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响与式微——且说兰亭五状元（书法报）

朱中原

原载《书法报》3月17日，有删节


绝响与式微
——且说兰亭五状元


朱中原


撰写此文的时候，正是全国两会召开之际。我很有感慨，今年的两会，整体氛围比去年要好，很多政府官员、企业家和代表委员都敢讲真话、讲实话，敢于直面现实，甚至是勇于抨击现状。其实，老百姓关心的问题，也是官员和代表们关心的问题。由此，我想到了书法界。书法界相对于全国来讲，委实小得多，但问题却不少。这些问题，我想，包括中国书协在内的任何一个人其实都想解决，但又都很难解决。原因在于，有些问题，不是局部性的问题，不是技术性的问题，而是整体的学术理念问题、价值观问题和体制症结问题，比如兰亭奖的评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年前，我曾写过一文，讨论兰亭奖的评审机制问题，其实严格说应该是兰亭奖的学术理念问题。
说实话，当初行文之时，我根本就没有看过那几位获奖作者的作品，而只是根据获奖名单来作的大致判断。后来，当一个编辑将这5名兰亭状元的作品发我看之后，再次印证了我的判断。这倒不是说这5名兰亭状元不该获奖，错不在这5名获奖者，也不在评奖程序和评委，我相信评奖是没有程序问题的，这5名获奖者都很年轻，甚至名不见经传，应该说都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问题就在于评审的学术理念上。
本文写作原则是就事论事，就作品论作品。就作品论作品，自然不能带感情色彩，就是对事不对人。但苏轼早就说过，论书须“兼论其人生平”。离开其人生平，而单论其作品，这还能是艺术批评吗？
有时候，评论家自身最想要的客观和公正，其实恰恰是偏离艺术批评本质的，往往也最不客观和公正。这也是本文写作的难度所在。本来，对于这5人，我很不愿意作任何评论，也很难作评论，因为，我对他们的艺术背景、学术背景几乎毫无所知，遑论其艺术？
当然，以上是仅就整个评选宗旨及理念而言的。
具体言之，在看过他们作品之后，我仍然可以做出一个大致判断：此5人年虽不长，但其学书无疑是用功甚勤的，而且各自在真草隶篆上皆有所成。学术才华和艺术才华，本不论长幼，但关键是，起码通过现有的信息与环境，我不能获知他们有怎样的学术背景和艺术经历，不知道他们有怎样突出的艺术理念和艺术成就，我看不出他们的书法作品靠什么、为什么打动人。或者说，他们的学术与生平无法充分地进入到我的学术视野里。这5人，在当今书坛，还没有成为关注度极高的人物（虽然关注度高未必意味着学术高度），很难代表当今书坛整体的学术实力和学术水准。
无论从什么角度而言，此5名书家能高中兰亭状元我都甚感诧异：由于主、客观的原因，他们的艺术、学术经历相对简单，甚至很多人先前都还没来得及进入书坛，突然就成为了烜赫一时的焦点人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突然在一夜之间荣登最高奖之宝座，这就如一介平民摸彩票突然高中大奖，一夜暴富，这种财富虽然不是偷来的捡来的，但却非积淀之功。一个书家缺少有代表性的艺术文本、学术文章和艺术创作理念，是很难成为引领书坛之领军人物的，而单靠一幅作品，也难以支撑其作为兰亭状元的充分理由。
兰亭奖虽不能总推出老人，但也不能总推出缺乏学术和艺术背景的新人。即便是推出新人，也要看其是否对当代书法创作与审美、对当代书法史进程有没有或能不能起着导向上的推动作用。如果没有，那么就很难经得起历史检验。
很长时间以来，我们当代书法运动的推进，总是缺少一种艺术史的眼光，很多在从事书法运动或活动的人物，总是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着一件又一件平常事，在做着一些重复的技术性工作，而缺少历史性的审视。当你在做这些事、在推出这些人的时候，你有没有考虑，你所推出的这些书家，有没有可能进入真正的艺术史，有没有进入艺术史的标志性艺术文本，如果没有，那么你就是在制造虚假的艺术价值。有人总是喜欢用一句老套的话来敷衍我：能不能进入历史、有没有价值不能看当下，也不是当下人所能评的，而是要看以后。这话看似正确得无可挑剔，但也是一种推卸和敷衍，甚至我认为这是一种流氓口气。如果把什么都推到以后，而把一些根本就不入流、或者根本就没有艺术史价值的东西置入进艺术史，这不是一种欺骗是什么？我当然知道，真正的人物和文本都是要经过历史长期检验的，但是，这不等于在我们当下就没有一个基本可信的审美评价体系，更不等于我们当下就不能作出客观、公正的审美评判。如果忽略来自于有良知的艺术批评家和艺术史家的审视与观照，而自认为自己的言说就代表历史，那么这其实是一种很没有底气的不自量力。
当然，对于同一个艺术家，评价的角度或立足点不同，结论亦会有所不同。如就单幅作品而言，此五人作品中亦有不乏可圈可点之处。
河南籍书手陈花容，年方二八，得中兰亭头魁，可谓少年得志，风华正茂。大概是其一手漂亮的章草体与简牍体草书，一下吸引了评委们和观者的眼球。陈花容行草，以《平复帖》为宗，复参以章草及简牍笔意，用笔求简淡、荒率、苍茫之意，结体开张，线条流畅，多枯笔少温润，并以简牍书之长拖笔收尾，中侧锋并用，锋豪使转方圆兼施。应当说，陈花容基本掌握了章草、今草和简牍书三种书体的用笔特征，而此三种笔法特征，又各自代表着中国书法史上各个历史时期经典书法的代表性审美取向。这是需要扎实的书法史笔法训练的。此当可喜！
但遗憾的是，此作由于过于追求荒率之效果，枯笔的大量运用，致使许多点画成了破锋，在调锋上出现了混乱，以至于破坏了笔法，且枯笔运用过多，使得笔毫中间分叉过多过显，几成败笔，也使得作品浮滑轻飘，缺少厚重与温润气息，而且几乎是笔笔如此，字字如此，行行如此，尤其是在收笔上，由于又加以简牍用笔，致使结尾收笔几成乱法，不但有刻意造作之嫌，且有乱法度。此为书法创作之一大忌也。
与陈花容相比，河北傅亚成可说是连年荣膺中国书协国家级展览的获奖能手。应该说，傅亚成是深谙书法展览获奖之道的。这种成熟使得他在书法形式美感的把握及整体格局的营造上，要比其他几位略胜一筹。傅亚成的小篆作品，路子很广，基本上对先秦石刻皆有所涉，但其篆书脱离了篆书之基本用笔，而更多地渗入了隶书及北碑笔意。这是傅亚成篆书在用笔上的开新之处，可为一观。众所周知，汉隶以方笔和扁平之笔为其基本特征。傅亚成篆书打破了篆书的圆笔结字，而改用方笔，尤其在横画上，多扁平之笔，隐藏笔锋，使之齐平，其横画几乎是刷出来的而非写出来的，中国书法是一种大写意艺术，不用写而用刷，这当然有违书法之精神。刷笔乃写隶之大忌，更是篆籀之大忌，这是书法美术化倾向之误导所致。由于横画过粗过扁平，导致其他笔画尤其是竖画显得过于尖细，横粗竖细成了傅亚成篆书特点。自古金石大家，皆融篆隶北碑而自成一家，此尤以清季赵之谦、邓石如、沈曾植等为最。赵之兼涉篆籀、甲骨、汉隶、北碑及行草于一体，是南帖北碑之集大成者，其书用笔多险峻、奇崛，尤其篆籀起笔收笔多参隶书笔意，刚劲中带温婉，既有北碑之雄强刚健，又不失南帖之温婉儒雅，可为清季学者书法之一大观也。邓石如、沈曾植等皆如是。傅亚成之书，虽有融合多种笔法之意向，但由于其对篆隶书及北碑尚缺乏深刻的把握与理解，致使其书乏厚重、浑朴、圆融之气，险成通行俗书。这显然是由于过于追求展览效应及金石底蕴欠缺的缘故。
应该说，作为一个沉浸于书坛多年的书家，对于参展获奖，傅亚成当有着丰富的经验，而且，他是一个有着相当职业精神、技法纯熟的专业书家，但由于对艺术审美缺乏更为深层次的把握，使得其书作总体上仍缺乏一种气象、高度和境界。也许，单幅作品难以完整反映一个书家的艺术审美和艺术风格。但就此作而言，内中的高古浑穆气息显然是缺乏的。尤其是其多处收笔皆用出锋而未顿留回锋，处理显得荒率粗糙，也使整幅作品线条单薄，乏古拙厚重之气。康有为曾说，习行草者，当须探求古篆籀之来源。原因就在于探求古篆籀之来源，才能得其古朴浑穆之气象。而篆隶自当以古朴、厚重、苍浑为要，愈古愈沉厚，书不入古，则易浮滑。此作若单从技法论，入展当不在话下，但若作为兰亭之最高奖，则实可商榷。近人之篆籀中，也有将篆籀之圆笔化为方笔的，如近世之罗振玉、董作宾诸家，皆甲骨与金石高手，也是甲骨书法之大家作手，其书皆统以方笔作圆笔，转折处笔势断开，但笔断意连，其整体行笔流畅，有如行云流水，儒雅氤氲，于篆籀的古朴浑穆中充满典雅的书卷气，是一种难得的境界。当然这是一种高格调的学者书法，多以内在修为和气势贯注之，非今日之职业书家所能为也。但这也说明了另一个问题：书家如不懂学问，不修内在之气，不究书史、文字史及笔法之变迁，其书焉能登大雅之境？
黑龙江曲庆伟应当是一位有着相当艺术激情的书家。此君虽年不长，但其书法道路亦非短暂，早年于硬笔书界多有露面，且才华横溢。近年又涉猎毛笔，并荣升哈尔滨市书协常务理事。作为一名青年书家，曲庆伟有此佳绩，当可一贺。然而，或许是太年轻之缘故，无论是从其其他书作还是从此幅书作来看，曲庆伟的书法中都缺少那种成熟与老练，甜媚有余，古朴不足。
以我的大致了解，曲庆伟在此前的展览活动中，以行草胜，其行草自二王出，尤其小字手札，写得温婉流畅，有二王雅逸俊秀之风，亦有黄庭坚笔意，若经过一番苦修，则定有所成。而此次兰亭奖，其参选作品却是一幅魏碑作品。且此魏碑楷书从技法到章法，都毫无新意，而且以画格子的方式来写魏楷，中规中矩，不越雷池半步，基本还停留于对原帖的复制或描摹的地步，缺少融合、提升和原创性，也缺少自我性情的表达，至少我看不到创作主体的审美意趣。举凡艺术史上经典之作，皆具有浓厚之表现性色彩，艺术家主体的审美情感在作品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以致被发挥到极致。再遍览古今之魏楷书家，举凡有大成者，其融会化合之功皆臻炉火纯青之境，远的不说，近者如津门之孙伯翔、孙其峰、齐鲁之魏启后等，皆北碑能手。在这点上，曲庆伟还显得十分稚嫩。对于他来说，把一个一个单字写好写到家似乎不难，但要在整体上表现出一种审美情致，则未必能及。
和陈花容一样，郑庆伟也是荣膺此次兰亭奖的河南平顶山籍作者。从《书法报》的访谈可知，郑庆伟也是属于用功型的书家。他说他几乎遍临了二王体系的行草书及他认为需要补充的书法元素，“可谓用纸无数，并且对章法、形式、内容、表现手段都进行了多方尝试，前后创作了20多幅作品。”很显然，郑庆伟参展前是做过精心准备的，而且也把自己创作的多幅作品拿给专家和老师挑选。这当然是一个书家获奖的正常途径。但是，在我看来，这已经背离了艺术创作的初衷。艺术创作是一种灵感的自然迸发，是带有偶然性或者随机性的，而非刻意的。艺术创作的灵感与功利性诉求是没有必然联系的。功利性的诉求也不必然产生灵感，更不容易产生艺术佳作。所以，从这个角度说，我不认为郑庆伟通过这种程序所产生的作品也许是合格的，但却未必是有艺术价值的，它也许能经得起评委的检验，但未必经得起艺术史的检验。
当然，单就郑庆伟这幅大草作品而言，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应当说无论是从整体还是局部言，都甚为精彩。此作用笔取旭素笔意，有盛唐气象，大开大合，恣肆淋漓，线条开张，于章法上打破了分行模式，左右穿插错落，上下疏密大小相间，在字与字、笔画与笔画、线条与线条之间，大量运用夸张手法，拉大或缩小各种笔势之间的结构，造成某种紧张感和韵律感。此外，此作以二王为宗，但局部参用北碑笔意，并于怀素、张旭、黄庭坚等唐宋诸家得力尤多，在视觉上营造紧张感、奔放感和冲突感。自近世以来，书家均以碑帖融合为创新之要，然成大家者寥寥，唯赵之谦、于右任、沈曾植诸人而已。此作整体仍以帖出之，然有北碑气象，如能依此道路循序而渐进，则当有可观处。不足处为乏高古之象，当由于书者功力、修养及学识不济所致。应当说，单就展览效应而言，此作能赢得评委亲睐，应在情理之中，当属一幅探索之作，有自己的审美取向和情感表达。但此作坏也坏在化合北碑上，有些笔画因汲取北碑笔意而过于夸张，略显生硬、做作，以致失其法度，如作品中“学”的横折笔、“弄”的竖笔、“迅”的捺笔等处，由于枯笔使用过多过滥，锋豪变平，成了真正的刷字，笔法大坏，此为行草之大忌。米芾尝谓自己是刷字大师，但米芾其实并非真正的刷字，而是酷似刷字，米芾的用笔源自于二王笔法的纯正体系，是中国帖学书法史上一个经典的奇迹和奇妙的转身，只不过他对二王笔法有新的开拓而已，米芾的四面出锋相较于二王的内揠与颜真卿的外拓，在书法笔法史上确有开新之处。
所以，从这个角度说，郑庆伟走碑帖融合之路当是一种符合书法史进新及时代审美需求的现代性创变。因为帖学至晚明即已日渐式微，未来书法的开新之路，当在于帖学、碑学、民间书风与甲骨简牍书风等多元书风的的融合上。
祖籍山东的徐强，成长于江浙，他所经历的书法氛围，自然受浙江书家如陈忠康等影响尤多。浙江书家才气纵横，陈忠康似为今世“新帖学”之中坚人物，江左风流，其书多温婉流畅，有二王遗韵，江浙青年后学中，效法陈者似不在少数。受陈忠康的影响，徐强也高举复古主义大旗，其书笔笔皆从二王出，然正因如此，则有可能成为掣肘其书法审美风尚开掘的一个主导因素。
因对其了解不多，我在网上看了一下徐强的资料，聪颖如徐强者是浙江书坛很有前景和潜质的青年俊彦。但是，我对徐强抱守二王、追摹二王也不免有几分忧虑。法追二王，这本没有错，学书若不入魏晋之门，则不懂使转之用笔，不入晋韵，终末流也。但如若笔笔二王，则形至而非神至也！江浙人多聪颖，徐强定深知学书之奥义。学书如同做学问，当广收博取，既需专攻，更需博取，如此方能成就大气候、大境界、大格局。殊不知，昔日之沈尹默，终生服膺二王，虽为二王笔法专家，然其二王之作均被陈独秀批评为“其俗在骨”。沈与陈皆肝胆挚友，并非陈与其有嫌隙而刻意贬之，而是对其服膺二王、中规中矩然却难得二王之神韵和骨力之中肯批评。我以为以陈之学养与眼力，当为发自肺腑的肝胆之论。而这也是沈尹默作为二十世纪书法大师的悲哀。陈所说的“其俗在骨”，其实也是当今书坛很多追摹二王书家然却失其神韵与风骨之真实写照。徐强书法，有魏晋遗韵，然却少了风骨，缺乏自己独立的艺术语言与审美图式。作为一个艺术家，这当然是一种遗憾。独特的艺术语言与艺术表达手段，是一个艺术家独立艺术风格的重要支撑。当代不少书家，就是处于一种简单地临古或摹古状态，而难有自己的独立艺术语言，因此不管创作多少作品，也只能算是单调的临摹或简单的重复。重复他人，于艺术而言不是一种进步，而是倒退。书法之妙，最在于似与不似之间。什么时候似，什么时候不似，这没有固定的标准，全在于自己的把握。即便是似，那也是神似而非形似。什么是神似？就是不刻意地去学某家某派，不刻意跟风赶潮，但你的书法却无意中与之神似！这种神似不是刻意模仿和学出来的，而是你内在的审美修养与文化积淀之结晶，是与古人的一种精神会通！但是我们现在很多书家，都知道学二王，且天天学，终日学，但却总是离二王神韵很远。原因何在？就在于缺少了和二王精神的会通。因为他不研究二王，没有从情感上对二王精神进行文化观照，在他与二王之间，缺少一个情感的对接。
其实除兰亭奖之外，我们现在还看到不少冠以“兰亭”之名的活动，我以为，活动主办者和参与书家的主观意愿都是想弘扬兰亭精神。这是好事。然而，通过这种喧闹的场面与浮浅的模仿表演，能够与兰亭精神真正对接吗？某种程度上说，兰亭精神，不是在张扬，而是在退守。退守其实恰恰是一种坚守。什么是兰亭精神？兰亭精神其实就是一种魏晋风度。那么什么又是魏晋风度？用鲁迅的话说，那就是文章与药及酒的关系。魏晋风度的背后，其实就是苏世独立，啸傲林泉，张扬人的个性与原欲，复苏人的本原情感，背离所谓的道统与伪善，崇尚人与文的觉醒，而当今之所谓兰亭参与者，又有几人能耶？
窃以为，作为中国书法最高奖，应与代表中国书法最高精神之兰亭精神相契合，作品文本的优劣尚是其中之一，至为关键的是，其书法理念与艺术精神，以及其内在的文化人格，是否与真正的兰亭精神与魏晋风度相仿佛；而且，评奖名单宜少宜精不宜多，多则滥，滥则俗，俗则衰败矣。历史上的王羲之只有一个，而今日的兰亭代表者居然如此之多，我不知道若王羲之知道了会作何感想。兰亭奖的评选不是举国的选秀运动，不是超女，也不需要像国展那样，必须从底层选起，而是对中国书坛的主流或活跃在学术前沿的书家先行提名，锁定部分名单，然后再在此提名范围内由评审团进行再评选，层层锁定，如此，则既免遗珠之憾，又不致让低劣者中选。

践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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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舍地天生

这篇文章，问题不少，等我慢慢有空批！哈哈

先指出一点常识问题：河南籍书手陈花容，年方二八，得中兰亭头魁，可谓少年得志，风华正茂。
知道年方二八是什么意思吗？
陈氏今年虚岁二十八岁，但不是年方二八！

xingzl

没图片啊，我等爱好者，看不起展览，网上匆匆一瞥，根本记不得这些子高手，至于你说的某些人过去写的如何，就更是云里雾里，留给我等夏云观奇峰gif86::gif ，另外，恕我寡漏，这是历届的状元，还是一次的就有5个状元，状元太多就不值钱了::gif160::gif 说比赛一等奖即可，说状元很像暗含讥讽，酸葡萄的劲。希望你下次投稿并获一等奖，至于我，水平不到，还在练守拙呢::gif86::gif

高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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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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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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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套山人

2009-11-14洛阳台报道如下：


第三届中国书法兰亭奖日前揭晓，新安县实验小学年仅26岁的青年教师陈花容摘得艺术奖一等奖，全国仅有5人获此殊荣。据悉，这是中国书法兰亭奖举办3届以来，我市参评书法家首次获得艺术奖一等奖。
　　中国书法兰亭奖是由中宣部批准的、中国文联和中国书法家协会联合举办的中国书法最高奖，目前举办了3届。本届“兰亭奖”共设艺术奖、理论奖、教育奖 、编辑出版奖、终身成就奖5个奖项。艺术奖共收到参评作品6000件，最终评出获奖入展总数449人，其中一等奖5人。
    今年26岁的陈花容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硬笔书法协会会员。本次兰亭奖他的获奖作品《兰亭有约》长约2.6米，宽约1.7米，作品以王羲之《兰亭序》一文为内容，以章草书体融入陆机《平复帖》的韵味，并用隶书题签结合创作完成。

宫恩武

中原兄此篇文则好矣，奈何稍显鲁莽

见山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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