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鸿]地域书风的形成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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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域书风的形成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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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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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派雄强，江南野逸。文学艺术自古存在这样的一种状况。即便是信息传媒如此话跃的当下，地域书风依然滋长且保持其内在的顽强的生命力。漳、厦、泉三市被誉为闽南金三角，书法活动十分活跃。经过八十年代的沉淀，九十年代便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地域书风的形成集中体现在国展中青展等各类艺术大展中，凸显出来的书坛精英。众人划桨开大船，明清调的书风由此而来。如果说展厅效应符合时代的需求应运而生，那么，角逐与追求视觉愉悦的展厅模式为一代新人提供了难得的机遇与挑战。在此起彼伏的大展中，一个不争的事实出现了——燕赵多悲士，江南多才子——闽南地域书风在一次次强手如林的角逐中显山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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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群体的产生，成就了地域书风的基础。集体的审美倾向，折射出一方山水养一方人的传统与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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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人文的积淀是形成地域书风的前提。漳州、厦门、泉州曾经有过黄道周、张瑞图、弘一巨匠的驻足，提供了文化的沃土，成为后来者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仰慕前贤的高德懿行直至揣摩其片纸只字成为风尚。漳州是厦漳泉的腹地。这里曾经有过世代相传的文脉。明朝状元林震，文章风骨名天下，还有脚踏东西文化，评论宇宙文章的林语堂，质朴无华品格高尚的许地山……都因人生际遇莅临漳州，为这座千年古城增添了许多可歌可泣的人文传说。……“风流总被风吹雨打去”如今拥有中国书协会员40人，省级会员200多人的漳州书坛，涌跃驰骋于中国书协主办的各类艺术大展（赛），并积极筹办诸如“漳州河南阳两地书法联展”，筹办即将开幕的“地域书风联展”等学术性较强的专项展览。组织参加流行书风一二次大展及邀请展。举办“漳州市首届书法大赛暨海峡两岸书画精品展”……漳州地域书风以其规模大，格局高，组织措施有力，学术氛围浓厚，会员和谐向上为书法界所称道 。这支劲旅的学科带头人柯云翰先生不但组织能力强，作风正派，而且身体力行，参与各项活动的策划与各类大展的征稿，为漳州地域书风的形成做了许多具体工作，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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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明清率意的书家中，寻找与时代脉搏相吻合的书家为效法的模式，成为地域书风群体的共识。徐渭、王铎、傅山、黄道周、倪元游、张瑞图、何绍基、弘一等一时成为案头的必不可少的依傍文本。虽然个中也少不了篆隶的涵泳，碑版的陶冶，但始终为明清调书风所统摄。也就是说北派的碑学意识与江南人的涉碑意识迥异。为强化纵向渲泄或中锋用笔，无疑碑版的临习是线质锤炼无法回避的课题——当行草书擒纵悠游、浓淡干湿极尽变化为能事的操笔弄翰者们，颇感贯性操作带来的浮华流便之时，碑版的进入无疑是缺钙者的佳音，自古以来成功的个案比比皆是。但与康有为抑帖扬碑纯为二码事。这里有拿来主义和旁敲侧击的巧学活用因素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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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化线条张力，增强线条的技术含量，碑为帖用，仅此而已。这是漳州市明清调书风普通遵循的法则。当然取法各有侧重，展现在书坛的面目也就异态纷呈：便有了柯云翰的雄强恣肆，方闻达的蕴蓄古雅；沈舜乾的流丽端肃；林仲文纵横开阖；李立的悠游自得；李木教的意兴遄飞；谢荣伟的淡雅清朗；黄坤生的质妍并求；陈中华的气势洞达；沈惠文的狷介洒脱；黄榕城的巧拙相生；高亚强的不激不厉；李国安的清新浪漫……与漳州相毗邻的厦门，同样以明清为主基调的群体性自然一览无遗：陈秀卿的禅意逍遥，白鸿的意态飞动，刘涛的舒卷浑如，陈胜凯的侠客豪情，王元的笔墨酣畅，谢荣仁的书卷气息荡漾其中。与漳州厦门接壤的泉州毫不分例外地接受了明清书风的洗礼。我们从康耀仁碑帖互见中，感受到明清意绪的传达，从林景辉、庄少英、胡温平快意的用笔，氤氲的墨色中窥见明清书风的意态与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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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魏晋成就了中国书法至上的超尘与脱俗，唐宋的法书创造了典雅与精绝，那么，明清的书法巨匠，则解构性的对传统进行整合与颠覆。“创造”与其破坏性的代价赢得了“自立”，明清巨幅行草立轴的诞生，把行草书推向一个崭新的无与伦比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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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味的是明清巨匠精彩迭出的作品，与当今时代快节奏寻求视觉冲击的展厅效应颇为吻合，并为闽南书坛所接纳。一个持续的稳定的创作群体应运而生，也就不足为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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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秀的书法作品没有新旧之别，只有好坏之分。如果说十年为一周期的话，保持强盛的创作态势毕竟是少数人。昔日的精英们多少有点英雄不再的落寞，尤其是部分作者以快意的挥运，草率不无狼籍的错落为能事，不做适当的笔性调整，那么，渐行渐远地远离时流是意料中的事，前面已经提及，取法明清并非取法乎下，而是进入一个高度，眺望一个时代的书法艺术的横断面。明清， 一个志气飞扬，荡气回肠、精英辈出的时代。书法遭遇激情，快意无限的明清格调史无前例。之后，有人以为上溯源流，以为追溯魏晋，便可登堂入室，便以为切入学书正脉。谬哉。历史的发展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唐诗宋词元曲分别代表不同的高度和不同的审美旨趣。两汉、魏晋、唐宋、明清代表各自的书法座标无可替代。精典存在于任何一部史册，存在于任何一段历史，翻开明清的书法断代史，一个不争的事实让你瞠目——群星灿烂，个性独立，永远无法趋及，大师卓立的辉煌时代：不衫不履、恣意横生的徐渭，振迅天真、高蹈独立的黄道周，独抒心曲、舒卷自如的张瑞图，藏拙寓巧、不偏不倚的何子贞，夏云翻卷、震慑鬼神的的傅山；两袖清风，凛然傲骨的八大……把明清调的书风做为学书的支点，从而撬动书法艺术的整个“地球”。 这是闽南明清调书风的着力点。一个开放、多元、广收博取的明清书风群体，正以崭新的姿态，迎接未来辉煌时代的到来，我们有理由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