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九月九日,鹭门九位同仁迎着朝阳驱车前往已有一千七百多年历史的三国东吴时武荣郡,即如今的南安丰州镇九日山风景区。这里,无石不刻,宋、元、明、清七十七版摩崖石刻,其中十版记载着海上丝绸起于此地一一宋代航海祈风文化的铭刻,记载看当年的祈风仪典、祈祷航海的平安、航行的顺风顺水。
同仁们肩扛手提着各种道具与文字拾级上山,卸下身负的所有,依着镌刻的"眺石"、"与木石居"放眼四周,未属名的石亭玉立着,只見西溪散人为它安上了“山阁”书刻之作。在欢声笑语中布展了:天地为展厅、树干作掛钩、日光穿树幻影是灯光、山风习习是大千的空调。我们摆坐垫、设茶案、鋪上朴美的青花茶巾;一瓶菊二盆菖蒲三色平和柚;如如斋主书刻"品茗"茶盘陈列,檀香缕缕、杯盏传递,佛音徐来,不知此时是何时。
今日在祈风的九日山,喜爱汉字、敬畏汉字的我内心亦在祈祷,祈盼书法作资粮多多传播正能量的文化;祈盼书刻艺术能古树新花!中国书刻艺术方兴未艾,未迈入"三十而立"年华,队伍中新老髙手有之、急功近利者有之、能初心不忘一如既往者有之、进入中国书协了冷眼视书刻者有之,新时期新门类的艺术是交叉学科的代表,需要我们真诚为之,勤勉为之,虚怀为之。
望着盛开的菊花,便回忆起高僧大德弘一法师,上人与闽南甚有缘,可歌可泣的修行事迹令世人赞叹。曾記载,上人在惠安净峰寺时(1935年)植菊盈畦,是年秋将归泉城时,靣对含蕊未吐的菊畦便口占到:
我到为植种,我行花未开。
岂无佳色在,留待后人来。
不禁令人感叹:为推动现代书刻艺术己二十余载,如今,已过七十古来稀之年,虽仍尽心力努力着,但更多的是期盼似今曰欢聚的八位青年朋友,他们愿在书法、锲刻镌刻、色彩装璜上下功夫,更喜致力于文学、美学的滋润,以及身心修养的从长审视。学习上人念佛不忘救国的精神。1941年的积阴凝寒时节,上人为一枝红菊花说偈:
亭亭菊一枝,高标竖劲节。
云何色殷红,殉教应流血。
近午时,大家捲茶铺再登高至《洞天别现》古佛处,伫立读石刻楹联,其中"慈云慧日”正当下也,"自然色相"应是书刻艺术最髙境界。
回想二十多年前,我一再对"刻字”持有自己想法,何不称谓为"书刻"或"刻字艺术?唯此名更正言更顺,可避开当时"阳光刻字"即电脑刻的实用字体,易混浳艺术与实用的本质,书刻大美的内涵被削弱。
书刻要传灯,殉教应流血。书刻艺术家们明了打铁还要自身強健,书法是书刻的基础。我愿与青年朋友同心同德,正如郑建松所言:铁笔弥坚续新篇!
锲而不舍,不约而同。我与八位青年同仁在巜高士峯》旁或将胸中的锦绣揮毫落纸作龙蛇走;或操刀激情作书刻篇章,西溪散人刀法如落玉怀珠、如如斋主刀法似气功神助,我跪坐书就“蒙墨管彤”,此乃余于仲秋时梦中大德的吟贈。
申时,众人又兴同安“德安古堡”夕阳游。夜幕下“觉园书院”金溪波影、古树娑婆,不禁感叹汉字树、汉文功的美妙与博大,似《华严经》之描述:金刚为身,琉璃为干,众杂妙宝,以为枝条。宝叶扶疏,垂阴如云,宝华杂色,分枝佈影。复以摩尼,而为其果,含晖发燄,与华间列。
丁酉九月十一日记