识上和一个深入书法实践的人会有的差距。
我拿怀素师夏云奇峰时说
此云彩非彼云彩。
若是他肯死下十年苦功,回头再来体会,那还算真诚。
可他只惊喜地看到了“剑走偏锋”的机会和学术上一夜成名的可能。
这不是学术上的严谨。
不仅白先生,许多人于书法理论和创作都存在这样的误区。
从书本上搬来搬去是可以做一些考据的行当,写童话有文字功夫和想像力就行。
但书法不行。书法看似简单,人人能写。但体系太完善。它的好多理论都结合着实证。在这个体系里,古时的巨子也都只是大海里的小鱼,要一生求证。
即便是王右军的书法,不也是“晚乃善”么?

如果缺少实证的功夫,只能流于猜测。
书法上对好坏的取法取舍,完全是看从什么角度来看,也在于取舍者本人的书学修养。
白先生的在他的《娟娟》前言中写道——“古代无名氏的作品被纳入学习体系,而且一些相当稚拙、不成熟的石刻和书写遗迹也被作为临习的典范。”
这很正常,就像作家到农村深入生活,但他不是为了以后就彻底去种地当农民去。似白先生的所谓的学者,大可不必为那些把古代无名字的书法纳入学习体系的书家担心,就像你不必为到农村深入生活的作家担心,怕他不回来一样。至于那些书是不是“相当稚拙”,是另一回事。白先生不能认定在别人眼中也一定是”稚拙“的。他说“一些”,说“相当”,都是带着含混和猜测的个人情绪。
另外白先生由当代一些书法家奉古代“穷乡儿女”的字迹为“圭臬”,就得出了他们“对当下类似的书写不闻不问”,(见《娟娟》)这是他个人的揣测。他没有经过调查吧,是他的猜测。
假设傅山那短短的一责笔记,如果没能传下来,是不是就能断言傅山没有对猛参将和小孩的字激赏过呢?
白先生没有调查过大多数的、或者仅是百十个的有点儿底功的当代书法家,问他们:“你们是不是觉得有时候看小孩的写的字也有趣味呢?”
我想即便他调查了,一定会有很多人说:“是啊!”至少猎鸟人会说“是啊!”。
谢无量的书作有时也被人称为“孩儿体”,
也不知他效法的是古时的孩子呢,还是今时的孩子?
白先生在观念上的误区,就是把对笔法和笔意的学习看成是一回事。他以为取意也是要趴在那里临摹呢。实际上笔意的取法,多是偶然间的。
比如张长史在沙子上划出“明媚利好”的线条,便能于书法有得——锥画沙。
这是这些空头的理论家最难搞清楚的事,因为他们最擅长的寻章摘句的本事,在这方面派不上用场。
其实不会的东西可以从头学,可他们都只靠耍小聪明来猜。
白先生故作深沉的发问:“这是为什么呢?”(见《娟娟》)实在是多余。
话又说回来了,白先生一厢情愿地认为,“娟娟发屋”似可比况猛参将和学童的字,
但傅山先生如看到“娟娟发屋”却未必有再发现“字中之天”的感受。
所以我说,白先生的好多提法都是建立在不贴切的行文上,躲闪着只为了给他想说的话让路,却不考虑是否合乎逻辑。
傅山意义的提炼和白将碑学与普通人书迹进行比较,贯穿在《娟娟》整本书中。
从以上的论述来看,都是白先生一厢情愿猜测的,是他自己在吹泡泡吸引别人的眼目。
他后面建立在这个多余的发问上接着的议论“看起来这个问题并不复杂,但它却涉及了许多社会文化的层面………”(见《娟娟》)
也就没有了太现实的意义。
指望着在这一次拯救书坛现状的大愿可以肯定是实现不了的。
因为这些都是建立在猜测的基础上,并且这基础明显有着漏洞。
在漏洞和猜测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会是什么呢?不言而喻吧?
单就他行文遣词造句不严密这一点来看,就证明他不是严谨的,这应是学者的底功。
白先生措辞不贴切,跟写小楷时用笔不到位一样,两者都不能深刻服人。不论他的著作是以什么新鲜样式出现的。
文字的功底,是中小学养成的。
这是他的小心翼翼,是一种小聪明。
作家把他不成熟并改得乱七八糟的还没写完的小说手稿直接拿出来发表,
可能是件哄动的事,是件有趣味的事,能哗众取宠,但对作家的创作而言不是件严谨的事,也不是严肃的事。
打着“提问题”的借口弄出来的《娟娟》其实也是这么一档子事。
说风雨侵蚀使碑版的字产生了历史感,这种历史感是白先生的发现,这种发现使“那书写原本是很差劲的”碑版的字有了价值。
学碑是不是在笔意追求这种历史感,在书家中早有不同的见解。碑学名家曾熙和清道人不仅发现了,早就试图用战笔来表现,这种探索引来的
毁誉不一。近时的碑学名家陆维钊也有过类似的议论,他说学碑最好找笔画不清的,有风雨痕侵蚀的,那样容易引发想象力。这种说法对不对
先不谈,说明他也意识到残破的那种美了。
碑版的美有许多方面,漫漶造成的历史感的效果只是其中尚有争议的一个方面,就像古时青铜器一样,今日的锈蚀有了另一种历史的色彩一样
,其实这在审美上早有人提出来。落实到碑版字迹上,也可以证明这不是白先生最早的发现。
如果据此便得出了“这层窗户纸,虽然薄,确是白先生第一个揭破的”这样的结论,那样太过急切,你们太小看碑版之美了,也太小看我们的前辈了。古远的易经让至圣先师孔子韦编三绝,古人的胸襟,岂可随便猜度?白先生把古人想得太简单了,把古人的字迹看得太简单了。这和摸着大象的尾巴说大象像绳子,并无分别。
据此,后来关于“结束碑帖之争,重新树立帖学的地位”的希望,只能是硬唱高调,一厢情愿。
现在好多网友都说白的厉害就在于捅“窗户纸”这件事,
其实这层窗户纸他并没捅破,
他的手指捅破了他自己吹起的肥皂泡,
进而戳到了厚重的石碑上。
 楼主| 发表于 2005-6-9 19:44:49 | 显示全部楼层

由白谦慎先生的一幅大字作品想到的

只有一种可能出现,猎鸟人会相信白谦慎先生所说的傅山的意义。
那就是傅山从猛参将和学童字里发现“字中之天”后,把那两幅字珍若瑰宝,把猛参将和学童的字拿回书房,每日临个百八十遍,接下来大量
搜集,出《猛参将学童字帖选》,以供他自己和后人参学。然后像他四处寻访汉碑那样,四处搜罗猛参将和学童的字,不仅大肆临习,还郑重
其事地编一部《“字中之天”丛帖》,写好序言,以图传世,有益后人。如不另写,直附上那篇被白谦慎先生发现的,视作自已学术生涯新起点的傅青主的那则笔记也行。
除非这样,否则,就是他和他的宣传者把天花说得纷纷坠落,猎鸟人也不会相信那些臆想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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